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洛坎：我竟然不是混邪吗？

「靡叶生华」是一道标准的靡华学派法术，旨在操纵生命与死亡，完成二者的转化或调和。

对这个学派来说，生与死都是生命的本质，只研究其一显然过于片面。

洛坎给的往往都是那个人最想要的，几乎不会有死灵法师会放弃靡华法术揭露的崭新世界。

迪特里安纠结良久，最终决定派一部分不死生物去调查或抢夺埃克斯卡里伯，自己则待在法师密室中研究那名古老者赠予的奥术知识。

至于那个圣武士……老实说现在他已经不太在乎对方了，先晾着等三天后的夜晚，奈落的圣日时带来进行转化仪式就好。

时间就这样转眼来到三天后的傍晚。

亡语城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愈发激烈。

在房间里宅了整整三天的洛坎，终于耗费远不止三天的实际时间研究出了能够侦测魂能的魔法。

「侦测魂能」，预言系，2环，效果和「侦测魔法」差不多。

之所以比后者复杂些许，是因为洛坎在侦测其存在外还追加了判断阵营的部分。

魂能源自灵魂，自然也存在阵营倾向。

洛坎认为，自己之前无法调用环境中的魂能，说不定是因为无法与环境中的魂能同调。

于是这天傍晚刚一觉睡醒，他便直接施展出已然在幻梦境完成了研究的「侦测魂能」。

随着魔法生效，洛坎看到了屋外仿佛雾气般似有若无，不断因未知原因流淌着的魂能。

片刻之后，他判断出了亡语城内那些魂能的阵营倾向——守序邪恶。

“原来如此，守序和我天生犯冲，操纵不了很正常，等等，原来我竟然不是邪恶人吗？”

很难相信他竟然不是混邪。

洛坎有些诧异于自己竟然偏中立一些，其实他可没少襄助恶人，用善意诱导他们走向自毁，就为了欣赏他们功败垂成失去一切时精神崩溃的样子。

当然也没少帮助正义人士，主要是为了观察他们在面临绝境与道德困境后陷入挣扎时的选择，看看他们是会在挣扎中坚守自我还是直接堕落。

只可惜迄今为止样本量太少还不值得洛坎为此发表一篇论文。

“看样子高等教育让我的道德水准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但如果太偏向任意一方就不好保证结果是否客观了。”

保持中立也不错。

抛开这些不值一提的琐事，洛坎将尾巴摆在面前，借助魔法带来的魂能视觉观察其能量的变化。

深蓝色的迷雾缓缓流动，拥有着极强的可塑性，会随着他的意志移动或改变形态。

其他尾巴或者身体上也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亮，意味着他体内隐藏的灵魂能量远比显露出来的更多。

大概是由于自我防卫机制或者他对于塑魂技艺的生疏，导致它们仍无法被正确利用。

“话说回来，生命又不只拥有四个阵营，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中立，难道这些魂能我也无法操纵吗？”

还是说已经被迪特里安无意间整出来的恶性魂能给污染了？

这些魂能又是怎样才成为了灵魂呢？

洛坎需要一个恒定「侦测魂能」的奇物，与学习、研究新魔法不同，这件事只能在现实中完成，需要更多的时间。

因此他计划等这趟回去之后再考虑实验的事。

天色渐深，是时候吃点晚饭去市场买头公牛后去伯爵府附近看热闹了。

来到大堂的洛坎注意到那些狮鹫骑士已经离去，从始至终，老板或看店少女都没有对他们产生一丝干扰。

毕竟是红玉卫（维婕丝圣斗士）藏身于亡语城对奈落教会暗中破坏的据点嘛，他们什么人没见过？

找看店的侍僧少女珂岚点了些旅馆的招牌菜后，洛坎默默地通过「秘法眼」监控着亡语城的状态。

没过多会，手抓派、金黄烤鸡、蜡烛鱼、洋葱汤和冰盖啤酒陆续被端了上来。

不过洛坎发现上完菜的员工仍未离去，而是抱着一块案板状的物体紧张地站在他的桌旁。

“还有什么事情吗？”他有些好奇，不知这位侍僧找自己能有什么诉求。

“请……能请您看看这个吗？”

头戴眼镜的少女深鞠一躬递出手中事物，同时棕色的马尾辫顺势打在了洛坎肩上。

“？”

洛坎接过板子，发现这是一本笔记，封面写写写划划，最终留下了《终结的赤天狗在世界中心呼唤真理开眼是否搞错了什么》的标题。

“这是什么？”

洛坎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这，这是我写的话本……”

侍僧珂岚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做梦都想向吟游诗人学院投稿，能请您过目一下给点建议吗？”

“无可挑剔。”洛坎郑重道，光看标题就已经是个合格的轻小说了。

不过当他就着晚饭翻开少女的小说后，却发现这么典型的轻小说标题下竟然书写的是相当传统的奇幻故事。

里面的内容是一个德鲁伊和与动物伙伴经过了不断的冒险，最终通过炼金术将后者变成人类并相爱的故事。

光是看简介洛坎都快要毒发身亡了。

首先不说这个故事的内核是德鲁伊爱上了狗的故事。

用炼金术把狗变成人？

洛坎只能想到一些相当禁忌，至少绝对不容于德鲁伊的操作。

“你这个故事不太合理啊。”洛坎精准发现了问题所在，“为啥非得费劲千辛万苦把动物伙伴变成人呢，德鲁伊又不是不会自然变形？”

珂岚有些委屈地辩解道：“一开始我就是这么写的，但是逸闻学院没给我过审，明明德鲁伊都这么干！”

“你可别瞎说啊，会这么做的德鲁伊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洛坎沉吟片刻，提议道：“让动物变成人其实没那么麻烦，你听说过精类印记（FEY-TOUCHED）吗，它可以让一个生物变成精类，获得昏暗视觉、防御增强、法术抗力、穿林步，以及任意使用的转变为固定的中小型类人形态的变身能力。”

换言之，只要让那条德鲁伊的狗接受第一世界的馈赠，哪怕他只有1级时也能获得一个可以变身为犬娘/猫娘/各种娘的动物伙伴（但智力仍然是个问题）。

听上去和洛坎、狐妖的情况有些像，但狐妖有着另外的起源，和狐狸没什么关系。

听闻此言，侍僧珂岚眼前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夺走洛坎手中的笔记本回到柜台后奋笔疾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