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吃了
手指下的触感与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样。
温殊顿住动作，认为自己应当立即将手指收回来。
我在做什么？这好像不太对，太逾矩了。
她心底又冒出些别的声音。
这怎么了，只是碰一碰。
你做的一点也不过分。
而且，你现在是被煞气影响了。
这种情况下做出的行为，师兄不会怪你的，他会理解的。
只是一时的出格。
“温师妹。”
祝献将她的手移开，说道：“煞气收回去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收、收回去了……？
温殊眼里流露出些茫然。
意识到后，她下意识藏了起来，“没有不适。”
“方才我与你说，我欲在这当个教书先生。”祝献说道：“温师妹觉得如何？”
“可以，师兄想做便做。”
温殊内心慌乱，随意与祝献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几日，未再出现煞气失控的事情。
温殊体内的灵力极为缓慢的回复。
两人这几天很少见面，祝献在忙碌他说的学堂一事。
说是学堂，也只是在他们这院落旁边再搭了处小木屋。
小木屋建好之后，祝献请温殊去瞧瞧看。
“笔墨纸砚之类的，我已买了回来。”他笑着说道：“就是不知道会来几个学生。”
农户家半大的小孩，家里也会有很多活让他们做，帮忙带更小的孩子，或者在田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温殊有些好奇，“师兄，你为何想着要做这事？”
“嗯，我想想。”祝献思索了一下，说道：“也许就是为了被人叫句，先生？”
“竟不知师兄有这种爱好。”
温殊环视这小木屋一圈，几张小小的案几，上面整齐摆放着些用具。
最上首，有张大些的书案，是祝献为自己准备的。
看着还挺有模有样的。
这几日心中的思绪太过繁复。温殊暗暗想，只有她在烦恼。
她将那些酸涩别扭的心情压下去。
“师兄。”温殊认真建议道：“那你要先在这附近宣扬宣扬，免得无人知晓你这小学堂。”
祝献点点头，说起这几日他做的准备，细细说完。
“先等明日有没有学生过来，我已特意提过，不收束脩。”他说道：“不止教识字，会教些算术之类更容易用上的。”
温殊倾听着。
师兄考虑的已是周全，希望能有学生过来，免得让他失望。
她又想到，“师兄，若你要做这些，又要修炼，是否太忙碌了些。”
“不会，我已做好打算。”
瞧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温殊暂且将心放下。
她嘴角翘起，“先生，祝先生，你会是个好教书先生的。”
“我应是第一个这么叫你的罢？”温殊追问了一句。
她瞧见祝献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是。”他的手指搭在衣袖上，敲了敲，“温师妹，你要不要也来？”
“来什么。”温殊问道：“让我也来教些孩子？不成不成。”
她很是诚恳的说道：“我怕他们有命来，没命回。”
“祝先生，这事还是您来做。”温殊说着，又笑了。
笑容很是清甜，仿佛回到了宁城之事发生前。
祝献望着她，好几秒，随后说道：“好。”
待到翌日。
祝献的小学堂开课了，可惜，第一日，直到黄昏，也无孩子前来。
“师兄，说不定是有心想进学的孩子还不知道这里有学堂呢。”
温殊如此说道。
“我知道的，无事。”祝献笑了笑，也并未有苦恼的神色。
第二日，第三日。
依旧无人前来。
温殊在第四日，首次进了这名为桂酿的镇子。
一踏入，就嗅到桂花香。
路边，河堤旁，甚至不少人家家中都种了桂花树。
伴着这香气，温殊混入热闹的人群里。
在一处告示板前，她站立，瞧了瞧。
各种杂七杂八的消息，示意着这并非只有官府才能使用。
“小娘子，若想张贴什么，找我便是。”一老妇人凑过来，说道：“我这有浆糊。”
温殊问她，“婆婆，贴在哪些地方，看见的人最多？”
“这处就行，临近市场，小娘子你瞧这许多纸张。”
老妇人比划了下这告示牌，“别的地方都没这好使。”
“我与你些银钱。”
想来这位婆婆刚好赚些浆糊钱，温殊将提前准备好的纸张交予这老妇人，“这几日，若有人盖住了我的，你都再替我贴上。”
老妇人自然应好。
做完此事，温殊并未立即回去，而是在这镇子上逛了逛。
如此，才回了郊外的住处。
祝献在那小木屋内坐着，手持一书卷，还真有几分文人姿态。
温殊刚踏入这里，他便瞧了过来。
“温师妹，找我何事？”
无事就不能找你？
温殊心中说了一句，面上问道：“师兄在看些什么。”
“人界的骈文。”祝献将书卷合起来。
好似要专心与自己说话，温殊心情好了些。
随后，她又想，怎能因他一个举止就情绪变动。
还是在自己心里，唱哪门子独角戏呢。
于是温殊刻意抿了抿嘴角，她挑了处位置坐下。
“我出门了一趟。”她说道。
祝献微微点头，“我知晓，温师妹去了镇子上？”
“嗯，我去师兄提过的书肆里买了些话本子。”
温殊将那些话本子拿出来，放到身前的小小书案上。
之前祝献买的那些全然都被煞气绞成了碎屑。
她随意抽出一本，翻开来，“师兄你也继续看书吧。”
小学堂里安静下来。
话本子里自然是些通俗的故事。
听说都是些落榜的书生写的，赚些银钱。
温殊翻了几页，这本话本子里还真是说个书生的故事。
这书生进京赶考，路遇一美貌女子。
她再翻几页。
遭了难，这书生与女子独处一间破庙。
于礼不合，书生欲要出去，外头又下起了暴雨。
这女子应当是个精怪，说不得就将这书生吃了，温殊心想。
她手指轻动，翻过页去。
那些字句引入眼帘后，温殊忽然将书合上。
这，这，这都写的什么？
温殊抬起头，瞥了眼坐在上首的祝献。
“怎么了？”
祝献感受到视线，询问道。
温殊揉了揉自己的耳垂，“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