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扑克牌里大小王
眼看赵无边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项宏赶忙抓住他的袖子，扯回座位上，婚礼上动粗太没礼貌了。
姜霖继续翻阅，并掏出小本本记录其中有用的信息。
“六岁那年，我遇见了阿臻。
我第一次见到皮肤如此雪白的姑娘，明眸皓齿，纯净的笑容像水一样无声无息流进心窝。
于是我蛮横地赶走了她原本的同席，堂而皇之地坐在她身边，却完全不敢转头看她，愣是呆呆坐了好久，直到她找我搭话。
“你把我同席赶走干嘛？”
她的声音脆脆的，很可爱，让我想起娘亲给我削好的嫩水梨，我大脑一片空白，不敢转头，直直盯着授课先生回答她。
“我想和你交朋友。”
时间过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回过神来时只听见她风铃般的笑声。
“哪有你这样交朋友的，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嗯……那我就当你的朋友，我叫胡臻，你可以叫我阿臻，你呢？”
“阿凉，你叫我阿凉就行。”
“好吧，那我们握个手，就算是好朋友啦。”
她说外面世界很讲究礼数，要学习什么待人之道之类的我通通忘记了。
我只知道她的手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她会问我，“你想到外面去吗？”
我会点头，但不敢将心中“想和你一起出去”说出来。
而她却咯咯一笑，双手托着白嫩的下巴。
“我想和你一起去外面，然后找个悬崖一起跳下去。”
“为什么要跳崖？”
“书上说，悬崖底下有隐世高人留下的功法，说不定能捡到无名戒指、无名瓶子。”
“到时候，我们再买一只小飞鸡，就是神鸡侠侣啦！”
……
十年前，父亲带领村民们酿酒，薄薄的土地产出的黑麦变成了酒，酒又变成了钱，没有人再会挨饿了。
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缠上娘亲，让她与马帮外出时带上我。
娘亲同意了，告诫我不要乱跑。
然而麻烦自己找上了门，我们遇到了一伙响马，他们杀了伙夫，我被绑在仅剩的马背上，娘亲把唯一的生存机会让给我了。
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了。
父亲去了一趟县里，回来的我独自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月光很冷。
没有娘亲的家更很冷。
“咚咚咚”
我拖着麻木的身躯打开门，阿臻啜着泪，拉着我的手，我仿佛从她眼中窥见一丝娘亲的温柔。
“阿凉，乖。”
“阿凉，还有我在呢。”
“阿凉，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后来，仙门弟子杀尽土匪，娘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
阿臻人很好，在她的帮助下我逐渐走出了娘亲去世的阴影。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两周前，自称乐宗弟子的外乡修士来到村子，要给每个人免费测灵根。
我和阿臻都去了。
我是最低级的杂灵根，而阿臻却是天赋超强的二品水灵根。
尽管有些小失落，但想到阿臻天资卓绝，心中不免为她高兴起来。
此后的日子，阿臻却与我渐行渐远，她整天与外来的乐宗弟子待在一起。
我想，等那个外乡修士走了，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亲密。
现实却是，我下意识避开阿臻，她的身影与外来修士站在一起时我的心都在滴血。
但我觉得自己必须把自己多年来的爱意倾诉给阿臻。
至少把冲锋的号角吹起来。
黄昏已至，傍晚的微风不燥，我准备好阿臻爱吃的小酥饼，穿着老爹买的昂贵道袍，鼓足勇气爬上阿臻家的围墙，准备下去时我愣住了。
我亲眼看见外地修士堂而皇之走进了阿臻的闺房，木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就这么在墙沿愣了好几秒。
恐惧、空虚、无助，双手不断颤抖着冒冷汗，远处点起温馨的家家灯火，孩童夜诵诗书的声音传入耳朵。
视线模糊，灯火闪烁摇曳看不清，清脆诵书声空灵而遥远，我颓然坐下，口中粘稠的唾液让我张不开嘴，做不到大口呼吸缓解极致的压抑。
片刻后，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我失魂落魄地跑回家，锁紧门。
爱情就像毒药，与阿臻的过往如同幻灯片般在脑海中闪烁，记忆中俏皮可爱的女孩终究被外界污染，变成了陌生的样子。”
姜霖皱眉。
有牛啊。
但还得继续往下翻。
“第二天，后山乱葬岗处，阿臻的尸体被人发现，阿臻化为厉鬼。
我的父亲身为练气六层修士，又是亭长，于是前往后山驱鬼。
然而回来时已是似疯似魔的状态，一身灵力尽失。
故事结束。
完成任务不单单是驱鬼，还得调查一系列人物背景。
整理成档案交付官府，十年前宗门弟子出任务只管刹刹刹，哪像现在这样得动脑子。
三人之中项宏是老大粗不善动笔，赵无边纯粹懒人不想动笔。
记录一事落在姜霖头上。
他询问了一些基本信息后写下：
“死者：胡臻，性别：女，年龄：17，魂魄状态：厉鬼”
“人物关系：阿凉与死者胡臻为青梅竹马，疑似舔狗，存在因爱生恨过失杀人情况，有待观察。”
日记本刚交还给阿凉，匆忙中带着急促的声音传到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
“仙师！仙师！”
胖乎乎道士满脸流油，飞奔向而来，腰间晃晃荡荡的赫然是亭长令。
牛栏山村不能一日无亭长，下一任新官上任前，由隔壁乡亭长暂时接管前任亭长的职务。
“你好……”
姜霖起身和亭长握了握手，忽然被一股神识观察，他很快抬眸锁定亭长身旁的耄耋老者。
“这位是……”
“哦，这位就是何百川，何老爷，咱乡唯一的筑基期修士，今年三百二十八高龄，地位尊贵，今天与管家小女儿成婚。”，陈叔搓着手嘿嘿笑道。
“三位小友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仙门弟子，气息凝练扎实，全身上下的灵气融洽浑然天成，不错不错。”
何老爷负手而立，花白的头发旁别着大红花，身上穿着龙飞凤舞的大红色马褂。
明明年纪很老却并不给人行将就木的感觉。
宝刀未老，干练！
PS：下一章得晚点，四点左右吧。
睡过头了，晚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