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拳头攥紧，细微的骨节噼啪声响起。

残忍的说出这些话

果然， 面前的周雨涵身体抖了抖。

她脸色煞白的将手覆盖在脖颈处。

那里有道细细长长的疤。

她几乎将唇咬出血，眼眶通红的看向我。

看着她的举动，我转过头继续做事。

我知道她想到什么，那对我对她都是场噩梦。

“何司明，你混蛋！你该死！”

……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

可酒店那边忽然让我赔今天那位女士的礼服。

原本四千块钱工资，扣了三千七。

我知道这是周雨涵的手笔。

“真狠啊，不愧是我养出来的。”

回到出租屋门口。

还没进房间，里面却已经灯火通明。

透过窗户我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

叹口气刚想转身离开，门却忽然被打开：“司明哥！”

我回头打着哈哈进门。

桌上是热乎乎的饭菜，整个家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江绵给我盛好饭，又想把我的泡面扔掉，我赶紧护住：“这可是我的口粮，你想让哥以后都饿肚子啊？”

江绵听此，红着眼放下泡面，往我碗里夹了鸡腿：“司明哥，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不是杀人犯，你是英雄。”

“我现在已经过了实习期，是正式医生了，你的病，或许我可以……”

江绵当初和周雨涵关系很好。

虽然成绩不如周雨涵，但十分努力，也算上优秀。

后来意外得知，她家里因为学费和生活费的原因，要让她辍学。

当时只是想着要是她走了，联系周雨涵没那么方便。

顺手帮了一把。

没想到，让人家小姑娘感激这么多年。

她的心思我很清楚，可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耽误人家呢？

“江绵，你不用这样的，当年帮你，也只是因为雨涵的缘故，你不用放在心上。”

“至于我的病，你是医生，应该给更加清楚，你真的想看见，我最后的时间里头发掉光，饱受折磨的消磨在医院里？”

“可是……”

江绵眼眶红了。

我和她重逢就是在医院走廊上。

乍一得知我的病时，小丫头哭的撕心裂肺，一直嚷嚷着一定要治好我。

可惜在了解病情后，她比我更清楚，我已经没救了。

沉默吃着饭，她忽然张口：“可是雨涵呢？当年的情况明明不是那样的，难道就要让她这样误会你，恨你吗？”

我摇摇头：“还重要吗？”

她知道我指的什么。

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还有什么重要不重要呢？

……

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的原因。

半夜胃疼的厉害。

我在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

等回到床上整个人迷迷糊糊。

有一瞬间，甚至觉得今晚就是我的死期。

找止疼药没找到。

没办法打电话想让江绵送点止疼药过来。

却不小心按到那个点开过无数次，却始终没勇气拨通的号码。

当对面响起熟悉的声音时，我知道自己拨错电话。

想跟对方说拨错了，濒临死亡的感觉却让我有一瞬间崩溃，想到白天周雨涵的那句“你怎么还没死啊。”

我苦涩开口：“周雨涵，我快死了，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