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妖道妖法，算计王大监
在寻常百姓家的夜晚，人们用过晚餐便纷纷进入梦乡。
然而，此时的判官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后衙的灯火犹如白昼，陈元清坐在案前，脑筋如麻，眼前这起案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同于往日的审案，这次的案件原告被告俱全，却处处透着诡异。
正在陈元清焦头烂额之际，忽然一阵阴风掠过，李元霸的声音飘然而至：“大人，何不请那护城河里的水鬼来助阵？保准一问一个准！”
陈元清愣了愣，回望李元霸，脸上渐渐露出了然的笑意：“哈，真是当局者迷！”
“阴冥司李元霸听令！”陈元清神色一正，命令道。
“末将在！”
“速去将护城河中的水鬼拘来，本官有要事相询！”
“末将遵命！”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呼啸而过，李元霸的身影竟如烟般消散在空气中。
长安城外的护城河里，浸泡着这么一位落魄的水鬼。
想当年，他可是城里出了名的醉鬼混混，谁曾想到会被前任水鬼一把拽进河里，成了替死鬼。
如今，他只能每日在这寒气逼人的河水中，用那三脚猫的招数——恐吓、迷惑、引诱，盼着有人能跳下来做他的替身。
这水鬼，生前就没个正形，死后更是一摊烂泥。
河里头最近自杀的人一个接一个，可愣是没一个是他招来的。
他眼巴巴地看着人家跳河，心里那个苦啊，比河里的水还凉。
只好每日对着河水发呆，筹划着来年能摆脱这倒霉催的命运。
他暗自发誓，来年说什么也得找着个替身，好早日脱离苦海。
就在他这边瞎琢磨的时候，一阵阴风突袭河面，吹得他一个激灵。
忽然间，半空中出现了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双手紧握着一对大锤。
“水鬼牛二，给本将军滚出来！”
这声音，足以让河水倒流，鱼虾俱惊。
牛二在这威严的呼唤下，不禁一个激灵，仿佛感受到了来自九天的威压。
他从水面探出头来，像条顺从的鱼儿，恭敬地行了一礼。
“小的在此，冥司大人有何吩咐？”
李元霸眼神冷酷，如同审视一只待宰的猎物，嘴角轻蔑地一扬：“判官有令，拿你回去受审，别磨蹭了，省得我动手。”
牛二瞪大了眼，一脸的迷茫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做了什么？
他正欲张口辩解，可李元霸的大锤已毫不留情地落下，那速度，简直比河里的鱼儿跃龙门还快。
牛二连个“啊”字都没来得及喊，便眼前一黑，直接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判官殿的后衙书房里，陈元清独自坐着，静候李元霸的归来。
他没有召集文武，也没有升堂问案，只是在那阴风四起的一刻，抬头望向了门外。
李元霸如同鬼魅般悄然而至，手里提溜着一个湿漉漉、水珠儿沿着轮廓滴答而落的昏迷阴魂。
“嗵！”的一声，没有半点犹豫，李元霸把这个水鬼牛二像扔破布娃娃似的，猛地摔在了地上。
牛二痛呼一声，懵懵懂懂地醒来。
水鬼牛二慌忙抬头，瞧见陈元清那一刻，心头猛地一紧，赶忙跪地，磕头如捣蒜。
“小的水鬼牛二，参见判官大人！”
“本官问你，护城河里头最近四起命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陈元清质问道。
“这……小的确实知道。”
“哼，你作为水鬼找替身轮回也罢了，何苦急功近利，连害四条无辜人命？速速从实招来，兴许还能留你一条生路，否则，这日月黑金刀可不留情面！”
话音未落，陈元清已拔出黑金刀，只见刀身上缭绕的黑烟，透出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气。
旁人或许不明就里，但阴魂牛二却是心知肚明，一旦被这刀触碰，那可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牛二脸色苍白如纸，慌忙磕头求饶：“大人，冤枉啊！护城河那案子，小的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我要是凶手，还能在那儿优哉游哉？”
陈元清判官一声冷哼，逼问道：“不是你，那是谁？今天你非得给本官一个满意的解释！”
牛二结结巴巴地解释：“这事，小的也一头雾水。那四个枉死的，八成是着了妖道的道儿！”
“妖道？”陈元清不禁皱眉，瞥了一眼旁边的李元霸。
“从实招来！”陈元清命令道。
“是是是，大人。自打上个月起，长安城外就有些不对劲，有一股子妖气四处游荡，可它就是不上城来，只在城外打转。每逢那妖气出现，就有人投河，这都一个月了，已经四个冤魂了。算算日子，明儿子时，那妖气又要出来作祟了！”牛二一口气说完。
听罢，陈元清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这城外，难道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想起白天遇见的那只黑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打发走了牛二，陈元清独自坐在书房，陷入了沉思。
砰，砰砰。
门外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赵胜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来：“侯爷，王大监那家伙，跪在殿外头都磕出包了！”
“嗯？”陈元清眉头微微一挑，显然有些意外。
“侯爷，这事儿...”赵胜试探性地问。
陈元清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把那王大监请进来吧。”
请进来？
赵胜心里犯嘀咕，却也没多问，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带着哭腔的娘娘腔：“侯爷，老奴知道错了，侯爷啊...”
王大监抖抖索索地进了书房，瞧见端坐在那里的陈元清，眼眶瞬间红了，差一点儿就泪如雨下。
李世民已经发话，如果不能得到陈元清的谅解，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皇宫半步。
对于一个太监来说，不能进宫，那简直比废人还惨。
“王大监，这黑灯瞎火的，不在宫里头好好守着陛下，倒跑来我这儿凑热闹？”陈元清悠然发问，声音里不带半分情绪的波动。
王大监身子一颤，慌忙低头，“侯爷，侯爷，小的这不是犯了错，特来向您请罪嘛。日里小的有眼无珠，惹您生了气，今儿个就请您海涵一二……”
陈元清不为所动，眼神深邃如古井，面无表情地盯着王大监，似乎在审视一只爬行的蚂蚁，“你，后宫的管事太监，何错之有？夜深了，回去吧。若再擅闯此地，休怪我不讲情面。”
王大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没有陈元清的宽恕，回去也是受罪。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语气里满是哀求，“侯爷，小的真的知错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今后您有什么差遣，小的万死不辞！”
陈元清轻轻一笑，那笑容冷冽而高贵，透着一股子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哦？王大监果真愿意无条件帮忙？”
王大监心头一紧，虽然预感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侯爷只管吩咐，小的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王大监了。”陈元清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