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漩涡
安珀馆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恺撒租下了这栋校内别墅作为学生会的活动场所和自己的住处，经过装修后，它更像一座行宫。舞池中央的桌子摆满了黑色的箱子。箱盖次第打开，各种装备罗列，正常人单看外形永远不可能猜出这些装备的用法……就算有说明书使用它们也很冒险，因为这些东西都不是正常人开发的……
卡塞尔学院装备部辉然登场。
“喂，师兄……你倒是精神一点啊，别丢份。”夏弥轻轻踢了一脚蹲在舞池边缘的路明非，“我好不容易才带你进组混学分的！”
她龇牙咧嘴的笑，他垂头丧气的晃。
“师妹啊，你确定你不是想害我？”路明非满腹狐疑的嘀咕……前方的人群里，足长二十米的炽烈火流一闪而灭，灼热的风扑击人脸，他缩了缩头。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听说赫尔佐格教授最近要去北平度假来着——三峡那次她也在三峡度假哦。”夏弥摇头晃脑。
凯撒在远处跟着一个研究人员进了书房，似乎是去看隐藏的好装备去了。夏弥趁机溜到了冰箱前面掏出了看起来最贵的一块蛋糕。
路明非颓丧的坐着，他微微抬起的头隐约看见身边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掠过，他慌忙抬头，只看到那个研究人员从书房昂首阔步的走出来，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那人……好像是苏茜？
···
女孩坐在沙发上，她手里是一只沉重的信封袋。
“你很守约。”恺撒打量她，带着审视的意味，“喝一杯什么么？”
“用不着，把东西交给你就好了。”女孩把信封袋扔向恺撒，“这里面就是我帮楚子航影印的资料，都是狮心会保存的羊皮本，有些已经缺损得很厉害了。”
恺撒往信封袋里看了一眼，都是用古英文、古希伯来文或古拉丁文手写而成，配上粗糙难解的插图，就像是古早的塔罗牌图案，倒吊的男人、燃烧的塔、面容似骷髅的法皇。
“羊皮卷，”恺撒抚摸着那些纸页赞叹，“好东西，在中世纪，一本羊皮卷能换一个庄园，当时一位很有名的私人藏书家拥有七部羊皮卷，他因为那些收藏而自豪，那些书加起来价值连城。书写匠们在珍贵的羊皮上书写，写完之后指骨还会被砍下来装饰在封面上，以此说明这本书不会再有第二本。能够有这么高待遇的文字往往涉及的是巫术、炼金术和黑魔法，因此它们也是亡灵书和恶魔书。据说公元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里有三万卷羊皮卷，却被阿拉伯的军队一把火烧光了，神秘学中多少和龙族相关的知识从此就化为灰烬了。想起这些就叫人惋惜，”她直视那个女孩，“我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关于‘爆血’的一切都在里面了……不过看你这个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骄傲自大啊。”
“骄傲自大？不，这是来源于实力的自信。”凯撒漫不经心的说着，依靠在窗边眺望灯火通明的“奠基之井”废墟工地，装备部连夜工作，恨不得把每立方厘米土壤都送进实验室分析，“有我在她们根本不会和龙王对面，楚子航会平安的从中国回来。”
金发的萝莉在夜幕的映衬中站立，随口说着豪言壮语——真的肉眼可见的不协调，但凡你再高一厘米呢？
“但是在那之后她会选择夏弥还是你，就不是我的事了……对了，她现在这个状况，你——你干什么！”
苏茜以超人的敏捷从身后接近凯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揉乱了她的一头金发——说实话，她能忍到现在已经颇为不易，毕竟凯撒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正在装大人说话的一米六幼女。
“我喜欢他……跟他喜欢我，是没有关系的两件事。”她收回手，缓缓的走到门边。
“照顾好诺诺。”苏茜在自己身后扣上了门。
凯撒捂着脑袋梳理着头发……身高可能是进化药带给她的唯一坏处了，但是这样的身高被诺诺抱着的话会很舒服所以勉强可以接受。
但是随时随地被人小看还是会很火大啊！
···
意大利，罗马。
弗罗斯特把看完的报告扔在桌上，叹了口气：“本来也没有指望这次就能够解除昂热的校长职务，可是如果能够在赫尔佐格身上找出问题，至少能够动摇昂热的地位。可是，她竟然没有对我们的试探反击么？”
“根据现场情形来看，她只是让安德鲁做了一个噩梦……安德鲁直到现在还没有从中恢复过来，他的大脑已经出现了损伤。”帕西毕恭毕敬地站在桌前。
“但是，真实的情况呢？”弗罗斯特轻声问。
“在一瞬间之后，场景有细微的变化，包括人员的动作，时钟的指针……等等。”帕西抬起头，“所以我推测安德鲁的噩梦可能真的发生了，只不过我们的记忆被抹去了。”
“他做了什么样的梦？”弗罗斯特扶额，“问出来了么？”
“没有，”帕西摇头，“只能问出有关某一首歌，还有触手和怪兽，另外，关于赫尔佐格和绘梨衣的调查结果，数量只有预期的四分之一甚至更少……我并不认为调查组的成员会一直在消极怠工。”
“不要再调查她们了。”弗罗斯特严肃的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过后我们得向她示好——如果她能做到那些，完全可以不知不觉的让任何人在世界上消失。”
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
“是我的失误。”帕西低头。
“跟你无关，这是我的指示。”弗罗斯特温和地勉励，“谁在猎人市场悬赏屠龙的任务？有任何线索么？”
“没有，那个ID属于一个资深猎人，但是根据准确的情报，他几个月前在大溪地度假时遭遇了鲨鱼，被鲨群分食了。因为没有搜获遗体，所以警方迄今还把他列在失踪人员名单上，也是因此猎人市场没有立刻取消他的ID。”
“那么别致的死法？然后他又幽灵般地复活在猎人市场里？向着全世界发布屠龙的任务？”弗罗斯特笑笑，“对手很嚣张啊。”
“是的，”帕西说，“这是在挑战所有混血种都遵循的惯例，绝不对人类泄露龙族的秘密。但先生，这条消息可信么？”
“如果只是谣言就好了，”弗罗斯特沉默了片刻，“可惜不是。”
“我们已经检测到了‘大地与山之王’的苏醒？”帕西吃了一惊。
“是的，通过对地震频率的检测。”弗罗斯特拿出一张地图摊开于桌面，一张中国地图，整个地图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标记。
“龙王就在那里，”他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在害怕惊醒某些沉睡的庞然大物，“在那‘龙气所钟’之地。”
“这些交给恺撒去查明好了。我们派出恺撒一组，昂热派出楚子航一组，这是在‘尼伯龙根计划’的人选上进行直接竞争。但是最终的荣誉必须属于恺撒，大地与山之王Fenrisulfr，那将是死在恺撒手中的第一条龙。而且，我们必须掌握他的骨骸！”
“明白，但是现在的情报非常有限，不像三峡行动时那么明朗，我担心恺撒无从找起。”帕西说，“而且，赫尔佐格也会以旅游为借口来到北平。”
“所以我们才给他配备了龙王骨骸中提炼出的贤者之石。”弗罗斯特微笑，“那是件武器，也是件诱饵。那就是龙王之血，所有龙类都会嗅到那血的浓烈气息，他们会找上恺撒，大地与山之王也不例外。”
“而赫尔佐格？她不到危急时刻不会出手——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