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明镜止水
看着眼前气息不断高涨的参孙,江楚光给了昂热一个眼神,然后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
“时间·零!”
随着时间零的领域展开,江楚光感受着周围近乎停滞的事物,不由感叹这言灵的效果是真的逆天啊,仿佛真的有一只手在拨弄时间,让它的流速变慢了。
实际上这个言灵它并不是真的减缓了时间流动的速度,而是改变了领域内人对于时间的感觉。
相比于对手的变慢,其实是他们变快了。
“昂热,你这用的能力真不错。”江楚光对着昂热说。
手拿折刀的昂热微微一笑,“比不过你的能力,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刚刚至少使用了两个以上的言灵。”
江楚光也予以微笑回应,一番互相吹捧后,两人一齐看向了参孙,在时间零的领域里,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身上的一些细节。
经过进化的四肢变得更加健壮,身上的鳞片泛着青灰色的光芒,显得更加厚重,背后长着宽大的龙翼,庞大的身躯上是一颗狰狞威严的龙头,一双赤金色的黄金瞳死死地盯着两人的方向。
江楚光略微一惊,“难道它能看到我们?”
参孙的腹部一下闪烁了一下的红光,随后它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
狰狞的巨口张开,一道冲天的烈焰直接对着他们扑来。
好在江楚光两人都是战斗经验老到的人。
昂热在冲向参孙的途中及时改变自己的前进方向,时间零的加速领域作用在他自己身上要比共享给他人的强大得多,在这一瞬间,他自身的反应再度提升一倍,才躲过了参孙这有预谋的一击。
江楚光则是凭借自己四度暴血的超强身体素质,强行在空中变换身形,让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扭曲角度躲过了这一击。
不过他还是不小心被这口龙炎擦伤了背部,衣服被瞬间点燃,背部皮肤附着的龙鳞直接在龙炎下化作飞灰,可以看到他的身后此时是一片漆黑的颜色。
两人退回到小船上,路明非看着江楚光的惨状,有些好奇地问:“你没事吧!”
毕竟他站在一旁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烧焦味,加上背上那一片黑乎乎的区域,这不得不让他怀疑江楚光后背的部分是不是被烤熟了。
江楚光感受了一下身后那一片火辣辣的区域,发现好在只是一点皮外伤,在体内高浓度的龙血刺激下,很快就有酥酥麻麻的感觉,新生出了角质状的龙鳞。
他撇了一眼路明非,然后没好气地对他回答说:“没事,现在可不是想着烤肉的时候。”
路明非有些尴尬,他闻着那味道确实咽了一下口水,只是没想到这都让对方听见了。
可他也没办法啊,他现在也只能这里干瞪眼,毕竟刚刚两人和参孙的交锋在他眼里一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
连几人之间的战斗都看不清,更别谈帮上忙。
“时间零对龙王不起作用,”昂热脸色凝重地说道。
江楚光叹了一口气,虽然对这个结果早就有了猜测,但现在事实摆在他的面前还是让人有些无奈。
参孙不像是诺顿和康斯坦丁,他是完整的青铜与火之王,换言之,他不像两兄弟那样没有龙躯,而且龙王的权与力都掌握在他手中。
这意味着他不仅可以随时释放烛龙这种言灵,而且对其他下位言灵有所涉及,不再局限于青铜与火一系的言灵。
对方登临王座的那一刻,言灵在他的身上就很难再起作用了。
“不只是时间零,而是绝大部分言灵在对方身上都不怎么起作用了,”江楚光向船上几人说出了这一惊人的消息。
这话一出,昂热眉头皱得更紧,凯撒有些不信,路明非则是瞪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听着几人的谈话。
这几千年来,在工业时代之前,混血种在与龙族战争中言灵都是发挥过巨大作用的,难道现在就凭江楚光一句话说没用就没用了?
江楚光见到几人脸上各异的表情,也没有对他们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直接在小船上开启七宗罪,从里面拔出两把刀剑。
“在龙族的历史中,王与王之间的战斗所以依靠的不是言灵,而是手中的刀剑!”
江楚光撂下这一句话,随后冲天而起,直接扑向了参孙。
这一刻江楚光主动释放了那颗杀戮之心,瞬息之间他的气息大变,冰冷的气息在他身上展露无疑,肃杀的氛围甚至让身处战斗外围的卡塞尔众人都为之窒息。
此刻他如狮子逃笼、暴龙脱困,一颗杀戮之心被完全解放出来。
传闻狮心会的爆血秘术是通过牺牲灵魂来换取力量,一度爆血解放的杀戮是狮子之心,二度爆血解放的暴龙之类的,三度爆血便是龙王之心。
那四度呢?
关于这个阶段江楚光也解释不清,前三个阶段他都会因此陷入狂热、嗜血的状态,如同一只脱困的野兽般,换来力量的同时也会牺牲自己的理智。
只依靠自己的本能去战斗,在这种本能状态下他的速度、反应和力量都可以得到大幅度提升。
在他本以为四度爆血也像前三度那样会陷入狂暴,甚至为此做了心理准备后,四度爆血不仅没有让他失去理智,相反江楚光现在脑袋里一片清明和冷静,甚至连嗜血的欲望也十分低迷。
明镜止水!
或许只有这个词才能解释他现在所处的状态,四度爆血解放的是一颗明镜止水之心!
这种境界下他不会因为愤怒而失智,不会因为贪婪而冒进,如果说战胜对手是他的信念的话,那么在打到对手之前,任何事物都无法干扰到他。
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古时格斗家们追求的最高境界!
于是江楚光带着人类的最高心境向龙族的最高位阶发出了挑战,他挥舞着刀剑上前。
参孙看着冲过来的江楚光,脸上也露出了正色,这个状态下的江楚光竟然让他感到了一丝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