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空海
源稚生坐在东京塔下，身后的担架床上躺着源稚女。他隐隐约约的能够听到塔尖血腥的搏杀声。
那是狂龙的搏斗，从他这个角度看，天空像是倒悬的海，而海中游曳着高贵美丽而残暴的生灵，它们狂暴的跳出海面，朝着海中一块小小的礁石发起前赴后继的冲锋，数量之多令源稚生怀疑东京塔上是否有足够的空间。
它们身边伴随着闪电、狂风和瀑布般的雨水，但是所有这一切都不能阻挡那些龙裔可怖的黄金瞳，它们穿透黑暗，冰冷的扫视着。
突然有一个瞬间，天空海上的风暴骤然平息，连暴雨也被收回天空，那是悚然的寂静，可是在短短一瞬间后一切恢复如常，暴雨更为厚重的落下，云层中的龙裔消失不见，有什么发生了。
源稚生沉默着等待，直到有矫健的游龙从天而降。
那是赫尔佐格，她让一个死侍抱着自己，从东京塔上跳了下来！死侍在半空展开森严的骨翼，最终悬停在源稚生面前，“你来了，矢吹樱现在还在上面，去找她吧。”赫尔佐格掏出一个梆子，“我把你的弟弟治好...你最好离远点。”
“我在上面给你留了东西，”她对着已经进了电梯的源稚生大喊，又扔给他一个隔音耳包，“仔细看看！”
黑暗之中，电梯静默的上升。赫尔佐格叹了一口气，开始敲梆子，看到源稚女苏醒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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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瞭望塔。
这里曾经只是一间几十平米的小屋，很难想象这里在刚刚的几十分钟里遭遇了什么。一切被蹂躏的仿佛龙卷风过境，整个屋子只剩铺满肉泥和青铜碎片的地板，四周的玻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细而长的钢筋，它们插入四周摆成一个圆锥形，因为顶端承受的重量而微微弯曲。
而圆锥的顶点处垂下一根绳子，那是邦达列夫，他残破的尸体被吊在顶端被暴雨冲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仿佛在死前遭受酷刑。
源稚生闭上眼睛，他能够想象到先前的那种画面，龙形的黑影从瞭望台下方缓缓升起，它们展开数米宽的膜翼，似蛇似鱼的长尾舒卷。
“不要再管那个死人了！你的女孩在你身后呢！”地上只剩半截的头颅尖叫，它本应死去，但是另一种力量唤醒了它。
“把她带走，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收下吧...以后会用上的。”头颅阴恻恻的笑，声音像是婴儿的尖叫那样，它突然回归到死亡的状态里，狰狞惨白的面孔上又蒙上了一层灰色，它的黄金瞳熄灭了。
矢吹樱的确在他身后，但是源稚生确信先前这里没有一个大活人，有某个东西逃过了皇的洞察将她放置在了这里。她闭着眼睛睡着了，一条鲜红的丝带象征性的缠绕她的身体，打了个蝴蝶结，她的身边放着一打文件还有两支针管：那是进化药，源稚生记得它们的副作用是变成女人。
以后会用上？源稚生感到荒谬，他已经是皇了，还能进化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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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佐格感到自己的血冷了下来，这片暴雨从某个时刻开始变得满怀恶意。
她犯了致命的错误，奥丁总是喜欢对自己敌人最亲密的人下手...她本应该在猛鬼众总部留下一个师的死侍！她乘着龙侍飞过天空，狂风推动着她们，像是流星划过夜空。
她在怀里拨打上杉越的电话，“我派人去接你...对，邦达列夫死了。奥丁要对绘梨衣下手！”
赫尔佐格捏碎了手机，她的手指上生长出利爪，血液汹涌流动，身上冒出细小的鳞片，她刚刚注射了古龙的胎血，那是禁忌的力量，而她不敢不用。
因为暴雨中森严的身影矗立，那是奥丁，他身后有着阔大的神光，骑乘八足骏马，手持昆古尼尔，身边环绕着漂亮的瓦尔基里和狰狞的死侍，金黄的面具，独目射出耀眼的金光！
祂是真身来此，因为赫尔佐格感受不到那是替身或死侍，那可怖的血统令她几乎忍不住跪拜的冲动。
祂就站在猛鬼众总部的顶端，似乎笃定会有人前来赴约。
而赫尔佐格来了，她自己的身后生长出龙翼，浑身的青灰色鳞片自上而下一一扣紧。龙形的死侍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她身后的天空，她带着千军万马而来！
“奥丁，你越界了，我们之间的恩怨无需牵扯到其他人。”赫尔佐格高悬于天空，她要强迫奥丁仰视她，但是那地上的龙王沉默的站立，祂的四周不断有新的死侍爬上来，这里明明不是属于祂的高架桥，底下只是一栋普通的大楼，但是祂的兵马似乎依旧源源不断。
四周的环境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似乎只要是有暴风雨的地方就可以成为奥丁的尼伯龙根，这里寂静而荒凉，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死侍还有从天空无限远处落下的雨滴。
但是不对，赫尔佐格能感受到这里还有别人，就在他们脚下，那是绘梨衣！奥丁把她也拉进来了！
龙王沐浴在白色的光中，祂终于抬头看了赫尔佐格一眼，眼神里带着嘲弄。
祂突然举起手中的长枪，那里有命运的弦在凝聚，枪尖向下！
“你敢！”赫尔佐格尖叫，她看见那些丝线了，它们笔直向下穿过屋顶。
奥丁等待的不是与赫尔佐格的战争，祂想要在赫尔佐格面前杀死绘梨衣。
数不清的龙侍从天而降，翅膀在加速时掀起的狂风像是一个热带风暴在此处登陆，它们用自己的身躯撞在枪尖上，又用利爪深深的刺入奥丁和他座下的骏马，无数不同的言灵在一瞬间被它们用婴儿哭声一样的声音吟诵出来，那是千百个恶鬼在哭嚎的声音，即使只是听着都令人震悚。
奥丁能够取消那些言灵的效果，但是逐渐的祂控制不住那些纷乱的元素了，祂无尽的军队也不敢靠近，因为奥丁身边此刻无论对于何种生命都是地狱。火焰无限制的升温，而一厘米之外就是刺骨的低温，风带着这些错乱的温度切割肉体，电弧在每个导体上跳动，而重力被扭曲到各个方向，血肉和金属向四处坠落！
没有一个生物承受的住这样的伤害，就算是神也不行。那些死侍燃烧了自己全部的生命换来了一个地狱，在上古时期，弱小的像蚂蚁一样的人类就是用这种方式杀死了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