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锋芒
“你做梦，我绝不可能出卖公主！”
林摩俯身，勾起小离的下巴，迫人的姿势，小离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瞧。
冰冷的剑刃忽然一下就搭在她的肩上，半点不敢动弹，任由林摩的手在她脸上为所欲为。
“小丫头长得还真是细皮嫩肉，这样吧，你可以不出卖你家公主，那就只能出卖一下自己。”
林摩粗粝的手指从小离脸上滑下，衣领立马被扯开一个口子。
“你住手！”
小离瞳孔猛然放大，也不管刀刃在不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一把推开林摩。
小姑娘拢了拢衣领，惊吓地缩在地上。
这模样尤其刺激林摩，男人眼中的欲望顿时就涌了上来。
“臭婊子，能被本将碰是你的荣幸，在这里装什么清高！”林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嘴里吐着脏话。
周围士兵甚至不敢出气，只是暗中看着小离的目光里多少透着幸灾乐祸。
“啪！”一巴掌落在小离白皙的脸上。
楼初瑶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的画面，小离捂着脸，手臂上的衣袖下滑，那些原本无瑕的小臂上烫的红肿，触目惊心
视线仿佛和前世种种重合在一起，地上的人变成她自己，而那个高高在上的施暴者则换上沈玦那张脸。
楼初瑶袖子中的手攥成拳，眼底阵阵寒意。
这些人，还是死性不改，竟然欺负到小离身上。
“住手！”
林摩的手已经再次伸向小离，拉拽起她的衣服，像个物件似提起。
就要往一旁的营帐内拉。
楼初瑶跑上去，周身泛起一股杀气，顺势从一个士兵腰间抽出一把刀，动作如同迅雷之势，士兵都不曾反应过来。
或者说，士兵根本没曾想一个深宫养出的娇贵女子敢伸手夺他人利刃。
楼初瑶眼中闪过锋芒，手一挥，从林摩攥着小离的那条手臂上划过，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林摩还来不及躲避，觉一阵觉一阵剧痛，痛苦的哀嚎声起。
小离跌入楼初瑶怀中，忍不住一阵干呕。
“楼初瑶，你竟然敢……”
这个只会扮演柔弱的女子，忽然挥出这样的一击，林摩是毫无防备的，女子的战斗力他可从来不放在眼里，毕竟她们那双手只适合拿绣花针。
“林将军，我的人你也敢动？”
真正的楼初瑶是沧月皇室的楷模，柔婉贞淑，就算平日里性情平和，可是受到委屈绝不会坐以待毙。
前世是面对北齐的折辱表现得太过刚烈，有了凄惨的下场，今生只是想要稍微收敛一点锋芒，但是不代表她真的会对所有的事情都逆来顺受。
“哼！”
林摩丝毫不把楼初瑶的狠话放在心上，冷哼一声：“楼初瑶，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是你们沧月国送过来当质子的，你的皇兄都不要你了，你凭什么对着本将叫嚣！”
“看来这些时日的待遇并没有让咱们沧月国长公主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啊！”
小离在楼初瑶怀中抖得更加厉害，楼初瑶望着林摩，冷眉一横，“本公主再怎么样也是沧月国的公主，既然你们北齐接受这种方式议和，那就说明本公主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即便是前世沈玦再如何折辱她，可最终都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从前楼初瑶不明白，只觉得临沧王沈玦本身暴戾，为了折磨她久一点才留着。
但是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忽然就豁然开朗。
她毕竟是沧月国的长公主，沧月国一时没落，但曾经也是第一大国。
天下各国之间本身存在制衡，北齐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吞下整个沧月国，即便是真有实力，东阳国也不会允许。
若是北齐吞下沧月，便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国，还没有任何国家能够制约，那么接下来受到威胁的就是远在东边的东阳国了。
北齐根本不敢冒这个险，再得寸进尺，只会刺激东阳与沧月联合。
“本公主若是死在北齐，天下皆知北齐不守诺言，前一步才答应讲和，后脚就撕票，届时不止沧月，天下皆会与北齐生出嫌隙。”
“若是我皇兄以此作为发兵的理由，必然轻易就能得到多方势力的支持。”
“待铁骑踏破北齐，林将军还会不会像如今这般高傲？”楼初瑶继续道。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斜后方来，临沧王在士兵簇拥中走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落在楼初瑶身上，格外犀利。
来人分明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初瑶公主还真是见识长远，身处我北齐这一方狭小的营帐中，竟然还能将天下大势分析得头头是道。”
沈玦的到来，是在林摩意料之外。
这件事，是他擅作主张想给楼初瑶一个教训，报了楼初瑶之前差点让自己死在沈玦剑下的那一仇。
但是林摩自己也知道，沈玦最忌手下之人的擅作主张。
一时之间，林摩的心提到嗓子眼。
强忍着手臂上的伤痛，殷勤挪着地上的凳子到沈玦面前。
沈玦轻飘飘扫他一眼，顺势坐下。
“见过临沧王。”楼初瑶的慌张不比林摩少，好不容易收敛锋芒这么多日，如今这样，不知道又会引来沈玦多少猜忌。
“公主这时候就不用给本王来这些虚礼了。”
沈玦赤裸裸的目光将楼初瑶彻底看穿。
他从没觉得楼初瑶是蠢笨的女人，但是更想知道她的聪明究竟到何种程度。
将那一层虚伪的面纱彻底撕破之后，面前的女子又当如何挽救呢？
争锋相对的氛围达到极点。
“多谢王爷。”楼初瑶并不打算直接撕破脸，现在的状况，撕破脸对她没有丝毫好处。
又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除了道谢，别的话只字不说。
于是，气氛霎时间陷于静默。
沈玦眉头微抬，这就是她的应对之策？闭口不言继续装傻？
“公主难道没有的别的要对本王说的？”
这是并不准备让楼初瑶蒙混过关。
楼初瑶低眉顺眼，藏在睫毛之下的情绪令人难以揣测，她抓着小离的手，烫伤的痕迹若是不及时处理极可能留下伤疤。
对女子而言，若是身体有了残缺，那比失了性命还叫人难受。
“回王爷，林将军伤了我的婢女，还请王爷为小离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