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靳帝
而这边,急忙跑路的宿眠还得赶下一场戏份。
今日宫中恰好举办了宴会,而原主之所以能偷溜出来是因为求了萦思易容成她的模样前往参加,想来这会儿剧情应该走到被靳帝发现了。
果不其然,荣安宫只萦思住的东偏殿还亮着灯。
宿眠猫猫祟祟地趴在趴在窗台上,想了想,学着电视剧里用食指蘸了蘸口水往窗纸上戳了个洞,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观望。
然后——
“你以为你动静很小吗?还不滚进来?”
宿眠心虚地揉了揉鼻子,也不敢浪费时间走正门了,手一伸撑着窗台就翻了进去。
从宫宴回来后,萦思就坐在桌前一边绣花一边等宿眠回来,花还没绣完一朵,就听见窗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么大的动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宿眠进来房间,便瞧见了眼前这个照顾了原主将近十八年的女性,原书中对她的描写是【听见动静,一女子从内殿走出来,她着一袭淡紫色衣裙,用银线绣成的朵朵蒲公英点缀其上,一条淡粉色襻膊将袖子束起,眉目温婉,看起来倒更应该被叫一声“思姐”。】
简简单单的一句眉目温婉似乎并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若要叫她来形容,温婉的是长相,气质却更偏飒爽。
见人进来就呆愣愣对着她瞧,萦思放下绣花棚,柳眉微竖:“想好怎么糊弄我了吗?”
宿眠嘿嘿一笑,呲溜一个滑跪把自己的小脑袋搁在萦思腿上,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狡辩:“思姨~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故意晚归的,我还给您带了礼物呢!”
不知是否是融合了记忆的缘故,宿眠对眼前的女子充满了亲切之感,仿佛真的相伴了十八载,撒娇卖萌的话张口就来。
虽心头辗转过思绪万千,手上动作却不停,将挂在腰间的面具摘下,她当时不止在脸上戴了一个,还顺手又捡了一个。
这不,刚好派上用场。
更何况她给钱了的,迷药珍珠也是珍珠啊!
杀手没人权。
面具通体雕刻精美繁复的莲花纹,镂空的设计更是别具匠心,萦思接过面具越看越爱,只嘴上不饶人:“到难为你还想着我。”
宿眠装乖卖痴并不接话。
收了礼物萦思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见人这副呆样,没好气的戳了戳宿眠的额头:“今晚为了去看灯会逃了宫宴,你是玩快活了,倒难为我当场被陛下识破,好在是私底下说的,不然我这张老脸可往哪搁?”
宿眠急急反驳:“哪里老了?思姨可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一边扯着萦思袖子撒娇一边悄咪咪地试探:“不过,皇伯伯没说什么吧?”
萦思白她一眼扯回袖子:“还能怎么着?让你明个儿挑了个他下朝后的时间去找他。”
“能不去吗?”
“不能。”
宿眠瘪瘪嘴,起身拍了拍灰:“那我回去睡觉了。”
萦思:……
用完就扔啊?你个臭丫头是装都不打算装一下的吗?
……
远方晨曦微扬,一片淡金色霞光缓缓的披覆高塔的琉璃瓦上,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再美的景色也被宿眠此刻冲天的怨气给打散了。
今天的剧情是原主在去找靳帝的路途中,偶然间看到男主遂趴在墙角偷看,恰好被赶来寻人的掌事太监赵德元发现,从他那得知了男主的身份,并在接下来去请求靳帝同意他女扮男装混入官学。
可她不是原主,也不打算走这脑壳有包的剧情,就在她目不斜视的往龙乾宫走去时,整个人就好像木偶一样,被提溜着按在宫道的墙角上。
宿眠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贴着墙边往外看,眼中划过了然——
目之所及,那人着一袭绯红官袍,身影清瘦如竹,依稀可见眉眼修长舒朗,眼中神采亦恍若玉上莹光。
他只是站在日影之下,却让宿眠想将一切形容美好的词汇都加诸其上。
怨气啪地一下就散了,虽然被人按在墙上走剧情,但如此美貌她感觉尸斑都淡了不少。
啧,就是好好的一个男主戏份少了点,存在感弱了点。
“郡主殿下,您可让老奴好找啊!”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打断了宿眠的思绪,在发觉可以动了之后她忙转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拉着人往宫墙后藏了藏,这才压低声音问道:“赵叔,你怎么到这儿来找我了?”
赵德元将帽子扶了扶正,虽有些不解殿下这般作态却也配合着压低声音道:“还说呢,陛下等了您许久都不见来,可不就把老奴派出来寻了吗?”
哦对,得把接下来的剧情走了。
宿眠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模样一拍脑壳:“怪我怪我,皇伯伯没生气吧!”将人挪了个位置,确保他能看见男主,她接着问道:“对了赵叔,你可认识那边正和那老先生谈笑的年轻大人?”
怕赵德元认错了人,宿眠急忙又补了一句:“就是穿绯红色官袍最好看的那位!”
赵德元打眼瞧去,认出来了。
虽疑惑却也没多问,给这小祖宗解释道:“那位大人换作夏瑾,字浔之,十八岁那年三元及第,入朝为翰林院侍讲学士,亦是吴郡夏氏家主。”
迟疑了会儿,又补了一句:“尚未娶妻。”
三元及第、正四品侍讲学士、家主………
虽说看小说时已经知道了男主的身份,但不可避免的还是觉得夏瑾很厉害亦很优秀,难怪书里原主以郡主之尊还自卑了一瞬。
抓紧机会又瞧了夏瑾那张得天独厚的脸蛋一眼,她深吸口气还是得继续走剧情。
“赵叔走吧,我们去见皇伯伯,让他等了这么久,怕是要生我气了。”
赵德元诶了一声,赶忙跟上,笑道:“陛下哪舍得生殿下的气?只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听得这话,宿眠了然挑眉。
懂了,这靳帝是有点傲娇成分在的。
赵德元将人引进了殿内,便候在了外面
【帝王居所自是奢华至极,百年金丝楠木为梁柱,成套的小叶紫檀桌椅柜案上镂空雕花精美异常,四面以深海珍珠和月影纱作帘遮挡,八脚兽耳紫铜香炉中燃的是只帝王可用的龙涎香。
而殿内金椅上坐着的便是如今的靳帝靳巍,不得不说皇室的长相当真无可指摘,靳帝虽已近天命之年,但仍旧称得上一句俊朗。】
宿眠一边回忆着书中对这一段的描写,一边略带心虚地行了礼,蹲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上方帝王喊起身,索性直接站了起来。
“朕让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