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王师兄,明日就能到争流附近了。”
接了这护送任务的四人里,年纪最小的修士伸了个懒腰,“灵石就要到手,王师兄准备去做什么?”
他们所搭乘的飞船是专门租用的小舟,这灵石是由雇主菩萨出的。
真是个钱多事少的好菩萨。
“哼哼,自然是——”
王师兄拔出自己的剑,“给我的宝贝,来上一场精油护理。”
其余三人嘴角抽搐,剑修对自己的剑可真是情深,就是让人慎得慌。
“还没完成任务,就想着报酬怎么用。”沉稳些的弟子犹豫说道:“总感觉有些危险呀。”
按照宗门内经验丰富的师兄师姐们的话来说,会前脚畅游,后脚翻船。
“嘶,赵师弟可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王师兄捂住他的嘴,“快跟我一起,呸!”
猛然间,小舟剧烈摇晃!
那四个修士好险没摔到地上。
作为最大,修为也最高的王师兄握紧自己的剑,他目视左右。
“赵师弟和严师弟去船舱内护住夏小公子!”
小舟此时正飞行于空中,四周似乎空荡荡,连只鸟都没有。
那被点名的两个弟子迅速进入船舱。
“夏公子!小公子!”
他们直接推开夏信房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人影。
“消失了?!”
赵师弟眉头紧皱,他冲进去翻找,“我们方才皆在外,夏公子怎么会突然不见踪影?”
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小舟此时已经停下了晃动。
其余两个弟子也从船头进来,发现如此情况后,四人面面相觑。
“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劫走夏公子的人修为一定比我们高多了。”
王师兄沉思,说道:“我们需立即回传消息,告知任务失败,夏公子的家人想必会比我们更清楚那人身份。”
“那我们现在转向回去?”赵师弟问道。
“不,原本明日会有人来接夏公子,我们先找到接应之人。”
王师兄说道:“护送已失败,我们要为此担起责任,起码留在这求师长来帮忙。”
言下之意,摇人,必须摇人。
“师兄说得对。”
四人确定好办法后,无言沉默下来。
“希望……”赵师弟说道:“那人不是为了害夏公子性命。”
其余两人瞪他,“快呸呸呸!”
“应当不会。”王师兄提醒他们,“若是要杀了夏公子,在这舟上就能杀,何须劫走。”
如同他说的。
夏信此时暂无生命之忧。
她原本在船舱内炼化灵力,突逢飞舟摇晃,随后就被弄晕带走。
“小人崽!小人崽!”
乌鸦在识海内拼命唤她。
尝试过后,发现夏信叫不醒,它闭上了嘴。
现在只能靠它来观察了。
不知过了多久。
他们落到了地面,上了马车,最后,抵达了一处院落。
夏信如同货物一般被提着。
“阁主,人已带来。”
乌鸦惊悚,阁主?那个大魔头温殊?!
死了死了死了!
这次是真要跟小人崽一起死了!
它又觉得疑惑,为什么这大魔头要抓小人崽。
而且这里是北境啊,温殊居然还没离开?
“弄醒她。”
冷漠的女声,明明动听,却让人畏惧。
“是。”
那绑来夏信的属下使了术法,原本怎么唤都唤不醒的夏信慢慢恢复了意识。
下属无需温殊再多言,很自觉的退了下去。
乌鸦在识海里语速超快,“小人崽你被绑架了,是温殊绑了你!”
夏信睁开眼,就看见端坐在藤椅上的女人。
女子容颜明艳,见之不忘。
可惜浑身气质冷冷,被她看着,总是会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上不得台面。
夏信喉咙吞咽,忍不住有些害怕。
她是想找南先生,没能找到,所以才来抓自己?
夏信不由有些庆幸,还好南先生没有和自己一块返程。
“呵。”温殊抬了抬手。
突然,一团煞气裹起夏信,将她运到温殊面前。
乌黑的雾气让人很不舒服。
夏信冒了些冷汗,她抿紧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丢脸的声音。
温殊修士要干什么?
她伸出两指,触碰到了夏信脖子上的青色血管。
引得夏信忍不住又吞咽了下喉咙。
同时,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原来就算是恐怖的魔修,手指也会是温热的。
“你有些无礼。”
温殊五指张开,抓着夏信脖子,微微用力,“提醒你一句,你如今所想,皆会入我耳里。”
啊?!为什么?
夏信瞳孔震颤,难不成修为高了还会有这种厉害法门?
她马上意识到从现在开始,不能再想任何关于南先生的事情。
“南先生?”温殊神情冰冷,“你原是这么唤他。”
夏信感觉脖子上的手收得更加紧,她有些呼吸困难。
情不自禁想挣脱。
下一瞬,那承载着她的乌黑雾气分出几道,捆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温殊冷淡问道:“为何这么叫他?”
夏信虽决定好莫要再想南先生相关的事情。
可思绪哪是那么好控制的。
而且人在听到问题时,心里下意识就会思考起来。
“我原先是一文人,也曾教过几个学子,如此,你可唤我南先生。”
南先生曾经说过的话被夏信想了起来。
夏信明显感觉到温殊周身气质更加冷漠。
那困住她的煞气也有些躁动。
温殊修士,心情变好差。
她下意识想着,自己不会要死于被掐死吧。
夏信努力尝试呼吸,她还不想这么早死。
她还要努力修炼,回报南先生。
“回报,你以为他是个好人?”
夏信瞧见温殊眼里的点点怜悯,好似自己是个被蒙骗的傻子。
她心觉不悦,说道:“自然是,南先生是好人,是大好人!”
温殊松开她,一旁的乌黑雾气托来手帕。
她用手帕细细擦拭手掌,语气悠悠,“他应当确实对你挺好。”
那当然了!
夏信对眼前人多了点讨厌。
原先只是害怕,讨厌之后,害怕反而消失了些,胆量起来了。
“体贴,爱护,关怀,想你所想——”
温殊一字一顿说着,“好似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是这样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夏信绷着脸,“不论南先生怎样对我,也与你无关。”
她瞧见温殊似有似无的笑了笑,那笑带着些刺人,又像是觉得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