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宵
到了市集，人声鼎沸。
祝献经过这些售卖平常用品的摊位，走至最里处，见到一商贩在打瞌睡。
他敲了敲这商贩身前的桌子。
“谁啊！”
商贩猛地惊醒，瞧见祝献，站起来，忙好声好气询问，“这位大人，您可是要进市集？”
祝献嗯了一声。
“您随我来。”
商贩带着祝献走进后面一处房屋，顺便询问道：“大人，您是来买，还是来售卖的？”
“买。”
“如此。”商贩说道：“小人斗胆提醒您一声，您是生面孔，市集内有些大人惯喜欢开高价，您小心些。”
“好，多谢。”
进入房屋后，又从后门出去，到了一条街，这里比外面要冷清些，不过也有不少人。
祝献随意看看，便知这里面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修为，当是来看看热闹。
也有不少修为低微，没什么实力强劲的修士。
这很正常，因这河罔城只是灵界内普通的一座城池，没什么名气。
大部分修为不错的修士若不在宗门，便都聚集在几大城池之内，在那几座大城，有时甚至修士都要比寻常人多了。
“大人，您在这逛着，若要离去，从那走出去即可。”商贩恭敬说道：“小人我还要去外面守着。”
祝献点点头，逛起这条街。
他顺便来这买买给夏信启蒙的用具，这种材料，灵界任何小城都会售卖。
不过，首先是要赚点灵石。
祝献记得，这河罔城外，有一条水流湍急的江，在江底藏着些类似蚌的生物。
河罔城的人将此类生物叫作，珠子蚌，将这种蚌的壳打开，虽然不会有珍珠，但有一种类似玉石的漂亮珠子。
由于这珠子蚌难捞，也不是每个开出来都会有好看的珠子，所以价格在市集的卖的不错。
祝献犹记得，二十几年前应当是卖十几块灵石一蚌。
他在这市集内慢慢寻找，发现了两三摊位卖这种珠子蚌。
价格一致，都卖二十八灵石一蚌，涨价了些。
祝献随意挑选了一处，等到前头客人散尽，便向摊位主人询问，“这蚌，收吗？”
商贩打量他几眼，挂起笑容，“这位大人，我这还有些存货，就不收了。”
祝献点头，随后又去其余几处摊位询问，不意外的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他也不急，手上拿着折扇扇了扇，慢慢走出这市集。
“大人！这位大人！”
有一人匆匆跟来，“大人，想来大人是第一次来这市集。”
“我和您说说。”来人压低声音，“这里面卖珠子蚌的全是一伙的，轻易不肯收别人的货，等到大人你下次来，就会勉强同意，然后将价钱压到最低，最多给您七灵石一蚌。”
“哦？”祝献摇了摇扇子，看着这中年男子，“多谢告知，那在下就不卖了罢。”
“小事一桩。”中年男子痛心疾首，“这河罔城的生意都是被那些人做坏的！小人见不惯！”
祝献笑笑，也不回应，“先告辞。”
他抬脚又走。
中年男子忙喊住，“大人，大人，你慢些走。”
他左右看看，小声说道：“实不相瞒，小人喊住您，是因为其实小人手上也有一条卖蚌的渠道。”
“要是大人愿意，小人愿出这个数。”他拿手比划。
“十个？”
“正是。”中年男子期待的看向祝献，“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祝献摇摇扇子，“不了，我自己留着玩。”
说完，他便径直离去，不再搭理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欲要再跟，视线内却不见了祝献踪影。
“大哥。”又有人过来，正是那卖蚌的商贩之一，“怎么样？买下了不曾。”
中年男子摇头，“没骗着，算了，看他后几日还过不过来。”
祝献走出市集后，又去了城内专门的衣服店，看看现今流行的裙钗。
这人手头没钱，逛起店来倒是一点不虚。外加长的好看，气质俊逸，一般刚进店，掌柜的就亲自迎了过来。
“十二岁的小姐穿的？我这包您满意！”
掌柜的先带祝献看成衣，又带他看布料，“量了尺寸，再做衣裳更好，公子怎么想呢？”
“甚好。”
“不过，衣服还是要试过才好。”祝献收起扇子，“这样，明日下午，你带几个人运些衣服到华越楼，让我小妹试试。”
“好勒！”掌柜的马上应下，觉得这会是笔大生意，又恭恭敬敬送祝献出门，“公子慢走。”
灵界的城池，虽然小城修士不多，但城内一般都用灵石交易，连凡人也是如此。
祝献以前算得上个富裕修士，灵石大把大把，不曾缺过，没想到如今，手头一个灵石都无。
他摇着扇子，找了个修士去的当铺。
比起市集，当铺来钱更快，虽然也坑人。
“不知大人要售卖何物？”当铺掌柜态度很好，奉上茶水，“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是彻底卖了，活当是暂且抵押，期限内主人可赎回，期限过后，当铺能自行售卖。
“死当。”
祝献手中现出一匣子，“里面装有一法器，长刀样式，元泉境以下修为可使用。”
当铺掌柜眉毛轻动，双手接过，又唤了人来，声明道：“大人勿怪，此类贵重物品，都需修士来鉴定。”
“这是自然。”
祝献任由掌柜找来的修士检查，他端起茶杯，悠闲喝茶。
过了阵，修士确认了，传音告知掌柜。
“大人。”掌柜现出笑容，“您这法器确实如您所说，元泉境以下修士可用，我这边也不跟您打机锋，四百五十个灵石。”
祝献刚在市集草草看了看，知晓了如今大致物价，因此现在眼皮都不动，“五百八，最低了。”
“这……”掌柜犹豫几下，“好，那便五百八十个灵石，当我们孝敬大人了。”
他当下让店内其他人拿来灵石，点数好，交予祝献。
送走祝献后，掌柜欣喜万分，在店内走来走去。
其余人不解，暗暗腹诽，这扒皮今日是犯什么病了？
这法器收五百八十灵石当然算不上亏，但这扒皮一向抠搜，以往最多最多出五百灵石。
现在出了大价钱还笑这么厉害，真是吓人。
店内众人纷纷回自己位置，免得等会这扒皮正常起来，把气发到自己身上。
掌柜自然注意到了，他才懒得理会这些没见识的傻子。
那法器上篆刻了铭文！
长宵！
这是二十几年前汪礼修士用的法器！
城内一直有人在收集汪礼修士相关的物品，他要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