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拿骚贸易联盟
走出大门，埃莉诺的心情愈发沉重，她低声倾诉：“当初，他带着我和母亲来到这里，身无长物。
是我们，我与母亲，让他一步步走向了荣耀与富贵。然而，仅仅因为我是女人，他便吝啬于给予我更多的关爱。”
别说这十八世纪了，就算是二十一世纪这种人也比比皆是。
马磊轻轻握住她的手：“别让他的偏见影响你。他是那种思想陈旧的人，他们观念早已根深蒂固，腐朽不堪不会轻易改变。”
埃莉看向马磊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采。
“现在，是时候着手建立属于你自己的贸易联盟了。“马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埃莉诺轻轻点头，侧过身，揉了揉发红的眼眶。
…
回到酒馆，马磊一眼便瞥见海象号舵手盖茨独自坐在幽暗的角落，专注地描画着图纸。他向埃莉诺轻轻点头示意，然后迈步向盖茨走去。
“盖茨先生，今日的成果如何？”马磊注意到盖茨脸上的忧虑，便直接发问，想要了解他的进展。
盖茨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刚刚去寻求了拿骚守护者本杰明·霍尼戈德的帮助，但遭到了拒绝。”
马磊理解地点了点头：“人一旦习惯了陆地的安稳，就很难再适应海上的波涛。”
盖茨对计划的发起者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沉重地倾诉着自己的心声：“岛上的其他船队，我并不抱太大希望。他们的规模太小，战斗能力也远远不够。”
马磊思索一番，想到了胆敢谋取厄卡德利马号日程表的游侠号，忍不住问道：“游侠号的实力如何？”
盖茨凝视了马磊片刻，才幽幽地说道：“他们的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但双方想要合作，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马磊自信地笑了笑：“游侠号就交给我吧，我会去和他们沟通。”
他心中却在想，失去三十粒珍珠的他们，必定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这让他信心满满。
盖茨微微瘪嘴，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已经没有了别的更好办法。
盖茨与马磊的商议一结束，他便立刻出发，前去寻找弗林特船长，下定决心说服他接受马磊提出的方案。
…
在海象号聚集地的一个简陋棚屋里，盖茨与弗林特船长面对面坐下。
“关于随行船队，我有了新的见解。”盖茨面无表情，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你打算重新招募一队船员吗？”弗林特船长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盖茨轻轻摇头，平静地说道：“不必更换船长，让他带领自己的船员，如何？”
“本杰明终于决定离开他的安全堡垒了吗？”弗林特船长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怀疑。
“查尔斯·韦恩。”盖茨的眼神闪烁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弗林特船长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呵呵…”，接着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盖茨感到他的讥讽，羞愧的低下了头，弗林特船长看到他这样，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不确定地道：“你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
盖茨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疯了？”弗林特船长难以置信，他不明白盖茨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本杰明拒绝了我们的邀请。你自己好好想想，除了游侠号，我们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盖茨指着弗林特船长，语气激烈地反驳。
“你这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弗林特船长已经意识到盖茨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盖茨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道：“你自己也说过，没有厄卡德利马号，我们就没有未来。而在我看来，没有游侠号，我们就无法攻下厄卡德利马号。”
弗林特船长沉默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盖茨的观点。
“磊，他会去联系游侠号，一旦事情确定，便会通知我们讨论具体的合作细节。”盖茨拍了拍弗林特船长的肩膀，然后走出了棚屋。
又是那东方小子？弗林特船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
酒馆二楼，一间小阁楼内。
四周的窗户与帘子都已拉上，只有零星的日光与微弱的烛火。
里面除了马磊与埃莉诺，现在另外坐着六位大汉，一半青壮一半老头。
埃莉诺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道：“先生们，我想你们已经听说了，英国皇家海军的斯卡伯勒号正在附近海域巡游。”
大汉们的反应各异，有的轻轻点头表示认同，有的则漠不关心地坐在那里，但他们的目光都紧紧锁定着她。
马磊依靠在暗处的护栏上，留意着几人脸上表情。
“我父亲对此感到不安，有意放弃拿骚的所有生意，退回波士顿去。”埃莉诺直接来上一剂猛药。
这是她与马磊商议后的说辞，好借此逼迫这些人加入她的贸易体系。
“什么？”
“这样拿骚不就全完了？”
“……”
两位船长与他们的副手激烈的叫嚷起来。
坐在埃莉诺对面那个老头，好似与他无关一般，保持着沉默，拿着手中烟斗保持着正常频率吞云吐雾。
靠墙坐着的金发老头，则诧异的问道：“格斯里小姐，难道你叫我来是打算清空库存吗？”
“不，不是的。”埃莉诺微笑着解释，她的目光在靠墙的金发老头身上停留了片刻，“我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并没有放弃经营这里的打算。”
她绕着长桌走动，目光依次扫过在座的每个人：“弗雷泽先生，据我所知，你有马萨诸塞湾政府的特许状，可以自由地运送稀有商品出境，对吗？”
“确实如此。”金发老头弗雷泽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
埃莉诺见他肯定便接着问道：“这样照理说殖民地所有海关，都得为此放行，是吗？”
“应该是的，但是…”不等弗雷泽的话讲完，埃莉诺便盯着长桌对面，坐在一起的两位船长：
“先生们，我算了算，黑鹿号与无畏号，今年以来大概赚了1600枚西班牙银比索，这还是两艘船的总额。”
埃莉诺又走回她的空位前，继续盯着几人，“这差不多只能够勉强让你们两艘船维持。”
稍显年轻的黑鹿号船长杰弗里·劳伦斯，突然打断了她：“如果你是想要来羞辱我们…”
马磊轻咳一声，从暗处走到埃莉诺身后，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捏了捏，“埃莉诺小姐只是打算帮大家另外找一条发财的路子。”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埃莉诺太过强势，一点面子也不给人留。
众人一开始并未看清角落中的马磊，此时他一出场，原本喧闹的房间立刻安静下来，几位船长都友好地向他点头示意。
埃莉诺轻轻抚摸着马磊搭在她肩上的手：“虽然从账面上看，你们并没有赚得盆满钵满，但不可否认，你们的船只都是大型船只。”
“在座的各位，我们有合法的掩护，有能够运输货物的船队，还有与商人和海关的人脉，我们完全可以继续在这里经营。”
“你不是说你父亲打算放弃此地吗？”另外一位老头无畏号船长纳夫特忍不住插话道。
“那些人脉，现在是我的了。”埃莉诺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我们要在这里建立属于我们的贸易联盟，所有人共同合作，共享利益。”
众人相互对视，有的心动，有的犹豫。
劳伦斯船长先是瞧了瞧埃莉诺身后的马磊，接着小声的嘀咕道：“我的船员可不是商船水手，他们是海盗。”
“没错，但他们很糟糕，杰弗里。”埃莉诺盯着他，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
“我跟他们说这些，没等我说完，他们就会叫我滚下台。”劳伦斯船长试图辩解。
“我能说服。”坐他旁边的纳夫特船长插话道。
劳伦斯船长无话可说，悻悻地看向单独坐在桌尾的抽烟老头：“你支持吗？”
老烟枪本杰明·霍尼戈德与埃莉诺对视，盯着她说道：“不知道啊，我应该支持吗？”
“在我看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马磊听了半天，这群人不过是一群畏首畏尾的过街老鼠，哪里有他认知中海盗的无所畏惧气魄。
一时间，房内坐着的几人都是目眦欲裂，用怨恨地目光盯着马磊，却并不敢发作。
这东方少年的战斗力，昨夜已经传的神乎其神，他们几个老头，自信联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马磊轻蔑的扫视一圈：“海盗本就向往唾手可得的财富，你们在面对这等机会时，竟然犹豫不决？”
“或许你们出海做海盗，都有着自己的苦衷。但，左右也不过是在旧世界活不下去了，来这新世界寻找新的机遇。旧世界的丧家之犬，现在，机会就在你们眼前。”
马磊说着又把目光锁定在老烟枪身上，冷冷的盯着他：
“本杰明，我听盖茨先生说你已经拒绝了他五百万的机会。我想要知道，你的船员们假如得知你打算放弃继续统治拿骚的机会又会如何？”
阁楼上，气氛立马紧张起来，众人都紧盯着霍尼戈德船长，等待他的答复。
他拿着烟斗，连续猛抽几口，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
霍尼戈德船长的目光躲在烟雾之后，意味不明的盯着马磊良久，才幽幽的道：“我同意，但你需要约束住格斯里小姐，不要让她肆意妄为。”
霍尼戈德船长答应下来，房内其余几人都松了口气。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畏惧拿骚两大势力翻脸。
…
游侠号聚集地，舵手拉克姆找到了一个光头，低声对他嘀咕道：“哈蒙德，你应该知道之后我会去交易‘厄卡德利马号’的日程表。我希望你去盯着那个中间人，妓女麦克斯。”
光头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心点，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此时，安妮正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拉克姆的一举一动。拉克姆在得到哈蒙德的肯定答复后，对安妮轻轻点头。
原本安妮·伯尼是打算自己去盯着那个妓女，可拉克姆看着她的伤势怎么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