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波澜
“是教授啊，怎么穿得这么正式？”楚子航镇定的问，她最终还是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说实话，在这种环境下看到两个盛装打扮的美艳女子还是挺吓人的，但是如果是这两位那就另当别论了……总觉得她们两个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挺合理的，不管是一招秒掉龙王还是半夜出来逛商场。
“没有别的衣服穿……你不也是一身黑色西装？我看看——还是男式的？”赫尔佐格凑上前，“我们先去给你搞一套衣服？”
“这个时间？”楚子航目瞪口呆，“不管是哪里都已经闭店了吧？”
赫尔佐格转身，“哪里的话！你看这里不是很亮堂吗？”
她打了个响指，于是商场里那些灯在同一瞬间重新亮起，把每一个角落都染上漂亮的颜色，窗口，屋檐，还有商铺前的霓虹灯，流光溢彩。楚子航听到四面八方的脚步声迅速的远去，那是巡夜的保安还有清洁工阿姨……如果他们看到这一幕想必会惊恐的尖叫，但是他们只是默默的离开了，不，那些脚步声快得就像是狂奔着逃离！
驱人结界？还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催眠了他们？楚子航有些分不清此刻自己究竟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了，她的言灵究竟是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言灵都不能同时把附近的人赶走的同时把一栋大楼给唤醒吧？
赫尔佐格左手大力的拍着楚子航的右肩，右手搂着绘梨衣的腰，带着她们走向远处的一家商铺——它的门已经开了，全身穿着金色西装的女性侍者站在门边施礼，像是迎接贵客登门。
楚子航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个人仿佛在抗拒自己走进地铁站。
她有些迷糊了，只能任由赫尔佐格推着她走来走去。“穿裙子么？不穿？真可惜……”“试试这件——快去，一会还有呢！”
楚子航晕头转向的逛遍了整个商场，她也记不清自己究竟试过了多少件衣服，只记得最后那家商铺仿佛什么都卖……
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和意识融化在了黑暗中。
···
地铁口涌出青色的烟雾，沿着大理石地面平静的流淌，一级级越过台阶，像是某种软体生物拾级而上，日光灯管一刻不停的跳闪，空气中满是嗡嗡的电流声。
烟雾散去，零和塔尔菈的身影出现了，两人看着楼梯口的赫尔佐格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海拉从她们的身后冒头。
“你们在这里？”赫尔佐格无语的扶额，“还把她给带出来了……真的是，我说楚子航怎么来回乱跑。”
“楚子航出来了？怎么没看到她人啊？”塔尔菈一步步上着楼梯。
“尼伯龙根出来的一瞬间我给她放倒了，总不能让她看到你们就在里面吧？”赫尔佐格用脚尖抬起昏迷不醒的楚子航的一只手，她用一个响指作为媒介触发了自己的言灵，然后命令楚子航睡觉，做一个让她感到疲劳的梦。
“接下来做什么？”零冷漠的问，她双手紧紧抱着塔尔菈的手臂，那只垂下来的手似乎已经发紫了。
玩的真花啊……是让手指充血变粗么？
赫尔佐格移开了视线，无视了塔尔菈看起来很像“SOS”的眼神。
“我们先去给楚子航挑几件衣服吧……”赫尔佐格扫视着空无一人的商场，这里根本没有像是她给楚子航编织的梦境一样变得光鲜亮丽，还是那副阴冷的有点吓人的样子。
“零元购么？”零十分冷静的说，她甚至从塔尔菈的兜里摸出了一把榔头——你出门带这个的？
“要付钱的，”赫尔佐格扫了一眼怂怂的躲在后头的海拉，“别教坏了小孩子。”
“不对！”赫尔佐格突然回头大喊，“你怎么出来了？还变成人形了？”
···
夏弥平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仰头看向天花板。
听说赫尔佐格她们要给尼伯龙根那边买几件家具……但是她们似乎给我忘了，至今也没见到她们叫我过去住。
她就在这样想着的同时房间门被敲响了，夏弥抬头一看，凌晨两点钟？哪个神经病会在这个时间段敲别人的门？
敞开一条门缝，黑黢黢的走廊里只有风声和……一颗金黄色的眼珠子，正好与夏弥对视。
“不是，你无不无聊啊，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搞这个？”夏弥无奈的拉开门。
赫尔佐格直起身，像是一阵风一样走进屋里，伸手搭在了夏弥的两个肩膀上，不住的叹气只是不说话。
“你干什么？”夏弥被她搞得有点炸毛，你说你有话就好好说，没事老叹气干什么？
“海拉的龙躯估计是发育不出来了。”赫尔佐格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塔尔菈和零被她忽悠着带她出来了——这还有一天就要开打了你说说这可咋整啊？”
夏弥扶额，“没有了就没有了呗，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她难产了呢……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
“你疯了吗？”赫尔佐格摇晃着夏弥的肩膀，“没有大龙，我们怎么对抗路明非！”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期待我笑出来呢？”夏弥皱眉。
“哦，不要在意这个。”赫尔佐格有点尴尬的放手，忘了现在还没有这个网络梗呢。
“但是，你看，我、绘梨衣和零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出手，塔尔菈变一个龙可以打一打下手……现在我们虽说有三条龙，但是都没有龙躯！对面还有七宗罪！”赫尔佐格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双手捂住脸，“现在除非你能把楚子航搞定……”
“还有一天了，我上哪里去拿下她？”夏弥也有点抓狂了，她突然明白自己与卡塞尔的实力差距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如果路明非真的像是赫尔佐格描述的那样的话，自己可能一上去就被秒了！
“要不然你们两个今天抓紧结个茧吧，”赫尔佐格揉搓着自己的脸，“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
夏弥突然出声问，“如果我赢了，你能确保楚子航答应我么？”
黑暗里赫尔佐格回头，两个人的目光交接耀眼如同星辰。
一对圆圆的物体从赫尔佐格的手中抛出，夏弥稳稳的接住了它们：那是一双眼睛，黄澄澄的，在黑夜里闪着荧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赫尔佐格轻声说道，“这是我给你的力量……你知道怎么做。”
“我会帮你杀了他。”夏弥一手背后一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身。
“不，”赫尔佐格转身，“你要活下去，活到楚子航看到你的表白的那一天。”
她在身后把门合上了，夏弥保持那个姿势待了好长时间才把手放下，摊开手掌看着那眼睛出神……她不知道赫尔佐格还有多少龙骨，但是她已经开始害怕自己也会在某一天被她杀掉，眼睛就像这样被扔到某个人的手里。
活下去么？黑暗中少女的眼神坚毅。
我会活下去的，赫尔佐格……我是龙王，我不会死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