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女神的味道
滇茶茶馆，账房。
拇指大小的灵石哗啦哗啦落回抽屉，粗糙大手继续抓起一把来回玩弄，好似买到新玩具的孩童。
灵石的味道就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袁青川把两颗灵石塞入鼻孔，猛的嘬了一口新鲜灵气，正午燥热带来的大脑浑噩逐渐消散。
他的手边有一张长生教茶业各分店的财报。
滇茶第一分店：35万灵石/月
袁青川笑嘻嘻。
“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成为长生教滇城分舵第二话事人，流言蜚语终究比不过实打实的灵石。”
“时代变了，能给仙教提供源源不断的灵石供应才是王道。”
“打打杀杀谁不会啊？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愣头青，但像本魔这样善于心计与头脑的魔修又有几个？”
袁青川很得意，唯有灵石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自从他上任分店长，采取了一系列雷霆手段提高收入。
首先绝对不给员工发工资。
长生教常常会派刚加入的魔修到各个产业打工。
美其名曰锻炼能力，实则压榨牛马。
一众压迫者中，他自认为做的最好。
每个员工三班倒工作十八个小时，每天只给15分钟休息，包括了上厕所、吃饭、洗澡。
不断压迫这些牛马，再从精神层面进行PUA，告诉他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如此一来，他们会陷入一种负面情绪不断累积，但又不会反抗的状态，极大促进了自己对痛苦一道的感悟。
其次，便是打压周围的同行，进行商业竞争，并且手段非常高明。
比如说往其他茶馆的水缸里灌醋、茶叶里面拌屎、时不时改头换面进到店里调戏女店员。
时至今日，他不知道用这套方法干倒闭了多少家茶馆，如今的滇城五成的茶业都是长生教的。
想到这里，袁青川忍不住桀桀桀笑出声。
“牢大！”
脑海中的意淫被一道慌乱的人声打破，袁青川不爽地看向莽莽撞撞跑进来的小弟。
“都说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叫老子店长。
要是被正道发现我的身份，你第一个死。”
小弟跪在地上狂几个磕头，面色焦急：“牢……店长，对面茶馆开起来了，人还挺多的。”
“没出息。”，袁青川嗤笑一声，他还以为正道抓住他把柄了呢，没想到是这种小事。
“那就把醋倒进他们水缸里，实在不行就用舆论，请几个托攻击他们家的茶。”
“开茶馆的好像是几个正道修士……”
“修士？开茶馆？”
袁青川愣了一下，收好大把灵石，面色凝重起身。
打压敌对势力这种大事，小心谨慎的袁青川自然不可能两眼一抹黑直接干，他和打打杀杀的魔道区别在于，他既懂得破坏规则，也懂得遵守规则。
因此，他详细调查其他茶馆的背景资料，发现只是一介小民才敢大举打压，换做仙门的产业他万万不敢动。
“对面修士实力如何，他们卖的什么茶？”
“无门无派没有弟子令牌，我们店的客人全跑了，没几个留下来喝茶的。”
小弟从袋子里拿出两杯茶放在桌子上，如实回答：
“卖的茶好像是普洱，但是……宣传有些手段，我给您带了他们卖的。”
“哦？”
袁青川拿起两杯茶，仔细打量，木制纹路杯身明显有法术雕琢的痕迹印着不知名人物，两杯的茶液冰凉，多半是凉茶一类。
一杯普洱里面夹杂着糯米的清香，另一杯则是红茶炒尽加上兽奶熬制而成的茶，通体乳白芬芳。
他先喝了一口奶茶，着实美味，浓郁的奶香沁人心脾，茶叶的略微涩感中和了腻味。
好喝！
怪不得敢开店，原来是有些实力。
有了第一杯的铺垫，第二杯他放心地嘬了一大口，然而强烈的味道席卷味蕾，如同炸弹般在口腔中爆发。
“噗——”
他吐了。
“他妈的什么鬼东西，喝起来一股微酸洗脚水的味道，还他妈隐隐有点咸。”
用一个词形容：味大。
恶心，太恶心了，一杯天堂一杯地狱的恶心，关键他喝了一大口，整个口腔中都弥漫着微酸的回味，让他想起了隔壁老汉扣馊的臭汗脚。
“他妈的卖这东西有人喝？”
袁青川不能理解，干呕几次后他脸色苍白，抓住身旁的小弟：“走，带我去看看。”
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人喝下这种东西？
咪雪冰冰茶馆外排起了一条长龙，绿油油的灵石哗啦哗啦往柜台上放，有些人恨不得多加几块灵石，让柜台后面忙活着的壮实青年干快一点。
“诶，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拿好号码牌站旁边去。”
赵无边操控水银在木牌上刻下数字，交钱拿牌，五分钟左右能同时出十杯。
后台烤奶茶和糯香普洱的只有姜霖和项宏。
他也想帮忙，可惜汞灵根不允许，于是姜霖就让他来当收银员。
“对了，不要误食木牌，上面银白色的不是牛奶。”
李玲珑师姐感慨，本来她都打算关门大吉，没想到自己的店铺愣是给姜霖整活了。
是不是该叫他整活大师呢？
“小玲珑仙子，能和我留个影吗？”
拿完木牌的顾客几乎是立刻走出店铺，将站在门外招揽的三位仙子团团围住。
她们三人光是往大街上一站，哪怕不看《大秦神女录》的人都会频频侧目。
她们只需要站着，大量的修士就会凑上来。
三人之中，围在李玲珑身边的人更多，原因无他，李玲珑和书中插图里的小玲珑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的。”
修士立刻颤抖地收好牌子，举起留影石咔嚓咔嚓记录，合影时间五息结束，他也只能略带遗憾地退到一旁，把合影位置让给下一个人。
三人周围聚集的修士类型略有区别。
素袍少女李玲珑身边男女老少皆有，以温和白袍青年为主，其中有一些希望与她加个通讯，但被她礼貌拒绝了。
狐耳仙萝刘绮玉则被一群肥胖修士和年长修士围住，跪在地上卑微地请求合影，当然也有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修希望摸摸能她毛茸茸的耳朵。
有容乃大的御姐田小可显然更吸引年纪小一些的正太，他们腼腆不敢说话，低着头与她合完影马上就溜走了。
忽然，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怒吼。
“这家店谁开的？店主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