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李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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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救美不如抢劫匪

昨日鲜衣怒马少年,如今露宿荒郊。

李恪枕着马儿的肚子,躺在遮雨的毡布上,想着心事。

自打从皇宫里溜出来,长安城都没敢呆,趁着都未反应过来,愣是凭着腰牌出了城。

一路上不敢走官道,专挑那小道,就来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哎,小六儿可真穷啊,浑身上下凑不出个百十文,胡饼都卖三文呢。

原还想着烟花三月下扬州,这点钱,出了京畿道就差不多了。

头次远行,李恪倒是没怕,刷了这么些年经验了,一般人他觉得应付的来。

想想身上,也就兵刃带的全乎,戟弓刀都带上了。

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不能委屈了二虎,好歹也是汗血宝马呢,干啃草可不成。

算了,先睡下,车到山前必有路。

“嗷......”李恪猛然坐起,顺手捡起长弓,弯弓搭箭看都不看奔着声源就射了出去。

“嗷嗷嗷嗷......”

顿时一夜无话,伴着溪流轻语,睡的安静祥和。

翌日清晨。

拎着路上花了一文大钱买的小陶罐,先去溪边洗把脸,再捡些好烧的干草枯枝,烧上水。

这才骑上二虎奔着昨日的狼叫的声音查探,尸体估摸着不剩了,箭最好还能收回来。

过了半晌才回,手里拎着山鸡和野兔回来,箭到底还是跟着尸体被拖走了。

兔子去溪边剖洗干净烤了,山鸡先留着,说不定到了村镇还能换点钱。

这都是以前没体验过的,李恪对这一切都觉得有意思。

吃饱喝足,收拾停当。

对着溪流的倒影再照照,嗯,还能再帅点,这就出发。

沿途山花野草满目,越走这道越宽,看来是走对了。

行不过半日,在路上碰到个扛锄头的老汉。

“老丈安好,小子欲往淮南道,不知往哪个方向,还望您解惑。”李恪下马施礼。

老汉看着面前这年轻的后生点点头,指了一处方向,笑而不语。

道了声谢,李恪上马直奔淮南道。

眼看这日头,可就不早了,李恪就老觉得这路,不太对。

一路连个村落农田都没看到,显然是又跑到了荒郊野地。

难道是给我指错方向啦?不能吧,我也没招惹了人家呀。

哎,出来两日了,就跟这荒郊野外晃悠了。

打来的山鸡再不吃就坏了,干脆今日再委屈一下吧。

“你......你们别过来,我我手上有刀......你们别过来,救命啊~”

李恪正拎着山鸡四处找水源准备露宿荒野了,猛听得这呼喊,顿时一激灵。

听这声音倒像是女子,难道......

英雄救美的桥段,这是让我碰到啦?

随手把山鸡一扔,李恪跃上战马,一路向着呼救的方向疾驰而去。

千万好看些,千万给我遇上个好看些的!

李恪一路心里祈祷着,就来到呼救的所在。

一辆马车横停在路上,车前站着一女子,正举着柄小刀瑟瑟发抖的呼救,看穿着扮相似是婢女。

马车上站着一人,看身形应是女子,身姿倒有些妙曼,可惜戴着帷帽看不得样子。

至于那破衣烂衫拎着刀的两个劫匪,李恪没心情细看。

“大胆贼子,竟敢拦路抢劫!”吆喝一声,李恪飞马来到近前。

“呀~这小郎君怎生的如此好看~”李恪此时内心戏丰富,一脸的器宇轩昂。

其实啊救不救美的不重要,李恪主要盯上了这两个劫匪;身上盘缠不够,又不想做恶事,那只剩下黑吃黑这最优解了。

先把这俩贼人搜刮一番,再送到附近的府衙说不得还能再换一笔赏钱。

李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两个贼人没想到这荒郊野岭的,碰到这马车已是少见,又冲出个少年。

单看那少年骑的骏马,便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宝马良驹。

再看那少年,身形挺拔腰插长刀,正两手攥着两杆短戟并在一处,也没看怎么摆弄,竟成了一杆长戟。

“奴主仆二人路遇劫匪,还请郎君相助,事后必有重谢。”帷帽中的女子轻言,莺声细语,确是有些镇定。

“两位娘子无需惧怕,我自擒下他们。”李恪适应了下长戟,跃跃欲试。

两个贼人干脆地将手里破刀一扔,跪地就拜:“我们认栽。”

那能不认栽吗,那么长的杆子,老大的戟头,就凭手里这把破刀,还是活着吧。

李恪倒也不为难他们:“来,现在轮到我了,把你们身上值钱的物件儿,都给我拿出来。”

旁边两个女子听了俱是一愣。

李恪摆手:“没说你俩,我说的贼人。”

这两个劫匪除了各自手里的破刀,就排出几文大钱,递了过来。

“不是,你们成日里打家劫舍的,连十文都凑不出?”李恪觉得他们肯定藏了私。

“回小郎君,我们也是因圣人大赦这才脱了牢狱,实在是没了活路这才干此营生;您看这荒郊野岭的,但凡是那强人早去官道劫了。”

“呵,没了活路是吧,你们可有钱置办刀呢,别废话,裤带解了。”

两个女子背过身,李恪凭借以前看过的绳艺把两人捆个结实。

“两位娘子,眼看天这就快黑下来了,你们怎么会在此赶路?”官道大路这种两个女子就敢出来的都少见。

“回郎君,奴是随长辈来长安城探亲访友的,如今家中来信有些急事,这才舍下长辈出了长安。”帷帽女子说话倒是有条理:“未曾想竟迷了路,所幸得老丈指路这才到此。”

“你说的那个老丈......是不是六旬上下,扛着个锄头?”李恪面带思索。

两女点点头。

“是不是也不回话,就伸手往这条路指?”

这次只剩婢女点头,那帷帽女子看来也发现了问题,沉默不语。

“哎,只能说两位娘子涉世未深,不知这世道险恶呀。”李恪有些痛心疾首:“你们想想,他一老翁,怕是从未出过那村落,又如何知道你们要去的路呢?”你们是猪吗?

“那你又缘何来此?想必也是问了那老翁吧?”帷帽女子一针见血。

“我......我只是偶然路过,看到了。”

想不到这姑娘还挺敏锐,就是带个帷帽看不得相貌,真以为自己多美呢;切,遮给谁看呐,丑人多作怪。

忽的清风拂过,掀的皂纱轻启。

我@@¥@#%¥#……%,李恪瞳孔猛地一缩,内心的言语,乱码了。

春色袭人荒郊野外,无有人烟只剩良辰。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李恪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