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品大员，满城皆知
宋义，刑部的那位声名赫赫的侍郎，三品高官，地方的官差见了他，谁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突然造访京兆府衙门，消息就像野火燎原，转眼就传遍了每个角落。
后衙里，陈元清正悠哉地和唐开品着香茗，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启禀侯爷，唐大人，宋大人到了！”一名小吏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宋大人？哪个宋大人？”唐开愣住，心里直打鼓。
今天是怎么了？
先是阴阳侯亲自拜访，这会儿又来了个宋大人，这衙门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啊？
平时请他们都请不动呢！
“是刑部的宋义宋大人！”小吏补充道。
唐开一听，手一抖，差些把茶杯打翻。
宋义，那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啊！
这时他才猛地想起，史大钱的事儿。
那史大钱和宋义可是交情匪浅，如今史大钱落网，宋义肯定是来算账的。
唐开心里那个慌张，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唐大人，如果公务繁忙，你先去处理便是，我在这儿品茶等着，不急。”陈元清却是不慌不忙，嘴角挂着淡定的笑容。
“啊，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唐开应道，心里却七上八下，如同滚油浇心。在这长安城，有权有势的人物比比皆是，他这小官职，实在是让人底气不足。
唐开在京兆府尹的位子上，每日里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哪位大人物。
这京城里，三品以上的大员多如牛毛，他这个小府尹，简直是步履维艰，谁都不敢招惹。
一到衙门，他就瞧见宋义黑着脸坐在那里，周围的小官差们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瘟神。
唐开故作轻松地走上前去，打趣道：“哎哟，这不是宋大人嘛，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庙？”
宋义却没心情跟他逗乐，一杯茶水狠狠摔在桌上，冷声道：“唐开，你今天是不是让人把史大钱给抓了？你这是想干什么？”
“抓人？”唐开一脸无辜，“宋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什么时候抓人了？”
“别跟老子装蒜！”宋义瞪着眼，“你今天是不是派了人去抓史大钱？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唐开心里暗暗叫苦，明明是阴阳侯借去办事的，怎么就成了他下令抓的？
他左右为难，后有阴阳侯，前有宋义，两边都是烫手的山芋，扔不得也接不得。
“宋大人，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您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唐开硬着头皮回应，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既不得罪宋义，又不违背阴阳侯。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一句，人，你放还是不放？”
唐开的脸色瞬间成了调色盘，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尴尬时刻，陈元清领着程处默和百骑司的人马，从后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宋大人，何必这么较真呢？有啥疑问，问我不就得了？”
唐开如释重负，转身就是一个深鞠躬。
宋义，堂堂三品大员，在朝堂上也见识过陈元清的威风。
这下子，他脸色一变，慌忙起身，点头哈腰地施礼：“下官参见阴阳侯！”
陈元清嘴角轻轻一扬：“宋大人，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要让京兆府放人，不会是和那史大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宋义浑身一抖，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哪有哪有……只是曾经与史大钱有过一段交情，绝无他念。今日闻听他无辜遭扣押，这才急忙赶来。若他真有过错，别说是京兆府，我宋义肯定亲自出手。但依我对他的了解，史大钱可是个本分的商人，向来举止稳重，哪里会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陈元清听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目光如炬，仿佛要看透宋义的内心。
“宋大人，您总说自己是个老实人，一生无恶行。那史大钱数年前在府中那档子杀人抢女人的事儿，您又作何解释呢？”陈元清一边问，一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啊？”宋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瞬间变得精彩万分，他本以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该随风而去了，连带着那些卷宗也该化为灰烬。
心里直打鼓，这陈元清是从哪儿翻出这些陈年旧账的？
他突然想起朝堂上那些关于陈元清在清水县如何铁面无私的传闻，一时间，宋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宋大人，您既然是刑部的大人，不妨今晚就留下吧。待夜幕降临，本侯要开堂问案，也让您亲眼见证一下，那史大钱是否真如您所说，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陈元清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宋义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尤其在听说要一同问案时，他的两条腿不争气地抖了抖，几乎要软倒在地。
心里七上八下，这审案，难道真的要像民间传说那样，请鬼神过堂不成？
正当宋义心乱如麻时，旁边的赵胜一声怒斥：“宋义，侯爷让你留下，你敢不应命？”
“啊？”宋义一个激灵，忙不迭地回答，“下官不敢，下官自然遵命。”
整个下午，宋义和唐开都如坐针毡。
宋义脑海中不时浮现史大钱的事情。
心中的恐惧，更是被陈元清邀请留下的决定激得犹如滚水般翻腾，而陈元清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让他心中某个不安的念头越演越烈。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炸开了锅，街头巷尾都在窃窃私语。
原来，新晋阴阳侯陈元清要审理那个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史大钱。
这史大钱城里谁没受过他的气？
可这家伙朝中有人，百姓们有苦无处诉。
一听说那铁面无私的阴阳侯要整治史大钱，大伙儿心里那个痛快。
这消息传得快，连皇宫里的李世民也知道了。
他正和长孙皇后闲聊，听说这事后，来了兴致。
他自己也受过阴阳侯的审问，那场面，至今难忘。
他心里琢磨，这回可得去看看，那史大钱是不是也会被吓得腿软。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腿软，这脸上也挂不住，如果都是一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世民转头对身边的皇后说：“这阴阳侯审案，可是比宫里的戏还好看，朕要不亲自去瞧瞧，岂不是错过了好戏？”
长孙皇后真是聪明绝顶，她一眼就从李世民那两眼放光的模样里瞧出了他的小心思。
长孙皇后眼波流转，笑意盈盈：“我对阴阳侯的断案也颇感兴趣，不知他如何让阴魂招供。二哥若去，不如也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