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祈雨女神
“宋雨，宋雨……”
“送雨……”
……
不知道是谐音还是真的在求雨，在未知的枯树下，一群人跪拜着。
那是在谁眼中的场景？
不重要了。
林落尘的脑海正和画面重合。
“天神发怒，鬼神降世，天干物燥，天干物燥！”
“粮食，粮食！”
干裂的大地上，皮肤发黄黝黑，身体干瘦的人匍匐在地上，一个祭坛模样的佛陀在其面前。
“青雨之神，请求您降下甘露，挽救逝去之人……”
“青雨之神啊，供奉您的只有我们的生命，请求您救救后世之辈。”
“青雨之神啊，请……”
“……”
“……”
“什么狗屁雨神，我等虔诚跪拜多年从未见过她显灵，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神明。”
“不可辱骂神明。”
“放屁。”
“在没有水，人都死完了，与其在这供奉虚无缥缈的神明不如出去闯一闯。”
“可是……这是我们世代生存的土地啊。”
“愚昧！”
“怎么跟村长说话呢！拿下他！”
“放开我，我自己走，你们要去送死就自己死吧，不要带着我！”
“关起来，不要再让他出来捣乱。”
“放开我，凭什么，凭什么，愚昧！”
那个少年被关进了地牢。
地牢暗无天日，不过比起地上算是阴凉。
只是没有水源依旧难以存活。
滴答，滴答。
是水滴的声音。
是水。
水。
……
少年的声音颤抖，“不要再给我水了，我不需要。”
“嗯……”
一个少女的声音轻声应道。
滴答，滴答。
水依旧滴入少年的嘴里，露出的几滴滴到地面发出声响。
幸好地牢没人，否则这会让那些人疯狂。
“我带你走吧。”
少年晃了晃身上的铁链，他有能力挣断它。
“……”
少女沉默，地下室里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你下不了雨的。”
少年双手用力，他挣断了铁链。
“不……”
“你会死的。”
“宿命。”
“什么狗屁宿命，下不了就是下不了。”
“我死之后，这里会久逢甘露，枯木逢春。”
“放屁。”
“你是人，不是神明，什么宿命，只要你不屈服就没有宿命！”
“是吗……”
“反正我不信，要是每个人生来的命运就被注定好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少年说道，“那是别人给你的命，跳出去就行了。”
“可是……跳的出去么。”
少女满是迷茫。
“我带你跳，你跟着我先逃出去。”
少年信誓旦旦。
少女眼睛亮了起来。
“好。”
一个约定就此开始。
但也就此结束。
少年死了。
这里同时久逢甘露，枯木逢春。
少女也死了。
少女名为宋雨，一生的终点送了一场盛大的雨。
她的逝去滋养了万物，滋养了人类，但唯独滋养不了那个少年。
……
生机盎然的祭坛，那群人油光满面，他们不再跪拜，他们反而捧腹大笑。
“我就说那人有问题。”
“两人都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干什么了。”
死去的少女被肢解，他们曾经敬畏不敢靠近的神明原来也是人类。
他们好奇少女的构造到底是什么，少女的每寸肌肤都被破坏，他们想要找到少女力量的秘密。
原本不存在的禁忌怪物开始浮现。
他们头生金色头发，周围是高木，他们所在的是一个村子，与之相同的还有许多村子，村子中间的是一个巨大的青铜之城，那是不属于任何时代等到产物。
巨大，宏伟，不可复制，不可理解。
青铜之城中，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不是王，而是神。
是一个完全之神。
但是祂也没了气息。
死寂。
所有一切本该活着的东西都是死寂。
本该死去的东西焕发生机。
生死颠倒的世界。
时间静止的世界。
……
……
“呼……”
“呼……”
后勤室，林落尘深吸了几口气又吐了出来。
他的眼神微微变化。
“宋雨。”
“嗯对，去问问宋雨”要不要帮忙。”陈玉玉应道。
“好。”林落尘把刚才的事隐瞒了下来。
他准备过几日再说，现在他想看看宋雨到底是不是宋雨。
刚才陈玉玉说完宋雨二字后，他的脑海立刻多了这段场景，青铜之城死去的神祇，无知的人，死去的人。
还有……
林落尘深深记得。
还有凶手！
那些自以为没人记得的凶手！
他记得了。
林落尘面不改色，“我去问问宋雨。”
他离开去找宋雨。
摇光的几个女孩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松散的衣服，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
几个女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林落尘穿过走廊，细细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宋雨的面庞被印在他的心里。
刚才的画面他一直是上帝视角，可是林落尘总觉得不对劲，他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联系。
目前出现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和自己有些联系。
来到宋雨房间，她刚好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粉色兔子的保温杯，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眼睛雾蒙蒙的，好像是刚哭过。
也可能是洗完澡，有些水气。
“啊，林落尘……”
“我，我去换个衣服。”
林落尘摆手，“没事，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
“嗯，你说。”
林落尘仔细打量了一番，少女的身影逐渐和宋雨重合。
“天启的任务顺序你们能弄到吗。”林落尘解释，“药生的岛屿任务和他们有些关系，我需要暗中调查一下。”
“呃……这个嘛。”宋雨的手指缠着头发，“能是能，不过我们不能明面上去查。”
“因为最近天启也在挑摇光麻烦。”
“不用知道具体任务，我们就是跟着他们而已。”
“这样啊，这样简单。”
宋雨笑了笑，“等我一下，这就帮你看看。”
看着宋雨离去的背影林落尘更加确定了宋雨就是那个画面中的女孩。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宋雨会出现在里面。
前世今生？
林落尘心里只有是一个猜想。
那个画面明显不是现在的时代，祭祀求神的年代都要远古，服饰也是古衣样式。
后勤室的走廊里，灯光昏黄而微弱，将林落尘的影子拉得很长。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宋雨身上淡淡的香气。
林落尘站在宋雨的房间外，心中有些疑虑，他的眼神在走廊的尽头和宋雨的背影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