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期待美味的堕落灵魂
艾德还是走了。
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这片被他统治了十多年的土地，踏上前去王都的旅途。
虽然心有不舍，虽然对妻子和仍在昏迷中的儿子十分担忧。
但大义所在，再加上老友义正言辞的苦苦哀求，他不得不去闯一闯君临那个龙潭虎穴。
但是越靠近君临，艾德就越察觉出事情的变化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先是小女儿艾莉亚和劳勃的长子乔弗里在途中起了冲突，被她的冰原狼娜梅莉亚咬伤了胳膊。
再是大女儿珊莎为了帮助乔弗里，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谎支持他...
毕竟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人，在场的任谁能看出这个青春期的小女孩的心思，可是大家都没有点破。
但谁知道，她的谎言最终报应到了自己的冰原狼淑女身上。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眉心，艾德原本就无比严肃的眉头更加紧皱。
对于乔弗里这个准女婿，他是非常不喜欢的。
性格乖张且懦弱，按艾莉亚所说的话，这个家伙竟然被自己九岁的女儿给缴了械，并且还毫无王室风范地哭了。
跟自己家里那几个狼崽子比起来，满头金发的乔弗里就好像是被父母宠溺惯坏了的小女孩！
真不知道英勇善战的劳勃是怎么生下这么个玩意。
但没办法，在劳勃和瑟曦的强力撮合下，自己的女儿一双眼睛都快扑到乔弗里身上去了，满心欢喜地等着当太子妃呢！
这门亲事，艾德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拜拉席恩和史塔克两个超级大家族联姻，才能团结起来对抗手段高超的兰尼斯特。
虽然，拜拉席恩和兰尼斯特也同属于联姻关系...
“噢，奈德！”
红光满面的劳勃衣服上沾着些许鲜血，大大咧咧地不打招呼就闯进了艾德的帐篷。
刚刚猎杀了两头野猪的他心情大好，那个主动的村妇的也让他无比满意。
刚一进门，劳勃就看见了艾德紧皱的眉头，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现在看起来跟七十岁的老头子一样，真应该跟我一起去打猎散散心，河间地的野兽可比君临多多了。”
“我们不再是当年的年轻小伙了，劳勃。”
闻到劳勃身上浓烈的酒味，艾德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你小子从来就没年轻过。”
劳勃毫不客气地吐槽，还顺手抄起身边酒侍捧着的酒壶大口灌了起来。
“为了您的安全考虑，陛下。”
作为即将上任的国王之手，又是劳勃的至交好友，艾德不得不板着一张脸履行起他的职责：
“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喝醉的情况下去打猎，那样太危险了。”
“噢，七神在上！”
醉得似乎连站都快站不稳的劳勃一把推开身边的酒侍，重重地将酒壶掷在地上，大声高呼着：
“请别再对我说教了，国王之手大人！”
“你和琼恩·艾林都他妈是这么的无趣，天知道为什么我跑这么老远去临冬城请你！”
摇摇晃晃地走到帐篷边，看似醉得厉害的劳勃扶着门帘站定，转过头声音压低了一些：
“与其关心我的安全，奈德。”
“倒不如好好想一想，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突破兰尼斯特的包围，尽力保住我的王位。”
“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死在铁王座上的国王！”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劳勃便两步一摔跤地离开了。
而收到提醒的艾德也再度皱起眉头，眉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短。
王后、御林铁卫、财政大臣、金袍子司令官。
兰尼斯特四姐弟几乎已经占领了君临城的半壁江山，更别提远在西境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老狮子。
要想在这种情况下破局，谈何容易。
......
“抬头，腰挺直！”
“用腿部发力，把自己想象成一把甩出去的大锤！”
“噢，天哪，说了这么多次都记不住，你怎么笨得跟猪一样！”
金袍子总部广场上，西利欧拿着一把木质长剑，双手交叉负于胸前，一脸严肃地监督着詹德利，不时发出一声懊恼的埋怨。
这些天以来，自从答应阿尔萨斯作为金袍子的剑的教官之后，他就不遗余力地每日折磨这些骄纵惯了的家伙。
对于这些完全没有天分的金袍子，他根本不打算把水之舞教授给他们，就算教了也学不会。
而兰尼斯特的骑士们，自有一套适合在战场上拼杀的剑术。
但是在这些家伙之中，倒也让他找到了一个好苗子。
那就是比牛还壮的詹德利。
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力量时，饶是见多识广的西利欧也大吃一惊，顿时起了爱才之心，决定给他开开小灶。
不过他也并没有教詹德利水之舞，这家伙力气太大，只适合用沉重的锤子。
虽然并没有用过锤子，但这并不妨碍西利欧教给他发力的方法。
“好了，休息一下，半小时后继续。”
看着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詹德利，西利欧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随之又很快隐去。
詹德利其实很有天分，比起刚开始只会用蛮力挥舞重锤，现在已经能够十分自如地控制锤子的落点了。
即使砸不到人，也能够在对方的躲闪中快速调整，真正做到锤子跟人走。
但他从未对詹德利说过一句赞扬的话，只是一味地训斥，生怕这个有天分的年轻人沉沦在一点点的进步之中。
在西利欧三十年的剑士生涯中，见到过太多的拿到一丝成绩之后就止步不前的人。
他们的结局一般都不是太好。
而且...
抬头向阿尔萨斯的办公室望去，西利欧也拿起剑开始练习起来。
成为首席剑士之后，他也有些懈怠了。
......
“真有活力啊...”
眺望着广场上辛勤练习的师徒两人，阿尔萨斯由衷地感慨道。
自从来到君临之后，俗世缠身的他就没怎么练过剑。
尽管练不练剑对他来说意义并不大，毕竟魔力与肉体力量每日都在明显地增长。
不过看到西利欧如此的敬业，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些天来，在西利欧的监督下，金袍子们都不敢偷懒，取得的进步他也都看在眼里。
这些往日只会盘剥平民的家伙，竟然也有了那么一丝精锐的味道。
其实作为都城守备队来说，他们的本身素质并不算差。
毕竟比起其他的活计来说，虽然被杰诺斯中间剥削了一道，但金袍子也能算得上是一份美差。
能够进入金袍子队伍的，几乎都是要么托关系要么塞了钱进来的主。
这些人跟跳蚤窝里的贫民比起来，生活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营养跟上了，身体素质自然也就差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阿尔萨斯这些日子以来，清退了一些素质不好或是不服从命令的家伙，把金袍子的数量从六千人精简到了约么四千。
队伍精简之后，素质提升了，指挥也更加简便。
可以说，在劳勃没回来之前，整个君临几乎就是由他一人说了算。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阿尔萨斯的秘书兼亲卫头子蓝赛尔，如同贴身太监一般，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
“阿尔萨斯大人。”
走到他面前站定，蓝赛尔才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开始汇报起工作：
“这几天以来，我们一共支出了三万两千六百金龙，用于都城排水管道的建设，以及跳蚤窝的清理工作。”
“目前金库之中，还剩余两百七十六万四千三百五十金龙。”
看见阿尔萨斯满意地点点头，蓝赛尔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
“这些天以来，我们所抓到的所有不法分子，全都被拉进参与到了君临的基础建设之中。”
“按照您的吩咐，下一步我们将拿出五十万金龙与君临城内的所有铁匠铺合作，将金袍子们的装备全面升级。”
“不过我建议，我们可以先拿出五万金龙作为订金，等他们将成品拿出来进行质量测试之后，再通过比较来选出质量上乘的铁匠铺进行合作。”
“请您定夺。”
“就按你说的做吧，蓝赛尔。”
阿尔萨斯满意地看着这个兰尼斯特的堂兄，虽然这个家伙并不擅于战斗，胆子也不大。
但总算在处理内务方面还有一些天分。
“劳勃他们还有多久到君临，我们的计划执行得怎么样了？”
稍稍后仰，将背部倚靠在椅背上，阿尔萨斯漫不经心地发问道。
“据可靠消息，劳勃国王与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最迟三天之内就能返回君临。”
蓝赛尔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
“不过我们的计划...遇到了一些阻碍。”
“教会那边，似乎并不愿意配合您的行动。”
“虽然您的名字已经在平民中广为流传，但是这些天，他们好像在大肆宣扬自己的教义，准备重组战士之子。”
一口气汇报完，蓝赛尔贴心地走上前，为阿尔萨斯斟满杯中的红酒，然后站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我就知道那只麻雀不会乖乖听话。”
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阿尔萨斯嘴角微微上扬，浮起一个玩味的笑容：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一个纯粹的堕落灵魂，在自己人生的最高点突然跌落下来。”
“那该是何等的美味呢？”
幽蓝的魔法能量在指尖轻轻跳动，闪烁的光芒映照在阿尔萨斯的脸庞上。
而一旁的蓝赛尔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对这诡异的一幕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