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日入武道的天骄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虬髯捕快。
“怎么处置？”虬髯捕快皱眉，“无可奉告。”
柳明冷笑道：“是无可奉告，还是无法处置？”
他深知，在朝廷向莽族求和的局势之下。
大离上下都对莽人退让三分。
驻扎在运河沿岸各个港口的莽人，为非作歹、祸乱百姓。
却很少受到应有的惩治。
罪行特别严重者，衙门才会层层上报给朝廷，由朝廷定夺，交由莽族处置。
罪行一般者，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不会惊动刑部。
那么如何界定罪行大小？
往往由受害者的身份决定。
受害的是富家大户、世家子弟，乃至有官家背景，案件是一定要上报的。
捉拿起犯案的莽族兵卒来，衙门亦不会手软。
可若受害的是平头百姓……
妙音坊众人担心的，便是衙门不会为了一介婢女，而去得罪莽族。
闻言，虬髯捕快却是没有给出回应，拱手向上对着空气道：“此事自然上报堂尊，由堂尊秉公处置。”
柳明早已猜到他会这么说，但也没理由多说什么。
毕竟对方的官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苏婉卿红着眼，向虬髯捕快行了一礼：“黄晴是我的姐妹，还请诸位大人多多上心，还她一个公道！”
虬髯捕快咬着牙道：“自然。那些为危害百姓的莽人，我们也是痛恨不已。
要是落在我手上，非给它扒皮抽筋不可！
不过…此案如何处置，还得由堂尊大人定夺。”
说完，他扭头看向柳明，眼神缓和：“柳兄弟，方才…是我们失礼了。
但我们也是为了查案，还望勿怪。”
柳明想着，反正你们也没占到便宜，还被我伤了一下。
便道：“无妨。”
“哈哈，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叫孙一彪。”虬髯捕快笑着上前拍了拍柳明的手臂道，
“柳兄弟方才那手擒拿功夫真俊啊。
我观你力道，似乎已是入门武者。
想来是王教头嫡传弟子，跟着王教头习武多年了吧？”
闻言，苏婉卿、王教头还有一众护院皆是一愣。
“入门武者？！”
苏婉卿粉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吃惊地望着柳明：“柳公子？这才一日你便入了武道？”
她记得昨夜见面时，柳明还在为武道难以入门着急。
应该不至于…才过了一日夜，就完成了这般壮举吧？
王教头眼睛虚眯，打量着柳明。
他先前离得远，视线又被孙一彪挡住，没看清柳明出手。
待赶到柳明身旁时，柳明已然停手。
此时听到孙一彪的话，却是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孙一彪是炼皮三转的武者，一身外皮宛如鳄皮。
柳明却能抓破其三层衣物，并在其胸前皮肤留下红印。
这其中虽有寂灭爪本身霸道凶悍的缘故。
可若出爪者力道不够，是不可能在炼皮三转武者的外皮上留下印痕的！
“掀翻一名入门武者，并在炼皮三转武者皮肤抓出印痕。
能有这般力道，的确是武道入门！”
王教头出声。
话音落下，众皆骇然。
苏婉卿掩着嘴，美眸扫过柳明，在他身上流转连连。
仿佛是在庆幸，自己投资对了人。
甚至捡到了个大宝贝！
其余护院、杂役，乃至鸨母、领班、陈厨头皆是目瞪口呆。
这厮进入妙音坊不过三日。
却已武道入门。
这般飞升般的修炼速度，着实令人惊叹和艳羡。
他们心里不禁幻想起来，倘若有这般天赋实力的是自己，那该多好！
见状，孙一彪和其余三名捕快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孙一彪挠了挠头，像熊一样憨憨地问：“怎么了？他的确是入门武者啊！
方才与他较量，我便一眼认出了。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么？
你们为何都这副表情？”
王教头苦笑着反问：“呵，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护院陈林绝望地摇了摇头，而后一声叹息。
“若我告诉你，他大前天才首次接触外功，昨日才跟着师父学了武学。
只过了一日夜，今儿便武道入门了。
你还会觉得。
这没什么值得惊讶吗？”
孙一彪和其余捕快相视一眼，转而哈哈大笑。
“怎么可能嘛！”
他放声笑着，可见到王教头等人的表情都极为认真。
很快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随即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错愕道：“不是，你们认真的？”
其余捕快也都笑不出来了。
他们傻傻地望着像长枪一样立着、颇具锋芒的柳明。
有些不敢相信，方才与自己交手的这个出招狠辣的少年。
竟才只学了三天武？
甚至于昨日才和王教头学了武学，今夜就已经武道入门，并使了出来。
以一敌三而不落下风！
“开玩笑吧？”孙一彪惊疑不定地后退两步，目光就没从柳明身上移开过，
“你是说，他只用了三天，就能同时和我们三个武者对战？”
王教头洒然大笑：“你们三人里，另外两人都是刚入门，还没蜕变一转吧？
也就是有你这个炼皮三转的武者在，不然，他们俩都不够看的！”
听了王教头的话，孙一彪瞬间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个名为“骄傲”的东西炸开了。
“我自诩天才，可当初习武三年才完成炼皮一转。”
“照你这么说，他花了一日完成我三年的成就，他的天赋比我强一千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信…只要我不信，就不是真的！”
王教头一脸嫌弃地摆摆手：“爱信不信！好柳弟，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听到自家师父对柳明的称呼变成了“好柳弟”，陈林赵义等护院们皆是一阵肉麻。
“他是师父的兄弟，那不成了我们的师叔？”
察觉到辈分似乎有些乱。
陈林摸着下巴，回想起方才自己喊柳明小柳。
顿时有些尴尬。
柳明跟在王教头身后行去。
来到陈林身边时，他看出了陈林脸上的尴尬，洒然拍了拍其肩膀。
“没事的陈兄，以后咱们各论各的。”
孙一彪和其余三名捕快带着被打击后破碎一地的自信，灰溜溜地从后门离开了妙音坊。
一众看热闹的婢女、杂役、护院和清倌人皆是带着刻在心底的震撼，回到各自岗位。
苏婉卿想了想，转头对鸨母道：“今儿我不出堂了，待柳公子出来，请他来我书房一叙。”
鸨母很想拒绝，可深知苏婉卿的倔脾气，只好忿忿地应下。
……
后院，厅堂内。
王教头将所有门窗关好，观察一番，确认四周无人后。
郑重其事地对柳明道：
“你老实说。其实你并不只是武道入门。”
“你是不是已经完成蜕变，炼皮一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