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有证据
最后一个接受问话的是茚度人曼迪。
林克和苏珊步入曼迪的房间，一股难以言说的咖喱味扑面而来，令人有些窒息。
曼迪站在电磁炉前，正煮着一锅不明的糊状东西，冒出的热气与那股咖喱味混合在一起，令苏珊不禁皱眉。
曼迪是个典型的茚度人长相，约摸三十岁出头，皮肤黝黑，身材瘦削。
看到林克和苏珊进来，曼迪迅速关闭了电磁炉，并盖上锅盖，然后热情地请两人落座。
寒暄过后，林克直接进入正题，问道：“曼迪，你对卢敦文的印象怎么样？”
曼迪挠了挠头，回答说：“卢敦文嘛，工作倒是挺认真的，就是那种典型的华人工作风格，一丝不苟。不过我可不一样，我觉得工作做完就行，还是要享受生活的，要自由自在。”
林克眉头一挑，追问道：“听说你之前骚扰过隔壁的杜莎，有这回事吗？”
曼迪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辩解道：“哎呀，那怎么能叫骚扰呢？我只是看她一个人住，觉得她可能寂寞，就想邀请她来我家玩玩。她不同意，我也就没再强求了。”
苏珊在一旁插话道：“那你跟她都说了些什么？”
曼迪支支吾吾地回答：“就是一些日常的话，没什么特别的。”
林克继续追问：“后来有人因为这件事打你了？”
曼迪摸了摸脸上的淤青，讪讪地笑道：“哦，那个啊，是杜莎的前夫，他以为我骚扰杜莎，就上来给了我几拳。我也还手了，我们互相打了几拳，然后就被邻居拉开了。”
林克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便带着苏珊离开了。
出来之后，苏珊问林克：“这几个人，你感觉怎么样？”
林克眼睛微眯：“很有意思，恐怕他们背后都藏着点事。”
苏珊有些不解：“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呢？你脑子就是好用，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很厉害吧？”
林克摇了摇头：“我从小考试就考不到满分。”
苏珊问：“为什么？”
林克叹了口气：“不管哪一科，我都习惯第一道选择题空着。因为考满分的人，在班上一般都没什么朋友。”
苏珊嘟起小嘴：“呃——不吹牛你会死啊？”
“哈哈！”林克笑了。
……
屠宰场。
昏暗的灯光下，杜莎的前夫拉瓦隆正站在一头刚被宰杀不久的猪前，专注地进行着分解工作。
屠宰场外，林克静静地站在一个昏暗的角落，目光锁定着忙碌的杀猪匠拉瓦隆。
苏珊站在林克身旁，双腿已经开始感到麻木，不禁抱怨：“林克，你已经盯着这个杀猪匠整整一个小时了，他都已经分解了好几头猪了。你到底看出什么了没有？”
林克没有立刻回答，他紧盯着拉瓦隆的双手，只见那双沾满油污和血迹的手熟练地挥舞着屠刀，将一头头猪只分解得井井有条。
过了好一会儿，林克才缓缓开口：“这起连环杀人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凶手每次都会带走受害人的耳朵。”
苏珊回忆起案发现场的照片：“我看过那些照片，确实如此。切割的刀口非常整齐，就像是被专业工具处理过一样。”
林克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苏珊看着林克紧锁的眉头，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凶手会不会是拉瓦隆呢？他作为杀猪匠，对处理动物尸体非常熟悉，而且他的手法和凶手留下的痕迹非常相似。”
“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苏珊整理了一下思绪：“拉瓦隆一直想和杜莎复婚，但杜莎一直不同意。这种情感上的挫折可能让他产生了心理扭曲，从而走上了杀人的道路。”
“那天杜莎和卢敦文因为喝醉酒发生了关系，正好被拉瓦隆撞见。他原本可能打算直接杀死卢敦文，但发现两人都是醉酒状态，于是产生了一个更邪恶的念头。”
“他进入房间，偷偷收集了卢敦文的DNA样本，然后带走。当晚，他再次犯案，并将卢敦文的DNA留在了受害人体内。”
“他故意留下一些线索，让警方误以为受害者是被卢敦文所杀。这样一来，卢敦文就成了替罪羊，而拉瓦隆则可以逍遥法外。”
“林克，你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大吗？”苏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克，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答案。
林克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头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林克才缓缓地开口：“可能性，确实不小。但是……”
“但是什么？”苏珊追问。
“没有证据。”
苏珊愣了一下，她知道林克是一个极其严谨的人，没有证据的事情他绝不会轻易下结论。
“那我们要怎么办？进去找阿瓦隆问问吗？”
林克摇了摇头：“不能直接进去找拉瓦隆询问，这样会打草惊蛇。”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侧面调查？”
林克脸色凝重：“是的，因为这个案子如果还能找到物证的话，那么物证很脆弱，非常容易被凶手毁灭。”
“我明白了。那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走。”林克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林克和苏珊离开了屠宰场，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
苏珊打开手机，看着新闻：“哇，夏国跳水队又包揽奥运会所有金牌了，真是太棒了。”
林克心中一动，笑着问道：“那你知道夏国最好的跳水搭档是谁吗？”
苏珊努力想了想：“这也太难选了，我觉得每届奥运会夏国的跳水搭档都特别棒！”
“这个答案很简单啊！”林克淡定地说道。
“是谁？”苏珊追问。
林克微微一笑：“婆婆和媳妇，因为他们总是同时掉进水里。”
苏珊一愣，笑着说道：“我可不会问你这么弱智的问题。”
林克笑了，对副驾驶的苏珊说：“不开玩笑了，问你个事情。我记得你叔叔是基隆坡警察厅的督察吧？”
苏珊有些不好意思：“嗯，苏比库叔叔和我们家关系很好。”
林克点点头：“能不能让你叔叔帮个忙？”
苏珊问：“什么忙？只要我开口，肯定没问题。”
林克回答道：“这事儿涉外，达利市警察局肯定没有权力，所以只能看你叔叔能不能帮忙。”
苏珊问：“你说。”
林克一字一句地说：“让你叔叔找一下越国方面，我要阮志明的信息。”
“阮志明？”苏珊一下子愣住了。
林克眼睛深邃了起来：“是的，阮志明。”
“我马上给苏比库叔叔打电话，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苏珊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寻找着苏比库叔叔的联系方式。
林克发动了汽车，车轮缓缓滚动，慢慢汇入了马路上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