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元神,( )!
全性是个粪坑,这个粪坑什么样的蛆虫都有。
而一个能在全性这个粪坑中混到名宿,混到一百多岁的人......
心思又怎么可能是是纯良的?
将元神放开,任由林空进来......
这看起来像是将生死交予林空掌管,但那只是对一般修行者而言。
神格面具这门手段,他师父将他封入佛像中,一不求练身,二不求炼心,三不求炼炁......
你猜他们炼的是什么?
元神!
所有全真都追求性命双修,性是控制后天精神意识的识神,命是控制先天生理组织的元神,全真内丹就是要强健二者。
而龙门派格外注重元神方面的修炼,“出阳神”就是元神修炼到足够强劲的表现。
只是这神格面具与全真龙门派不同。
他们不走性命双修的路子,所追求的只是炼元神!
以香火,以神威,日日夜夜锤炼元神!
所以将这元神放开也无所谓,常人最薄弱的一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铜墙铁壁一般。
林空进来,只能任由他鱼肉。
思虑间,那三尖两刃枪已是到了近前。
一起演化出来的,还有夏柳青所化的二郎神形象,尽管此刻怎么看的格外狰狞。
“杂碎,那一声师父你听得可过瘾?”
他舔舐着嘴唇,和此前看到林空皱眉一般兴奋。
“一般,其实你叫爹应该会更情真意切些......”林空似乎真的在回味。
而后道,“你是准备将我这一缕心神剿灭了?”
心神不是真身,再加上有二郎神神威震慑,他一时间连躲避的念头都生不出。
也不需要躲避。
毕竟剿灭了于正常人而言也只是伤几分元气而已......
当然,他不认为夏柳青这蓄谋已久的计划只是为了剿灭他的一缕心神。
“嘿!”
果然,三尖两刃枪扎来。
而后他感觉自己的这一缕心神被挑起,紧紧束缚住,连动弹都做不到半分。
“剿灭?”
夏柳青一脸的兴奋,“你可曾听闻夺舍?”
林空神情一滞,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相信。
不为其他,这个词除却玄幻小说中常用到,一般都只记载在传说中。
至少他来这世界这些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说法。
至多听过“鬼上身”这样的词......
《左传》有言: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
“夺”即夺取,“舍”即房舍。
“夺舍”的意思是让元神去寻找一个“新房子”,也就是躯壳。
他的元神已经足够强悍,缺的只是林空那神乎其神的演绎之法。
对于他来说,若是后天之法还真的只能拜师,可拜师学艺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成?
故而拜个鸟师!
真要一点点学,他还不如继续对那个四眼小姑娘狂热。
而林空是先天!
这不就是他元神梦寐以求的居所吗?!
夏柳青狞笑一声,“未曾听过?”
“那就好好受着!”
而后是嗤的一声响起,林空忽然感觉意识慢慢变得有些微弱。
寻声看去,只见一条淡紫色的光芒,夏柳青宛若恶鬼一般用嘴撕下一半。
嚼碎,吞咽。
捏一个法诀,而后口中念念有词......
“咄!”
他低喝一声,林空彻底失去了对这缕心神的掌控。
而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外界才只过了短短一瞬!
林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吕慈最是心急,忙上前问。
“如何了林哥?”
林空愣神了一瞬,似乎没反应过来是叫他。
而后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多说话,只是将搭在夏柳青眉心处的手指收回......
沙沙。
纸片摩擦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停了下来,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再放大!
“不可能!”他低吼一声。
可发出来的不是林空的声音,甚至不是夏柳青的声音。
更像是纸片摩擦着混杂在一起,沙哑且难以辨清......
他也觉察到了,猛地握住自己的喉咙,神情恐慌。
“不该这样的!”
此前他也尝试过找出林空的真身,想要强行进行掳掠。
但是一连失败了两次,他知道在有限的时间里,在这些人面前找出他的真身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有了另外一个办法......
他知道林空是玩纸人的,但纸人也是需要被控制的!
就像提线木偶的线,就像是操纵皮影戏的那双手......
先抹去林空的那缕心神,用强大的元神顺藤摸瓜,从木偶线钻进那个幕后人的脑袋,再以秘法进行夺舍......
整个过程周全完善,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可是为什么明明一切都与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却出现在......
纸人身体里?
难道说......
林空没有本体......吗?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毕竟八仙之一的铁拐李都曾因为元神七天未归差点魂飞魄散,对于普通人而言更是如此。
怎么可能会没有真身......
“回去!”
他猛地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将目光放在面前夏柳青的躯壳上。
此时他心中只剩一个想法,即便拼着元气大伤也要再用一次秘法。
至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只是手指抬起......
却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将军。”
随着话音吐出,他抬起的手指像是三五张白纸片失去了束缚,舒展散开......
而后是手掌,手臂......
飘飘零零,沙沙声此起彼伏。
他猛地转过头去,见到了与他一模一样却满是笑容的脸。
“还真是用心良苦,为自己选择了一个最安详的死法呢......”
只是一句话的时间,白纸的消融已经到了肩膀。
“师父!”
“我......我错了!”
他惶恐,他惊慌。
此刻想要挤出眼泪,只是纸片根本就不受他控制,更谈什么眼泪。
演戏演得多了,或许自己都忘了别人也知道他是一个戏子了。
是见林空始终无动于衷,他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长吼。
“爹!”
“我从今以后给您当牛做马,再也不敢了!”
林空笑而不语,只是抬脚搭在他的肩上。
而后轻轻一踩。
噗!
一整个纸人爆散开来,化作漫天的纸屑。
全性凶伶夏柳青......
今日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