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5.QUEST. FIRST 你已经彻底的魔法少女失格了
“嗖——”
由蓝色光芒组成的透明长剑贴着芳文的脸颊划过，留下一丝纤细的血线。
险之又险的闪过这一击，芳文握着长鞭的手忍不住再捏紧了几分。
如果刚刚她没有闪过去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躲过了吗？”
雪佩的身边环绕着数把光剑，正是刚刚射向芳文的那把同样的款式。
‘没想到在我的领域之中，也可以躲过我的攻击，明明只是一个数字级......’
她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你会成为她们之中的一员，我说的。”
“那可说不好。”
芳文抬起手中的长鞭，缕缕火红色的“丝线”盘绕缠旋在绷直的长鞭身上。
“嗖——”
又是几道破空声，那蓝色的且拖着尾翼的剑光明明还在视线之中，但声音却已经贴近了耳畔。
“快躲开！”
芳文突然感受到身侧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的身形在空中一歪。
“刺啦——”
芳文左侧腰处所穿的洛丽塔被瞬间撕裂，露出了下方雪白的肌肤。
“谢谢你，露比！”
“先别说谢不谢了，感受到周围越来越重的压力了吗？！”
露比的声音很是急切：“可能是是领域！应该是国王级！”
“名为露比的刻印者，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国王级。”
说着，雪佩脸色平静的伸出了一只右手，掌心朝下。
“所以，就凭你这么一个数字级，是怎么敢与我站在同一个空中的？”
话音落下，雪佩的掌心朝着地面轻轻一压。
“呃！”
伴随着她的动作，仿佛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芳文感到体内的每一处骨骼都在发出响声，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跌落。
“砰！”
明明只是从十几米的高度掉下，但芳文却在水泥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芳文......！”
看见芳文跌落在地，露比连忙朝着芳文坠落的位置飞去。
“只是个刻印者，为什么你能免疫我的领域？而且还对你的魔法少女这么忠诚？”
雪佩疑惑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你到底是谁？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和你没关系！”
落在大坑的旁边，露比的四肢飞快的交错着，朝着坑中的芳文迅速跑去。
“没事吧！芳文，还能不能动？！”
“唔，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芳文紧紧的咬着牙，身体中无时无刻传来的痛楚，让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挤压在一块。
“别逞强了！对方可是国王级的，我们赶紧跑吧！”
露比跑到芳文的身边，伸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爪子：“露比现在就对芳文进行治疗！这次很快！”
“还可以继续战斗？”
立在空中的雪佩听见芳文的话语，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真是搞笑，这里那么多的骑士级，都被我杀了，就凭你一个区区数字级，你是怎么敢大放厥词的？凭借的是我放的水吗？我要是想杀你，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听上去你似乎很骄傲的样子。”
芳文强压着不适，趴在地面之上，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空中的那道身影：“你在骄傲些什么啊？”
“阴阳怪气。”
少女的声音非常的“富有腔调”，雪佩微微皱了皱眉，伸出的一只右手又往下压了些许。
“嗡——”
一股看不见的波动从雪佩的掌心处散发而出。
“呃！咳咳咳！”
趴在地上的芳文剧烈的咳嗽着，血液夹带着不明部位的肉块从她的口中喷出。
“芳文！”
看到这一幕，露比大惊，它的身体上涌现出绿色的光芒，通过放在芳文身上的爪子迅速渡入到她的体内。
“学会安静了吗？”
打量着趴在地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着身体的芳文，雪佩释然的笑了起来：“本来打算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体会什么叫做绝望。”
说完，雪佩的右手再次下压。
“噗！”
芳文的眼角处泛起了点点血红。
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如同泄了堤的大坝一般，血液从芳文面部的每一处毛孔处溢出，渐渐的将她染成了一个血人。
“可恶！”
露比身上那绿色的光芒愈来愈盛，它愤怒的看向空中的那道紫色身影：“明明你也是魔法少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被刻印者给质疑了呢，真是好笑。”
雪佩撩开了粘在脸颊上的紫发，露出了整齐雪白的一排牙齿，她笑着说道：“刻印者，你在质疑我作为魔法少女的正当性吗？”
“你！”
露比被噎了一下。
“切。”
不屑的声音从坑底处传来。
强忍住痛苦，芳文伸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
她艰难的抬起了头，望向空中：“你说你是魔法少女？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啊？”
“你说什么......”
天空之上，雪佩的声音低沉着，带着不易察觉的怒火：“你再说一遍试试。”
“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
虽然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几乎要让芳文昏厥，但她却依旧倔强的仰着头，朝着空中的雪佩大声喊道：“我说——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魔法少女！”
“......”
雪佩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出来：“你是还真敢说啊。”
那伸出的一只右手再次向下压了些许。
“只不过是死前的嘲讽罢了，我的卡牌证明了我是魔法少女，你的质疑没有任何意义，除非，你在质疑你自己身为魔法少女的合理性。”
“嘶——”
感受着体内那无时无刻的痛楚，那融入了血液之中，疯狂的朝着大脑运输的痛楚。
芳文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了眼睛：“你这种人是怎么通过卡片测验的这件事我懒得管！我只知道的是，就凭你的现在，若是再去进行一次卡牌测验，绝对是无法过关的！就凭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当上魔法少女！也不配成为魔法少女！”
少女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
空中，雪佩的表情瞬间狰狞了起来，她愤怒的朝着芳文大叫着：“你说，是谁不配？！那你又为什么成为魔法少女？！你又为什么配得上魔法少女？！”
“呵......”
重新恢复了平静，雪佩紧盯着地上的芳文，她眼神当中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眼睛之中，只剩下了芳文的身形。
“我要将你切成肉末，然后再拿去喂狗。”
“芳文，这种时候就不要激怒她了！”
在黑夜之中，露比身上散发出的绿光如同一个大号的电灯泡，照亮了四周的街道。
那强烈的绿色光芒，从露比的爪上缓缓的渡到芳文的体内：“一点时间！露比可以帮芳文免疫领域的干扰！”
“哼。”
芳文轻轻的笑了笑，伸手将一旁的露比推开：“露比，离这里远一点。”
“可是！”
露比飞到了空中，有些急切的看着地上的少女。
“露比，相信我。”
在此刻，芳文的神色无比的冷静。
她只是与露比对视着，重复了一遍自己所说的话：“相信我。”
“......好。”
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露比化作了一道白色的流光，飞向远处。
看见露比离去，芳文伸着手将已经被血液染红的白色真丝手套摘下，丢至一旁。
她的两只手用力的撑着地面，抵抗着那强大的压迫力，芳文从地上逐渐站了起来。
“我说——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魔法少女！”
芳文朝着空中的雪佩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身边那无时无刻都在加重的压力仿佛无法对她的动作造成任何影响。
“魔法少女是为了守护他人而存在的职业，她们充满了‘希望’与‘美好’......”
“呵，不过是那些给小孩子看的东西罢了，真是幼稚。”
闻言，雪佩冷笑着，用着无比高傲的口吻说道：“你，也是小孩子吗？”
“......”
没去理会雪佩的讥讽，芳文继续着刚刚还未说完的话语：“只要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只要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的民众，无论是哪里，她们都可以去到，无论是多难的事情，她们都可以做到。”
“......”
雪佩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闭嘴，你这种小屁孩都懂什么......”
“我从小就无比的憧憬魔法少女，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我也想成为能够守护别人的人，我也想成为对这个世界有用的人。”
“闭嘴......”
雪佩紧紧的攥住了双手，面露凶恶：“停下！”
芳文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身，她接着朗声说道：“可能我只是看动漫看二次元看入脑了，露比说的没错，现实和虚拟作品的差距就是无法用言语来衡量的，事实上发生的事情也绝不像是动漫中的那样，但，我想成为那样的人，我想成为那样伟大的人，为的就是已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在别人的身上发生。”
“我说，给我闭嘴！”
空中，那道紫色的身影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状若疯魔，她癫狂的大叫着：“你又懂些什么？！我的事情你又知道些什么？！嘴里说着大道理，实际上不还是那样！就凭这样的你，你能做到什么？！只会嘴上说说的家伙！”
“嗡——”
伴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的身边，一把把散发着蓝色辉光的透明长剑从空中缓缓浮现，而它们，都不约而同的瞄准了芳文。
被点点的杀机锁定着，芳文丝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始终放在雪佩的身上：“你问我，‘你为什么成为魔法少女’，我的答案很简单，我只是想守护那些平凡的人们，守护他们不被异兽，不被魔女所侵扰，让他们不再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灾难而悲伤。”
“也正是凭借着这一点，我才能成为魔法少女。”
芳文说着，伸手朝着空中一握。
点点灵光在芳文的手中汇聚，然后缓缓的组成一根长鞭。
“你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但，我还在朝着我的梦想迈进着，虽然我无法真正的做到让这个世界上的痛苦完全消失......”
芳文的声音低落了片刻，然后重新转回了高昂：“而你，你不配，你不配拥有‘魔法少女’这个名号，你在这里所做的事情，已经是彻底的‘魔法少女失格’了，所以，比起‘魔法少女’这个称号，现在的我，我更愿意称呼你为......”
“你就溺死在你的理想里吧！”
雪佩强硬的打断了芳文的话语，阻止她将最后的两个字眼说出。
空中，无数道由虚影构成的蓝色长剑逐渐的凝实了起来。
强烈的嗡鸣声震颤着周遭的一切。
“唰——”
空中的光剑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芳文的四周淹没在一片蓝色的光芒之中。
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地面的尘土被高高的激起。
被激起的尘雾延伸了数十米远，浓雾遮盖了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一切。
“......”
街道中，一切又重归了寂静。
“芳文......”
远处的天空之上，露比咽了咽唾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被浓雾笼罩住的街道。
“哼。”
雪佩冷笑了一声，将伸出的右手收回。
“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说话，魔女。”
平静淡漠的声音从浓雾之中传出，娇小的人影在其中缓缓浮现。
与此同时，夜空之上，从那挂满了星辰的夜幕之上，一道恢弘而又肃穆的女声传来。
【在命运的编织中，我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篇章，在星辰的指引下，我倾听着内心深处的呼唤。】
【宇宙的能量，汇聚于我掌心的纹章，以战车之秘，唤醒沉睡的力量。】
【战车之魂，燃烧着我的意志，坚定的驭者，驾驭着命运的马蹄。】
【不屈的勇气，如旋风般席卷四方，我心之箭，射穿迷雾，指向光明。】
【听从，那轰鸣声中蕴含的战车之魂，它预告着冲突，也宣告着和谐。】
【是战场的裁决者，是和平的使者，亦是维系着善与恶平衡的管理者。】
【战车加冕于我头顶，荣耀与力量环绕于我周围。】
【战车上的勇士，心中充满信念，无畏战斗，直至黑暗退去，光明重现。】
【此刻，汝的命运被世界所影响，牌面所映照而出的——】
“——其乃魔术武装·审判与裁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