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铁饭碗
干得漂亮！
眼见又一个自由属性点到账，蓝赛尔心情雀跃，但脸上却仍是一副错失一个亿的遗憾表情。
这个模样既是装给埃蒙看的，也是为了不让身边两人起疑。
因为这起茵素案，蓝赛尔不但不会搁置一旁，而且还要一查到底。
要怪只能怪“自由属性点”太诱人。
为了达成埃蒙的心愿，他一直消极应对，甚至在埃蒙理屈词穷的时候，主动敲起退堂鼓，把乔斯琳给劝退了。
目的便是让埃蒙以为他们真的放弃查案。
这样一来，既能赚到自由属性点，又可以降低埃蒙的警惕性。
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蓝赛尔决定要暗中查访此案，如果埃蒙提前有了防备，无疑会增大查案的难度，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蓝赛尔，你要去哪儿？”
当他和乔斯琳走进主堡大门时，托比开口问道：“你难道不去校场训练？”
“不去了。”蓝赛尔摆摆手。
这个意简言赅的回答，让托比愣了片刻，“你，你是士兵，怎么可以不去呢？这个案子都结束了。”
蓝赛尔想了想，扯了一个借口：“我还有另外一个案子。”
“另外一个案子？”
“嗯，我还要追查外乡人失踪案的凶手，怎么，你也想加入嘛？”
在不确定托比立场的情况下，蓝赛尔不打算将计划和盘托出，毕竟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减少一分泄露出去的风险。
因此拿失踪案当幌子。
托比闻言，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昨天他误以为蓝赛尔破获失踪案，万分地懊悔，恨不能以身代之。
后来才知道搞错了，悬达六七年的案子，哪有这么容易侦破的？
这会儿听到蓝赛尔的邀请，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因为这纯粹是瞎耽误时间，浪费精力。
但看了一眼乔斯琳后，还是咬牙上前，问道：“这案子你有什么头绪吗？”
“对啊，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乔斯琳再度振奋起来，她现在的心愿不再是扬名玉米城，而是名震西境，越是疑难案件，她越是有干劲。
蓝赛尔思索了一下，回答：“凶手每次作案时，都是针对外乡人下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花钱雇一个外乡人，然后在暗中保护他，一旦凶手对他动手，我们就有机会抓到凶手了。”
“这……”
托比还以为蓝赛尔另有高见，听完之后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要是凶手一直不动手呢？难道我们就一直耗下去？”
“确实非常耗时间。”蓝赛尔双手一摊，“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乔斯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悬案之所以是悬案，可不就因为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嘛，反正她的时间很充裕。
托比却很为难，身为优秀士兵，他偶尔缺勤一次，问题不大，但次数太多的话，教头那边肯定说不过去。
更重要的是，长期缺乏训练之后，他的实力很难再有进步。
如果按部就班，慢慢地熬资历，他还是有零星的希望成为骑士的，可若是荒废下去，就彻底没戏了。
踌躇良久，他只能满心不甘地选择退出，用饱含痛苦和幽怨的目光，望着蓝赛尔和乔斯琳一同进入主堡大门。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逝在门后的阴影之中。
一门之隔，犹如北方的绝境长城一般，将维斯特洛大陆分为七大王国与塞外。
而他就站在冰天雪地的塞外，仿佛一个冰封的雪人，始终无法翻越长城。
只觉得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
终于。
雪人动了。
慢慢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远离了七大王国，也远离了绝境长城。
脚步在这片无垠的白色中显得格外沉重，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雪的低语。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腿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每迈出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寒冷开始侵袭他的四肢，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
“不！”
托比用最后的力气，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双手不受控制地摇摆，膝盖一弯，慢慢地跪在地上，再也走不动道了。
“咦，托比？”
这时，习惯迟到的莱昂诺教头，在前往校场的路上发现了犹如木雕泥塑般的托比，一脸困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托比只觉得手脚冰寒，四肢乏力，呼出的热气一瞬间就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冷。”他低吟道。
“冷？”莱昂诺教头大感疑惑，抬头看了看渐渐升高的骄阳。
这种天气你也会觉得冷？
但教头什么话也没说，默默走上前去。
拉开外套的前襟，将衣服脱了下来，披在托比的身上。
感受到外套上面残留的余温，托比缓缓抬头看向莱昂诺教头，只见教头身上还有一件外套，与自己身上这件竟是相同的样式，顿时满眼不解。
“我以为这种天气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冷。”
教头露出如暖风般和煦的笑容，仿佛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同类与知音，“没想到你也会觉得冷。”
原来，教头身上一直穿着两件一模一样的外套。
……
“蓝赛尔，这里有三枚金龙和五十多枚银鹿，你看够用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向姐姐借点。”
回到书房后，乔斯琳便取出个人积蓄摆在书桌上，来充当蓝赛尔的活动经费。
蓝赛尔有些吃惊乔斯琳的慷慨与信任，因为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在七大王国，一共有三种最流通的货币——金龙，银鹿和铜板。
一枚金龙约等于两百银鹿。
一枚银鹿约等于一百铜板。
而一枚铜板的购买力相当于前世的一元软妹币，因此光是三枚金龙，就近乎六万元的价值了。
蓝赛尔一个月的薪资也就十枚银鹿，差不多一千块钱。
要干满五年，才能积攒出三枚金龙。
看起来收入不高，但士兵真正的福利是包吃包住。
要是放在夏天，这种待遇似乎没什么了不起，但步入冬天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维斯特洛大陆的季节变化不同于前世的地球。
虽然也存在春夏秋冬四季，但春天和秋天的持续时间较短，仅仅作为冷热交替的缓冲阶段。
真正漫长的是夏天和冬天，季节长短并不固定，但两者呈正相关。
夏天若是持续一年，那么冬天大抵也会有一年。
同理，夏天若是持续三年，那么冬天大抵也会有三年。
这样的季节交替，几乎是灾难性的。
维斯特洛大陆的冬天，土地无法耕种，捕鱼和打猎也只能提供少量食物来源。
平民百姓要是在夏天没有足够的积蓄，步入漫长的冬天之后，将面临寒冷与食物短缺的双重危机。
死亡不可避免。
而饿死的，往往比冻死的多。
冬天持续的时间越长，引发的状况就越惨烈。
士兵的优势也就体现出来了，在满足包吃包住的情况下，过冬并非难事。
至少正常情况下是这样。
因为冬天通常不会超过三年。
但如今却处于非常时期，只因这个夏天已经持续了九年。
整整九年时间！
目前还没有结束的迹象，这意味着冬天也将长达九年，甚至更久。
玉米城大概供应不起全体士兵，恐怕连侍卫们都未必能打包票。
蓝赛尔还记得在昨晚的宴会上，侍卫队长以凛冬将至为理由，认为侍卫队不能再增添人员。
尽管这是在打压他，可也的确阐述了一个客观而残酷的事实。
如今他的衣食用度虽然向乔斯琳看齐，但终究只是个士兵，真要是到了冬天，在粮食紧缺的情况下，这种好处恐怕说没就没。
看到桌上这么一笔巨资，蓝赛尔自然有些心动，恨不得收入囊中，悄摸摸地贪污掉一些，为将来做打算。
想来乔斯琳也不会细究钱财的去处。
毕竟这里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但蓝赛尔细细一寻思，又觉得不妥，这笔钱在夏天固然是一笔巨资，可如果进入冬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来越冷，食物越来越少，那物价必定飞速上涨。
届时钱也就不值钱了，巨资反而成了小便宜。
贪这点小便宜又有何用？
目光得要放长远些！
“小姐，请把这些钱收回去，我自愿为你效劳，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蓝赛尔郑重地看向乔斯琳，眼神中闪过一丝热忱，就好像看到了一张长期饭票和一件过冬棉袄。
要是把乔斯琳娶了，当城主的上门女婿，不就端上铁饭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