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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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闵姱絙篇(二)

小婢名叫幽芸,长着一对圆圆的杏眸,灵动流光,该说不说我与她倒是样貌有些相似

在我及笄礼上,她将备好的簪子交与母亲,由母亲为我带上。她与我讲过她是头一回见及笄礼这东西,晚上,我送了她一只簪子。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玩?”她看着我问到,“怎么出去?要不幽芸你带我飞出去?”她没管我的诳语耳是颇为认真道“真的,小姐你女扮男装吧。去外面潇洒吧。”我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丝丝打趣,很遗憾,我失败了。“我方才路经老爷书房时听到的,小姐,老爷要将你嫁到永王府去!”“永王?”“哎呀,小姐,就是那个,那个傻子王爷啊。”“傻子?其实……”“小姐莫愚钝啊,那王爷虽说是个痴傻,倒是个好色的登徒子,老子不灵光全靠男根指挥的种猪!呸!玩死了几任王妃了,当年的惨叫可是整个京城都听见了,那什劳子玩意儿嫁不得啊小姐!”我第一次听说这个传闻,传来闺房的只有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我不信,父亲怎会将我嫁给那种对他毫无用处的人。我轻轻擦去幽芸脸上挂着的金豆,哄孩子般说到“莫哭哦,我今晚去问问,嗯?”她顺势靠在了我的胸口,微微啜泣着。

晚宴后,我叫住了父亲“父亲,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姐姐?”父亲负手而立,分给我的眼神不多“絙儿有事?”“无事,只是前些日子老是梦见姐姐,心里想得紧。”“算算日子,也快了。”我本是看节日都过完,姐妹再见就给是我成亲时,或是除夕,果然,我要被嫁出去了。父亲看着我“管好你的侍女,絙儿。”他带我进了书房“永王,点名要娶你。”“那圣上怎会任由他胡闹?”“圣上唯一的胞弟,又是个废物,当年在刺杀中还救驾有功,你说,他放不放任?”我心下一凉“这件事,圣上要出手,他定不会让流言四起。嫁入皇室没什么不好,有些传闻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你应该拎得清。”他斜着眼看我,像是不愿再与我多说,我识趣的退下。

既然父亲已经下定决心,那这桩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我本来想表现的像平常一样,尽量不让幽芸伤心,但是看到她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嚎叫。幽芸一听就忍不住,要下定决心要去找父亲,这个可笑至极的想法她要真的去实现行。

我去问了一下大概是在下个月成亲。那个王爷他娶我,不过是因为没娶到姐姐这般名盛京城的才女,一时气不过罢了,闹了好久,圣上大概想让这次成亲后,让他消停一段时间。至于给我们闵家的补偿,是哥哥的仕途。这样我也算物尽其用了?哈哈。

一个月过的很快,幽芸也认命般的不在多说什么,却总是在晚上偷偷抹泪。

成婚前一天我叫住了幽芸,红绸帷幔中,我给了她一只锦囊,她打开,里面是沉甸甸的金子。看着她震惊的模样我不住打趣道“蛤,从我爹那儿偷的!”说完一脸肯定。

“幽芸,你回老家去吧!”她愣了一下,没有出现我预想的那般,也罢,让她远离那样的是非之地。我并没有等她的回答,先行离去。

回房后我需要清点一下需要带的东西。匕首?带上。毒药?带上金疮药?带上。哈哈,我一定可以的,脑海里是画本子里的大侠,我现在感觉自己牛比坏了。哈哈,哈哈,不哈哈,最后还是默默的把所有东西都放回原位。

幽芸走了,又有新来的侍女帮我梳妆,可惜幽芸看不到了。走之前,父亲还是那副淡漠模样。母亲则抱着我痛哭。当然。久违了,又再一次见到了姐姐。他与往日不同,也说不上是哪不同,那种嫁为人妇,一种淡淡的死感?但是他看我的眼神饱含爱意却又绝望之极,怎么?成个亲都来给我送葬了。还没盖上盖头,父亲让我喝杯茶,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吧。

茶的味道很香,就像小时候姐姐给我唱的童谣般绵长,从小到大的时候所有事都现在脑海,如走马灯一般拂过,现在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个梦,或许我真的是在做梦吧。

说到做梦,我好像真做了一个梦,那现在就是梦醒了。说醒就醒,我是真醒了。没错,我从床上醒了,还是自己的床?难道说我没有成亲?耶,太棒了。幽芸呢?我要跟她讲这个梦太真实了。我身上没有穿喜服,不知道为什么被换成男装了。这真的是梦吗?这个时候有守门侍女来敲门,“少爷,醒了吗?”“刚醒!”嗯?不对!她刚喊我什么?少爷?别的吧,这确实是我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像画本子里说的借尸还魂。“少爷老爷说等您醒了,让您去书房等他。”蛤?

我一脸疑惑,走进父亲的书房,没想到父亲来的比我早。“姱絙啊这个福利。从此就没有三小姐了。”“什么意思?父亲。我不是要和永王成亲吗?”“我怎么会让你嫁给那种货色?你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圣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您是怎么说服他们?”“我让幽芸代你嫁过去了。”“什么!这怎么可能?幽芸不是回老家了吗?”“回老家?她现在嫁过去了,姑且也算是回家了。对了,她给你留了一样东西,在你房间的抽屉里。”“这明明是我的婚事。怎么可以让幽芸代替我?”“怎么?你想去找死吗?”“那也不能让幽芸去死!”我突然变得歇斯底里,父亲幽深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斥责我不守礼数。“不行,父亲。幽芸不能死,我要去救她出来。”“呵!荒唐!你这是要带着全家去送死吗?幽芸是自愿代你受过,你去了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我说幽芸怎么会一反常态,原来是早都做好准备了。我不再和父亲争论,而是跑出去,跑回自己的房间。父亲说就放在抽屉里,我翻箱倒柜。却在最显眼的那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布包,我用颤抖的手打开,眼泪比心脏更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