第10章 敲打
通往君临的大道上，骡子拉着一辆辆装满香水或者其他东西的马车缓缓前进，波隆披甲挂剑跨马在前，克雷斯和卡尔步行在后。
“波隆长官，你能教教我怎么才能一个人打倒好几个人？”克雷斯一路上都缠着波隆教他战斗技巧。
新兵的战斗技巧训练是由波隆负责的，卡尔、克雷斯等人都领教过波隆的手段，被打了“杀威棒”后，克雷斯就成了波隆的狂热粉丝，他很钦佩波隆不羁的气质和出口成脏。
而波隆也欣赏克雷斯不服输厚脸皮的劲，就找莱恩把克雷斯要了过来当他的贴身侍卫。
波隆转头朝克雷斯笑了笑，道：“打架有什么可学的，就是操起棍棒劈头盖脸地一顿猛挥，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克雷斯失落道。
“行了，好好走，这次的货物可是由莱恩大人亲自运往君临，马虎不得。”另一旁的卡尔说道。
正如此次卡尔所说，此次运送由莱恩带领，一百五十名士兵护卫，其中三分之一是老兵，三分之二是招募的新兵。
莱恩亲自去君临的理由很牵强，那就是去参加弥塞拉公主七岁的命名日。
维斯特洛的主要信仰是七神，所以七是七神教会的圣数。
弥赛菈·拜拉席恩作为公主，也受到了王后瑟曦非常的疼爱，注意，是疼爱，而不是溺爱。也正因如此，弥塞拉完全不像她母亲哥哥那样混账，是位坚强、充满勇气与智慧的公主。
弥塞拉不仅受到瑟曦王后的疼爱，在阴谋诡谲的红堡中，弥塞拉如同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和温柔善良的性格得到劳勃国王最多的喜爱。
所以作为国王和王后的掌上明珠，弥塞拉公主七岁的命名日无疑会办极其盛大且奢华。
莱恩想琼恩.艾林的头发恐怕又要掉不少。
作为王室指定的香水供应商，这次命名日会用掉大量的香水，加上莱恩也想看看那位七岁的公主长得怎么样，于是就加入了这次运送货物的队伍。
正值黑水河一年中最汹涌的涨水期，队伍只能通过陆路前往君临。
顺着国王大道走，离开Time's Longing的第七天傍晚，队伍才抵达离君临半日路程的一片树林。
莱恩坐在自己自制的折叠板凳上用匕首剥着一只野兔。
晚上君临城城门关闭，得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开门，想到城门前肯定会聚集等待入城的人群，到时人多眼杂，为免发生意外，莱恩就让队伍在树林里扎营。
一连多日的赶路，一百多人风餐露宿，天天啃裸麦面包，喝小麦糊糊，卡尔和克雷斯倒是很习惯，不过胃口被养叼了的波隆却无法忍受嘴里的寡淡无味，中午他离开队伍钻入道路旁的树林中不一会儿就抓回了几只野兔。
后勤官埃德蒙已经把火生了起来，莱恩亲手将剥皮掏肚的野兔用烤架架起来放到火边炙烤，涂上自制的香料，不一会儿飘出了一阵香味——这下知道为什么波隆的胃口被养叼了吧。
波隆痴迷地闻着烤兔的香味：“少爷，我简直快要离不开你了，我怀疑你是故意这样做，让我一旦离开你就咽不下去食物。”
莱恩一边翻转着手中的烤兔一边打趣道：“那为什么不去打头鹿来了，这点肉跟本就不够吃。”
“少爷，这里可是那些最爱没事找事的金袍子的地盘。”
拜拉席恩家族的纹章就是宝冠雄鹿，波隆知道没有王室许可就在君临附近狩猎野鹿，是会被问罪的。
就在这时，克雷斯抱着柴火慌张的向莱恩跑了过来。
“大人，我在林中看到另一伙队伍，而且大多数都带着兵器。”
“这有什么，他们多半和我们一样，是来给弥塞拉公主祝寿的。”
“他们在监视我们。”
“我们刚刚不也是在监视他们吗，卡尔，别转头看！”莱恩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对面的朋友！相信你们的口粮一点味儿都没有，来这里吃点烤肉怎么样。”
亚特朝树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树林的另一边，一个蒙脸男人趴在树梢上静静地盯着莱恩，半响过后，他朝树底下的同伙打了个手势，然后没有声响的离开。
“看，我就说是祝寿队伍吧，他们没回应，他们应该是河间地或者河湾地的贵族，认出我来了，呵呵，私生子……。”
“虽然金袍子确实很坑，但他们还没有胆大妄为到出城打劫商队。”
莱恩从烤兔上撕下一块肉塞到克雷斯的手中：“做事别大惊小怪，你这大呼小叫的，怕人家不知道我们的方位吗？”
知道是自己的疏忽暴露了大家的位置，莱恩大人却既往不咎，还赏他一块肉，巨大的负罪感让克雷斯抬不起头。
他直接向莱恩跪下，双手捧着烤肉，头却触碰地面，“实，实在抱歉，莱恩大人。”
“无妨，起来吧，让你去当侦查兵着实委屈了你，这是我的疏忽。”
“哪能，这，这分明是小人的错。”
“起来吧。”莱恩示意克雷斯起来。
克雷斯不为所动，莱恩一脚把他踢翻，兔肉也随之掉到了地上。
“叫你起来就起来。”莱恩拔剑将兔肉叉起，抵到克雷斯的嘴边。
“我的话就是军令，作为士兵，服从军令，是士兵的天职。多么好的一块兔肉啊，真是可惜了。”
尽管克雷斯的鼻子闻到的是兔肉的香气，但他更多闻到的——是死亡。
“克雷斯！”卡尔想上前却被波隆阻拦。
“波隆长官，克雷斯他……”
“你也想和克雷斯一样被请吃兔肉？看着吧，这对克雷斯来说是个很好的教训。”
三十秒过去，莱恩低头看了一下克雷斯屁股下的地面。
“看在你没有尿裤子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埃德蒙！”
“在！”
“再给克雷斯一块兔肉。”
“是！”
“吃肉。”
莱恩取下剑上的兔肉放进嘴巴里，等把兔肉咀碎吞下，克雷斯也把手中的肉吃完。
莱恩说道：“你可真是个废物，打柴都打不好。”
“是。”克雷斯点头后脑袋没有抬起来。
“不过，废物其实是放错位置的资源，现在，抬起头。”
克雷斯马上抬起头。
莱恩背对着克雷斯走到波隆面前，踢了波隆小腿一脚。
“给我好好训练他，砍不了柴的话，至少砍人要学好。”
波隆点头答应，“是是是，我的少爷。”
“克雷斯，以后跟着他好好为我砍人。”
克雷斯再次跪下。
“誓为莱恩大人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