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预定大比第一
“大比提前了？就在两天后？”
夏官刚为于化龙和老周分别斟了一杯酒，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考试结束，寒假正式开始，夏官处理好杂事，马不停蹄地拎着好酒好菜就来孝敬师父。
“这个大比再不开，恐怕黄家和雷家就要当街火并了。”
“李茂贤这个县太爷当了五年，好不容易熬到今年期满转迁，要是这当口出了血案，吃挂落就跑不掉了”
于化龙满脸幸灾乐祸，端起温好的梅子酒，看着雪飘人间，银装素裹，十分惬意地抿了一口。
舒坦。
‘这大周的官也不好当啊.....’
夏官不由心生感慨。
老周曾经说过，大周与宗门共天下，地方官向来也是江湖事江湖了。
要不是卡在李茂贤离任的当口，谁管你黄家和雷家打生打死？
全死了才干净！
“火并？已经闹到这地步了吗？”
“你这几天不在，有件事怕是不知道”
老周闻言一笑，“雷玉棠前天回来了”
接着着重补充了一句，“提着赵飞马的人头进城的”
夏官顿时了然。
赵飞马是龙山盗大当家赵飞鹰的亲弟弟，而龙山盗又是黄家的狗。
雷玉棠一回家就先下手为强，进攻的意味不言自明。
‘雷玉棠并其父雷震天，便是两个锻骨，这次回来，怕不是要灭了黄家？’
夏官念及此处，不由发问：
“周老，那赵飞鹰如何了？”
“据说是被雷玉棠打成重伤，逃入深山”
老周话说一半，于化龙便嗤笑一声，
“什么逃入深山，依我看八成就在黄府呆得好好的。”
“对了夏官，这几天外出没遇到什么事吧？”
于化龙状似不经意地发问，老周却很直白。
“你这几日不在，少爷都念叨着呢。”
“胡说！我只是嘴馋了，想找人吃点酒食，不找徒弟，难道找武陵县那些人吗？”
夏官不由微笑。
考试这几天自然不好天天往北斗来跑，因此他只能推脱有事外出几天。
于化龙当时嘴上也没多问，省却了一番解释，倒没想到是个外冷内热的。
“师尊放心，都已办妥了”
恭恭敬敬地敬了一杯酒，于化龙满意地一饮而尽。
“那就好。山里那个畜牲已经到了要紧的时候，不出半月，传承的事就该尘埃落定了。这段时间，你就别往外跑了。”
夏官心中一喜。
对于龙山的传承，他是期待已久，恰好已是寒假，自然是寸步不离，等肉掉进口袋才安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伴随着龙山传承即将问世，黄家却反而没了动静。也不知是因为雷家咄咄逼人，还是面对凝神境界的于化龙，终于认清现实。
“徒儿明白。这几日便留在武馆向师尊讨教，好好准备两日后的大比”
说这话本是想卖个乖，不曾想于化龙和老周听了，先是一愣，继而对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夏官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师父，周老，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于化龙笑得拍大腿，“我的傻徒弟”
“你还准备什么？大比头名除了你，还能做第二人想？”
夏官闻言面色古怪，心想于化龙该不会把作为裁判的县尊李茂贤给揍了吧？
还是说对方很有眼色，主动要求吹黑哨？
真要这样的话，那这个第一名，我是当呢？还是当呢？
于化龙却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笑过之后，才勉力正色道：
“关于武道修行的事，我已教过你了”
“磨皮、练肉、锻骨，这是修行的砖石”
“凝神、开窍、练脏，这是用砖石堆砌的高楼”
“当然，凝神在其中承上启下，有若地基，这些都不多谈”
“关键是这前三境与后三境，中间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锻骨打凝神，几乎绝无可能”
“可磨皮打练肉，对庸夫而言几无可能，对你来说却并非难事”
“尤其是你修习游鱼凌波步，一月之间，几乎摸到了小成的门槛”
“靠着这一手身法，在这武陵县中，除了锻骨，没有不能打的”
“磨皮当中你已可横扫。练肉三关，牛力、马力、虎力，虎力之下，未尝不能战而胜之”
夏官听得面皮发烫。虽然这段时间进步颇多，倒真不觉得自己已经是能越阶而战，更别说在于化龙口中，他简直是锻骨以下第一人了。
但于化龙虽然有些不着调，却不是爱说大话的人。
难道我真的是天才？
看着徒弟半信半疑，于化龙也没有多说。
只要打过，一切就都明朗了。
反正以他的看法，黄乱和雷玉书两人都不是夏官的对手。
练肉境界，每破一关，力涨千斤。但这是指最好的状况。
黄家蛟蛇九变剑本就不侧重力量不说，黄乱又是个嗑药修行的纨绔，牛力境界几乎是此人的极限。
力气大又如何？又不是凝神大成，真气护体。
打不到人，扛不住枪刃，一样得输！
至于雷玉书？雷家巴结他于化龙还来不及，恐怕雷玉书会直接顺水推舟。输了比赛，赢了人情，反而是赚。
师徒几人又饮了几杯酒，一来二去，扯到青龙寺上，
“青龙寺也是传承数百年的宗门了。眉州四府，就属锦都府青龙寺和兴文府灵官庙实力最强，这两家素有积怨，互相打了不知多少年”
于化龙提到灵官庙时，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冷意，显然双方之间是有过节。
但不快过后，于化龙不知想到了什么，考校似地发问：
“徒弟，你可知道，宗门何以强盛，乃至与大周王朝共分天下？”
夏官沉吟片刻，缓缓道：
“是人才。”
“家族终究只有一姓之人，多些也不过千百”
“何况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子孙得享高位，如此就免不了龌龊之事”
“然而宗门却是广纳四海之士，如青龙寺，一府之地，十万百万之民。个中翘楚，岂是一家一姓可比？”
于化龙微微点头，“宗门之中，强者上，庸者下”
“其争斗固然残酷，却能真正培养出人杰”
“而且其占据一府之地，资源也丰沛无比”
“宗门弟子的成就，并非江湖散人可比.....”
于化龙声音低沉，气氛不知不觉微妙起来，但最后究竟是没说什么，夏官只能将疑惑放在心里。
而在黄家的书房当中，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大儿子，黄世仁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钱守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