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温贤被劫
“砰砰砰。”
凌晨时分。
睡的昏沉的武渊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武渊惊醒,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
“渊哥,是我啊,松子,出大事了,爷爷让村子里的人都去村口集合。”
门外一名和武渊年纪相仿的青年大声道。
林松是前身的玩伴,也是元家村乡老林鹤的孙子,只是现在武渊忙于生计渐渐没了多少联系。
武渊不由一怔,然后点着油灯推开门,问道:“林松,发生什么事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快过去吧,我还得去叫其他人。”
林松说完,便提着灯笼往下一户村民家方向走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林松走远的背影,武渊眉头微蹙,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个时候召集村子里的人去村口集合,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武渊也不敢怠慢,急忙穿上衣服,出门朝着村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当他来到村口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武渊凑了上去,想听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田农,发生什么事了?”
“据说是温岗村的乡老温贤在去云隆县的路上被人劫了,云隆县的大人安排人下来调查,出事的位置就离咱们元家村不远,所以咱们村也要被调查......”
“乡老温贤被人劫了?他那么德高望重,就算是寨子里的人,也会给他几分薄面吧,怎么会连他也抢?”
“听说是温贤收了一条蓝鳍龙鳞鱼,被人给盯上了。”
“吓,蓝鳍龙鳞鱼?”
“被寨子劫了,关咱们什么事啊?”
“就是,官爷不去找那些劫匪,偏偏来折腾咱们,这大半夜的......”
“......”
听着众人的议论,武渊面色不禁有些错愕。
温贤被人劫了?
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让他有些诧异。
在这一带共分布着三股匪患势力,分别是徐鼎,戚春阳,苗人杰三人为首,手下人数皆是高达百余人。
因三人下面的马仔,大都是周边各个村里缴纳不起税银,才选择上山落草。
在地里粮食收获的季节,甚至会允许他们下山帮助家里收割庄稼.....
也正是因此,这三个寨子主要劫掠的对象都是官道上的商旅,一般都不会劫掠周边各个村子的人。
故而这三伙匪患势力,周边各个村子的人并不反感,毕竟没有侵犯自己的利益,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活不下去,还能加入其中之一......
只是现在有人竟然抢了温贤,这无疑是让武渊感到意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温岗村里应该有人恰好在当匪,并将温贤收到一条蓝鳍龙鳞鱼的消息告知了寨子里的人,才导致了这场劫掠事件的出现......”
“就是不知道,温贤现在怎么样了。”
“要是温贤死了,他身为武夫的儿子,恐怕会去找这三个寨子的麻烦。”
“财帛动人心啊,一头重达三百多斤的蓝鳍龙鳞鱼,确实是诱惑太大了......”
武渊心头轻叹一声。
在这乱世之下,没有实力守护自己的财富,那和稚子闹市持金有什么区别?
同时此事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拥有垂钓技艺的他,未来赚钱的速度恐怕不会慢。
自己卖鱼的次数多了,难免就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毕竟辛苦操劳的捕鱼赚钱,实在是不容易,反之抢自己一次所赚的钱,就太简单了不过了。
“必须尽快将战卒刀法入门,只有这样我才能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武渊心头默默下定了决心。
不一会儿功夫,村子里的人已经在村口集结完毕。
一名面容枯槁的老者,在林松的搀扶下来到了此处。
他便是元家村的乡老,林鹤。
而在他身旁,还站着一名面容铁青的壮汉。
这名壮汉高达近两米,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虬结,武渊丝毫不怀疑,对方给自己来上一拳,估计都能直接将他送走。
“咳咳。”
林鹤轻咳一声,嘈杂的议论声在此刻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林鹤的身上。
“就在三个时辰前,温岗村的乡老温贤在去往云隆县的路上,也就是距离元家村十里外的翠竹坡,遭遇匪寇劫掠。”
林鹤面色沉重,缓缓说道:“因财物贵重,致使温贤气急攻心,当场不治......”
哗!
听到林鹤这句话,场面顿时一片哗然,接着便是众人的议论声再次嘈杂起来。
“到底是谁抢了温贤乡老?”
“这个谁知道啊,就在这一片混迹的只有三伙势力,反正除了他们也不会是其他人。”
“依我看,有可能是徐鼎,这家伙本身就是被通缉的杀人犯......”
“不可能是徐鼎,徐鼎从来没劫掠过咱们,我倒是觉得有点像戚春阳......”
“我觉得是苗人杰。”
“苗人杰,不可能吧,他的名声最好,还曾劫富济贫......”
“嘿嘿,你都说了劫富济贫,温贤难道还不算是富贵人?否则哪有钱收蓝鳍龙鳞鱼?”
“......”
众人皆是议论纷纷,猜测着劫掠温贤的人到底是哪伙势力。
武渊心头也不禁有些唏嘘,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活了大半辈子的温贤,竟然也会因为那条蓝鳍龙鳞鱼而想不开。
不过转念一想,对于普通人而言,几百两银子可能一辈子也挣不来。
温贤估计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收到蓝鳍龙鳞鱼的消息会走漏,并在去往云隆县的路途上遭遇劫掠。
再加上前面欠温付的几百两银子还要还,自己年事已高,难免会有些想不开。
“咳咳。”
林鹤干咳一声,压下了众人的议论声,然后再次说道:“老头身旁这位,便是乡老温贤的儿子温廷。”
武夫?
武渊目光不由一凝。
据温故所说,他爹可是武夫,若是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
“此次温廷过来,便是要调查关于乡老温贤被劫一事。”
“现在就请温廷和大家伙说几句吧。”
林鹤说完,便让出了位置,示意温廷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温廷目中泛着血丝,显然温贤的去世令他并不好受。
他目光环视一圈,然后朗声说道:“我爹历来讲究和气生财,公平交易,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恶言相向。”
“他的为人,想必元家村的大家伙也是有目共睹的。”
“没想到,这样一个做了一辈子好人的他,竟然也会遭遇这种事,身为儿子的我不能坐视不管!”
“温岗村和元家村相距也不过十余里路,想必在场也有许多人都认识我温廷。”
“只要有人能够提供关于我爹被劫之人的线索,助我查出抢我爹的凶手是谁。”
“我温廷双手奉上一百两纹银!”
哗!
听完温廷这番话,在场众人再次掀起一片哗然。
就连武渊也暗暗咋舌,这温廷是铁了心要手刃抢他爹的凶手啊。
不过想想也对,如果不是温贤花钱送他去武馆,他又怎么可能出人头地。
现在自己的爹遭遇贼人劫掠,甚至是因此遭遇不测,身为儿子的他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
“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大家有消息尽管和林乡老说。”
温廷说完,脸现歉意的看向林鹤,说道:“林老,实在是麻烦您了,大晚上的让您把村民们召集过来。”
“无妨无妨。”
林鹤摇头,面色悲戚道:“老头和温乡老喝过那么多次酒,他遇上这样的事情,老头岂能袖手旁观?”
“不过你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那就让大家伙都回去休息吧。”
温廷点了点头。
林鹤再次望向大伙,说道:“大家伙都回去休息吧,刚刚温廷的话大家也听到了,有任何消息的,都可以来和我说。”
众人闻言,各自结队议论纷纷的散去。
武渊轻叹一声,转身也准备离开。
“小渊,你留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林鹤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住了人群里准备离开的武渊。
武渊面色一怔,然后道:“乡老,您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