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鱼龙混杂
沐阳和朊琪将装备放进收纳箱里，一起乘车去往山河人才市场，那是个鱼龙混杂之地。
在当代，绝大部分公民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对灰皮人来说尤其如此。
进行职业培训，参加职业认证考核，获得一项认证职业，在职业工会中接取工作，不断积累着工作履历，尝试着升职，就这样劳劳碌碌地过上一辈子。
也有一小部分人，过着更加自由散漫的生活。他们没有固定的工作岗位，甚至不会专门从事某一项工作。想干活了就干，想睡觉了就睡。
他们被称为自由职业者，过上这种生活的原因更是五花八门。有的没有认证职业，有的喜欢到处旅行，有的体验全新生活，也有的生性散漫怠惰，不愿参加劳累的工作。
朊琪没有说自己以前是怎么生活的，沐阳估计她就是这样的自由职业者一员。
山河人才市场就是自由职业者的聚集地，他们守在那里等待工作找上门。工作也是想接就接，不想接就拉倒。
有的自由职业者在时刻不停地忙碌着，希望改变自己的命运。
也有的自由职业者每天只维持最低品质的生活水准，喝大桶水，吃大碗面，睡大马路。干一天活，能再歇上三天，实在手痒想玩了，就花几个小硬币去黑网吧过过瘾。
委托给自由职业者的工作也都比较奇葩，不是法定标准职业的标准工作。
简单点的像是当群众演员给商业活动捧场，普通点的像是寻找丢失的宠物，困难点的还有伪装情侣回家见家长。
不太地道的私密工作也有，比如妨碍竞争对手的公司运营，甚至往仇家门口扔垃圾。更恶劣的还有聚众闹事、上门讨债、跟踪偷拍等等。
总的来说，山河人才市场里除了混子，就是黑帮。
沐阳以前一直离那个地方远远的，从来不敢靠近。如今艺高人胆大，就去那儿见识一下。
两人乘坐空轨列车，远处出现一幢独特的大楼。
它基本上只剩下大楼的骨架了，承重柱上架着横梁，横梁上搭着楼板，再由铁链在大楼外侧围成栏杆，里面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和五光十色的招牌。
这就是山河人才市场了。
到了这个地方，沐阳好奇地问道：“朊琪阿姨，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接的是什么任务？”
“围捕一只强大的幽能生物，已经进化到凶兽级别了。”
“这么厉害！我最近看的资料上说，凶兽的实力可是媲美B级战斗职业者的！不靠着大型团队可对付不了它。我估计它应该活了很久，不是近期出现的。”
“没错，它本来生存在远方城市的地底下水道里，一位研究者对它产生了兴趣，组织起一个团队不停追捕它。这只畜生有着不错的实力和运气，总是能够死里逃生，一路逃窜到我们这了。现在研究者正在招募人手，发动又一轮围捕。”
“打酱油凑热闹啊，行吧，长长见识也好。”
凶兽最起码都有十几米大，这样的敌人，光是想象起来就让沐阳手脚颤抖，既兴奋又忐忑。
“嘿嘿，沐阳小弟，不要谦虚了，咱们可是去镇场子的。”朊琪倒是对战利品虎视眈眈。
空轨列车停在了山河人才市场附近的站点里。
沐阳和朊琪下了车，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把全身甲胄穿戴整齐。两人又各自装了一个武器背带在甲胄上，枪支弹药和符牌就挂在这个背带上，方便取用。这样已经武装到牙齿的装备，足以面对强敌。
两人手上又拿着冷兵器，乍一看倒像cosplay的冷门影视角色，没有引起过多关注地进入了山河人才市场里。
远处看觉得这里散乱，近处看更是一片混沌。
整栋楼都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人挤着人在楼层里移动，交织成一团人流漩涡。
自由职业者与工作发布者互相交错而过。
一部分人举着霓虹灯牌，介绍自己的技能、经验和求职意向。
一部分人将大屏幕直接套在身上。滚动播放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招聘信息和企业广告，可是字里行间怎么看都像是诈骗。
人群熙熙攘攘，光芒肆意交错，将楼层染得五彩斑斓。
沐阳跟着朊琪顺着楼梯走，向大楼的上层行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麻木、疲惫、悠闲、焦躁、希冀、渴望……
近处，一位年轻女子，她的手臂是精致的仿生机械，上面有一排排数据接口，此刻正懒散地眯眼打着盹。她手中的广告牌上，展示着她在数据方面的卓越才能，各种证件和工作资历一样不缺。
沐阳有些疑惑，朊琪看了一眼，说道：“这一定是偷税漏税被吊销了认证职业的，她不愿意培训新的职业，只能用老手段在私下做些见不得人的活，不过这种技术人才永远很抢手。”
不远处，一位中年男子，整张嘴被改造为了复杂的通讯接口，他大声呼喊着自己在主持会议方面的丰富经验，声音却很快被周围的嘈杂所淹没。
沐阳看了一眼，说道：“这个我懂。靠裙带关系进了亲戚的公司，成天开没用的破会，被裁掉后就彻底失业了。”
一路向上，人流越来越少，穿着黑西装主持秩序的人却越来越多，他们大多身高两米，鲜少有身高两米五的。
沐阳看到他们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些社会人竟然如此的传统，完全没有影视作品中意气风发的样子。
到了高层，这里是帮派的地盘了，只有少部分人没有穿黑西装。
山河人才市场所在的整栋大楼，是高耸却破败的建筑。应该是个烂尾楼，楼层现如今被水泥砖墙分割成一个个房间。
朊琪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一处房间，几个黑西装迅速围了上来，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小孩来的地方！”一个模样普通的人吼道。
“我们掌握对付灵体的特殊异能，来参加围捕任务。”
房间里，领头人终于现身。他身材魁梧，粗壮的脖子上纹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光头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油光。
他的左眼是机械义眼，右眼则像鹰隼一般锐利，仿佛能洞穿人的心思。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博士，你怎么出来了？”刚刚那个模样普通的人说道。
“会长，我来看看我们的专业人才。”光头疤脸男说道。
沐阳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位黑社会老大一样的人原来是研究者，竟然还是一位博士，怪不得对付一只畜生都是手段狠厉。
从会长这个称呼来看，那个小喽啰一样的男人恐怕就是这里的帮派老大。
果然，人不可貌相。
光头博士看了沐阳手上的规地尺一眼，笑了起来：“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好，来了真正有本事的人。会长，你去组织人手，今天就开始抓捕行动。”
沐阳和朊琪进入了房间中，这像是一个会议室。
光头博士坐在主位上，背后的屏幕闪烁着各种数据和图像。下方有许多的工作人员，对着屏幕严密监控着，还有装备齐全的战斗人员，百无聊赖地休养着。
光头博士行事果决，直接问道：“说吧，你们各有什么本事？”
朊琪：“我可以直接看到灵体，他是驱魔师学徒，我们还有相应的符文装备，可以放逐9阶游魂以下的敌人。”
“哈哈，这回真是捡到宝了，来听听我们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