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烟
……
夜色如墨，海上荡漾起丝丝凉风。
苏小娘的身份确认后，甲板上的专员大都回到自己的房间，舰船的栏杆旁，只有赵震和黄栋并肩而站。
“那只海妖的登陆点已经查到，等天亮就出发。”
赵震率先开口。
“……”黄栋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他沉默一会说道，“你们队的那个小子……不错。”
赵震单手夹烟，又开始抽了起来，“是吧，我也觉得挺不错，那小子总能给我惊喜。”
“你……”黄栋微微皱眉，“她不是不喜欢你抽烟？”
“……”
赵震夹烟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是么……”
“但是这烟……挺香的。”黄栋鼻尖嗅了嗅，“什么牌子？大头货么？”
“怎么，要试试？”赵震递过去一根香烟。
香烟和普通的烟没什么两样，烟纸略微发皱，但是带着一股独特的香味，这让不怎么抽烟的黄栋都眼前一亮。
半晌。
“咳咳……”
黄栋捏着鼻子，嘴里不断吸气吐气，“里面你放什么了？”
赵震笑了笑，抬手指着月光下最亮处的甲板，“放了一点好东西。”
二人齐齐看向不远处的甲板。
那里空无一物，唯有月光倾洒，海水粼粼，几只不知名的海鸟落在栏杆上，头部扎在羽翼里小憩。
透过二人的瞳孔，那里却是另一幅模样，一个白衣女子在月光下起舞，白袖如同盛开的花蕾，白裙在舞姿中绽放。
黄栋呆呆的望着，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真美啊。”
赵震倚在栏杆处，眼神望向更远处迷雾岛屿，“是啊，真美啊。”
“能再给我一根吗？”黄栋问道。
“怎么？你不是不抽烟吗？”
赵震把头后仰闭上眼睛，半个身体压在栏杆上。
“……”黄栋被赵震的话噎了一下，“小气。”
“小气？”赵震舒展着身体，“破军区的人攻击性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黄栋闻言白了赵震一眼，“你不也是，换做平常早该一口一句骂娘了。”
“不会吧，我很喜欢说脏话么。”赵震抽出一根递了过去，“这次你要是死了，我会给你多烧点过去。”
黄栋闻言又白了赵震一眼，“给你自己烧吧，这次我会把它彻底杀死！”
“它是初代……”
“……”
黄栋夹烟的手停在空中。
“张一说它应该是初代，不是s级。”
赵震重复了一遍。
黄栋顿了顿：“这次要联手吗？”
“联手？”
“这可是你求我的。”赵震淡淡道。
黄栋闻言双白了他一眼，“幼稚，行，算我求你的。”
“到时候谁菜谁孬种。”
“幼稚。”
“……”
说罢二人不再说话，他们齐齐看着甲板。
海上的天气总是多变，黑夜中，乌云层层笼罩，最后一丝月光躲藏起来，两个男人站在栏杆边依旧没有离去。
雨……开始下了。
有些冰冷，有些让人清醒。
“走吧。”
“……”
“说不定林落尘的判断没错，她真的能找到禁忌的藏身之地，它现在……估计是虚弱状态。”
二人手中，点点火星熄灭，雨逐渐变大，他们却在雨中慢走，雨声杂乱，但却有不一样的韵味。
“你能听出雨声有什么不同？”
黄栋微微侧目。
“哈哈，我又不是她，没事听什么雨。”
“你说为什么下雨了……”
“因为阴天么…嗯…可能是龙王哭了。”
“计划有安排了吗？”
“……”赵震无语的捋了一下湿透的头发，“你他娘怎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黄栋一愣，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神情有些不对，“是吗，那不扯了，两个小队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他犹豫了一下，语气低沉：
“话说……龙王哭了？”
“那谁能知道，随口扯的罢了，哪有这么邪乎。”
赵震卷起衣服擦了一下雨水，“岛屿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找到位置胜率也不好说。”
“公司的数据地图怎么样了？”
“已经共享了，还有一些武器配备，等玉儿弄好了再用。”
“你听这雨声怎么有点奇怪？”
赵震：……
滴答，滴答~
哗~哗~哗~
雨声变得有节奏起来，声音悠长古老，像是一名女性在雨中哼曲儿。
“好像确实奇怪。”
赵震也听出了不对劲。
“海妖一般都是群居，跑了一个回去搬救兵了？”黄栋猜测道。
“先出去看看。”
二人身上雨水未干又再次出去。
室外，已经有专员出来查看情况。
舰船的前方，几名长相可人儿，长发湿润的海妖漂浮在海中，她们的嘴中发出阵阵幽幽的曲调。
不过脸部明显有一道鱼鳃状的痕迹，若隐若现的胸脯附着青色的鳞片。
夜色太浓，看不清尾部，不过可以想象水下圆滑的曲线。
趴在栏杆的专员头往前伸想要看的真切，“这人鱼……还真有啊。”
另一名女性专员揪着他的耳朵，“小心被她们蛊惑，到时候骨头渣都不剩。”
“她们怎么跑到船前来了？是刚才跑掉的那只人鱼弄吗？”
“不好说，等老大来处理吧。”
……
二人回头刚好看到出来的赵震和黄栋，他们随即立正站好。
“老大，有五只海妖，均是女性面孔，她们在唱歌但是目前来看没有动用蛊惑能力。”趴在栏杆上的专员汇报道。
“其中几只海妖的歌声中包含着一些未知文字，但是我的禁忌等级不高，无法辨别。”另一专员补充道。
赵震二人细听，果然听到了一些不同的语调，其中包含着的貌似是引导……求助……还有驱赶。
“老赵，感受到了什么？”
黄栋面色严肃。
“她们在……阻止我们前去岛屿。”
赵震摆摆手，“管她呢，莫名其妙的，那只禁忌必须要死。”
“再说了，海妖不是跟它们一个阵营？来劝我们做什么？”
“她们还说…外面的世界已经毁灭，为什么会出现其他人类。”
黄栋补充。
看着赵震一脸不信，黄栋继续道，“我的禁忌等级要比你高一些，她们确实是这个意思。”
赵震细想，“好像……”
他想到了之前那个“苏小娘”所说的入侵者。
“那按她们的意思，我们都不是人了呗。”赵震随口道。
他明显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
黄栋提醒道，“她们的意思是，岛屿上有其他人类，有人类被困在了哪里，而且是完全不同于我们的人类。”
“被囚禁？”
“要去救他们？”
黄栋摇摇头，“救不救不好说，人类也不一定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