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地底异人

6月7日。

沐阳从床上醒来，洗漱并吃过早饭。

赚钱的事去找朊琪商量，她好歹有2500岁，还有阴阳眼异能，应该有办法。

玲玲在五金店收银台后面躺着。

她没事不喜欢乱动，因为这样会浪费电，也会加快机体损耗。她就喜欢从网络上的各种渠道里，搜集一些八卦信息。

“老妈，我出门了。”沐阳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准备出发。

“等等！”玲玲叫住了沐阳，然后广播出了一段信息，“亲爱的市民朋友们，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有一支地底人村落今日迁徙到了我们的城市里。请广大市民朋友们注意自身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同时本着和谐发展的原则，与少数种族同胞友好相处。”

玲玲接着说道：“沐阳，往后几年里，你没事儿的话不要去地面街道，记得远离下水道窨井盖口。真的有事要在那里办的话，就让你爸请个假，陪你去。”

“老妈，你就是爱操心。地底人哪有那么坏，学校的老师教导我们，所有的人种都是人类文明的一份子，不能破坏种族团结。我晚上才回来，不用烧午饭了。”

说完，沐阳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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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近代开始，人类遵守古老的传统，结束了永恒长战。但并不是所有人类，都认同这一套传统。

地底人就是这样一群特立独行的人类。而且他们不同于地表人类，由复杂的人种结构组成。

听说在地表世界之下，还有广袤无边的地底世界，那里是地底人的家园。

他们没有城市居民这样的职业培养与认证体系，也不通过医院的改造手术进行成长。他们过着更加古朴简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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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行走在铁索栈道上，向着老城区走去。

这条路横悬于大楼之间，向下望去，是密密麻麻的街道与住宅。街道上有人摆摊卖打折衣服，住宅区有人晾晒凉席三件套。

地底世界好像是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沐阳找到了杂乱无章、胡乱垒砌的连绵城寨，在入口位置，居然直接遇到了朊琪。

她身穿红色兜帽雨衣，脚踩黑色橡胶雨靴，手上还拿着两个手电筒与另一套雨衣雨靴。

沐阳有些好奇：“朊琪阿姨，你在这里干什么？”

朊琪把手上的装备递给了沐阳：“沐阳小弟，你来啦。咱们脚下来了一伙地底人，我们俩可以去淘点儿好东西，以后对付灵体时也能轻松些。”

沐阳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咦？！这样不好吧，地底人与我们不同，他们遵守着另外的一套传统。我们应该与他们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这样才能避免冲突，保证和平与稳定。”

反驳老妈，算是一种青少年叛逆的表现，希望获得更自由的成长空间。

遭遇地底人的事，真的落到自己头上，就让沐阳忐忑了。

朊琪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伸手拍了拍银发少年的肩膀：“别害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再说了，地底人哪有那么坏，所有人种都是人类文明的一份子。这一套是给你的，你也把雨衣和雨靴穿上，我们出发吧。”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啊。

在好奇心理与探险欲望的驱使下，沐阳穿戴整齐，跟着朊琪走。

老城寨的外围像是艺术家哗众取宠的雕塑大作，但在杂乱中又透着那么一丝的合理性。

上上下下的楼梯，错综复杂的走道，一边是居民的门户，一边是生锈的栏杆。

沐阳跟着朊琪晕头转向地走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了一处大型排污管道。

朊琪发动念动力，掀开了窨井盖。向下望去，井壁上有着几条钢筋做成的简易竖梯。

朊琪手脚利索地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沐阳则怀着不安的心情跟了上去。

刚一靠近窨井盖，有机物发酵出的沉闷气味就涌入鼻腔，还带着一股令人浑身难受的潮湿水汽。

沐阳先把脚伸下去，踩在竖梯上。没想到梯子直接弯了，“朴朴簌簌”地掉下一堆铁锈。

他赶紧把脚抽回来，望着漆黑的洞口，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踏进未知世界的第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真是新奇的体验。

朊琪的喊声夹杂着管道的回音，从下方传来：“沐阳小弟，如果害怕的话就直接跳下来，我会用念动力接住你的。”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在规划安全的路线。”嘴硬过后，沐阳手脚并用，磨磨蹭蹭地下去。

这是地下大型管道，浑浊的黑色污水像是一条河流，在通道中间奔腾而过。

污水河的两岸，就是供人行走的检修通道，由砖石水泥垒成，没有栏杆。

沐阳与朊琪正打着手电筒，穿着雨衣雨靴，行走在通道上。

这条污水河是附近居民生活废水的汇总，漂着各种垃圾，剩菜剩饭与排泄物一起沉浮。

这让水里面的营养异常充足，有着各类细菌和藻类在其中繁衍生长。

沐阳用手电筒来回横扫。

脚底下，到处都是潮湿滑腻的苔藓。这些苔藓不进行光合作用，靠着过滤有机物甚至细菌、藻类，它们就能顽强地生长着。

触角扭曲的蜗牛无声蠕动，螺壳凹凸不平且五彩斑斓，泛着金属光泽。蜗牛在苔藓上爬过，留下银色的轨迹。它们靠着吃苔藓为生。

随着手电筒的光芒掠过，时不时能听到“扑通”的入水声响起。这是地底的小型生物受到惊吓，逃进了污水河里。它们靠吃蜗牛为生。

这就是下水道吗？繁荣里透着静谧，腐臭里透着清新，这里不是人类的居所。

两人顺着污水河流动的方向越走越深，有时还通过路边的垂直管道直接向下。

有的地方水流过大，漫过人行通道，路边的垂直管道就成了泄水口，污水卷起一个深邃漩涡，水流“哗哗啦啦”。

有了朊琪的念动力帮助，一路通行还算容易，没有遇到危险。

前方有一个拐角，从这儿进入了一条宽阔的污水管道中。

沐阳用手电筒扫过，污水河的两岸，各有一排人影。

他们身披黑色斗篷，面对着污水河坐下，手持长棍，寂静无声。

沐阳吓了一跳，脚步不由地往后方退。朊琪拉住了他，笑着说道：“别害怕。这些人不是坏人，也不是地底人。他们只是空军佬而已，他们不以吃鱼为生，否则就饿死啦，哈哈哈...”

离得最近的一个人影，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小妹妹，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们钓鱼佬就算钓不到鱼，也绝不会空军的。”

正说着，他手中的棍子往下沉了沉。他立即面泛狂喜地往上一提，口中状似魔怔地念叨着：“我钓到大鱼了！我钓到大鱼了！我终于钓到大鱼了！”

随着长杆猛然上提，鱼绳前端的鱼钩上，挂着一只软绵绵的死老鼠。

看到这，钓鱼佬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但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不得不皱巴着脸，取下鱼钩上的收获，放进了自己的桶里。

朊琪拉着沐阳，窃笑着从他身后走过。

经过一位位钓鱼佬，踩着一级级大台阶，通过一根根直管道，不断向下，目的地是地下的货物市场。

小管道通向大管道，行走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大。

在这里，污水河都变得波涛汹涌起来，还有“呜呜”的大风声在管道中回响。

敢在这里搏击风浪的钓鱼佬只剩下一位。

他用鱼竿拦住了通道，对着朊琪和沐阳说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