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潜入与发现
下午三点，教堂区甘泉花街。
奥特加坐在大都市劳工阶层住房改善公司的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翻着一份时尚杂志。
此时此刻，奥特加的大脑都在思考着同一件事，那就是今晚该如何向他心爱的女孩表达自己真挚的爱意。
不然先彩排一下？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奥特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窗外。
没人。
不再犹豫，奥特加啪的一声合上杂志，腾的从沙发上蹦起，将手中杂志卷起，表情严肃的仿佛一个将要上战场的士兵。
他整了整衣领，随后缓缓闭上眼，学着音乐剧的演员深情的充满爱意的朗诵道：
“啊，我亲爱的，我亲爱的苏珊娜！今天，我犯了个错，你想知道我犯了什么错吗？是爱你爱到不知所措。
你知道吗？我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那被子太轻，压不住我想你的心……”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道身影迈着从稳健到迟疑的步伐，表情疑惑且犹豫的走进公司，听着里面传来的充满爱意的嚎叫，最后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这边奥特加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将手中卷起的杂志当做鲜花，甚至独自跳了一支费内波特的传统弗拉明戈舞。
最后，奥特加单膝跪地，面朝大门，低头含情脉脉地说道：
“我也曾像罗塞尔大帝，在情场南征北战，可是如今，你的出现让我甘愿沦为阶下囚徒，此后余生还请让我用一生赎罪，爱你，护你。
啊！我的苏珊娜，么么么。”
说出内心准备许久的情话，奥特加舒了一口气，自信的想到，“嘿嘿，这么感人的情话一定能把苏珊娜小姐迷的不要不要的。”
已经在幻想两人未来孩子要叫什么名字的奥特加此时缓缓睁开眼，然后……他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
“……”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了，奥特加的脸在短短数秒间变化的速度堪比翻书。
从满是爱意到茫然不解，从茫然不解到认清现实，从认清现实最后到面如死灰，像极了坐过山车，一路起起落落落落落……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你会觉得尴尬，只是善良或者邪恶的不够彻底罢了。
在这种极致的尴尬氛围下，米伽勒脸上却露出和煦的笑容，问道：“需要我帮你再练习一下吗？”
一听这话，奥特加立刻改成双膝跪地，泪眼婆娑，语气几近哀求道：“这位先生，请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什么都会做的！”
如果这件事情被传出去，他毫无疑问会沦为笑柄，那么奥特加觉得自己这个伟大的家族到他这一代就要宣告结束了。
米伽勒见奥特加这副模样也是收起了多余的表演，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想要在这附近租一间房，当然如果你现在不方便，我也可以之后再来。”
奥特加咳嗽不止，连忙摆摆手，堆出讨好的笑容道：“不不不，没有这回事……呃，先生你可以称呼我为奥特加，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房子？”
说这话的同时奥特加也下意识的打量起眼前的客人。
眼前的金发男人穿着一身标准的燕尾服正装，戴着丝绸礼帽，鼻梁上是一副墨镜，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皮箱，浑身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放在平时，奥特加或许会宰他一笔，不过如今吗……
米伽勒自然是看不出奥特加丰富的内心活动，简单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要求，“教堂区联排的房屋，其次交通要便利。”
听到米伽勒的需求，奥特加慢慢找回自己的专业知识，语速较快道：“目前这种类型的房源还有四处，哦，冒昧问一下，您有带身份证明吗？”
米伽勒轻轻颔首，毫不心虚的拿出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明递给奥特加。
笑死，公主亲自准备的证明，就是假的也得成真的。
奥特加接过身份证明后粗略的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问题，便笑着递回给米伽勒，继续介绍道：
“好的，那么赫尔斯先生，我推荐您选择西瓦湖街17号，这里不仅交通便利，还有百货商店，各式餐厅，基础设施一应俱全，更重要的是圣百花大教堂就在附近。”
米伽勒没有着急表态，只是点点头请奥特加带自己先去实地考察一下。
奥特加自然不会拒绝，他也不敢拒绝。
……
西瓦湖街17号的外表由红色砖墙修茸，采用多边形屋顶，装饰有费内波特特色的精致雕花和半弧形窗户。
看房过程中，奥特加一直表现的十分热情，事无巨细的介绍房子的优缺点，最后甚至主动替他砍价，着实是让米伽勒大开眼界。
最终米伽勒以300金里索一年的优惠价格，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房屋的使用权。
在交租金时，看着一下瘪了近一半的钱包米伽勒也完全不心疼，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钱。
简单清理了一楼的客厅，米伽勒泡了一杯红茶坐到布艺沙发上，小口抿着红茶，静静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随着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响起，米伽勒快步上前开门。
出现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母神亲卫办公点回来的伊琳娜。
伊琳娜微笑着取出一块提前制作好的木板，将其挂到门铃下方。
“怎么样，我的字还行吧。”
米伽勒看了一眼伊琳娜的杰作，只见木板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私家侦探赫尔斯诚挚为您服务，业务范围包括但不限于捉猫，抓奸……
米伽勒没做任何表示。
伊琳娜撇撇嘴，吐槽道：“装作没听到可是很失礼的行为，伙伴你这样可是会遭女士讨厌的哦。”
米伽勒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这个位置怎么样？”
伊琳娜双手抱胸，扫了两眼后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还不错，之后调查案子应该会很方便。”
米伽勒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正是他选择在教堂区租房的原因。
在记住伊琳娜给自己的那些非凡世界的常识后，米伽勒顺带的将前三起杀人案的记录看了一遍。
习惯点线面方法思考问题的米伽勒发现三起案件的被害人有两个居住在教堂区。
米伽勒抓住这个点，要来了第二起案件死者的生平，意外发现这名被害人也曾居住在教堂区。
作为线人米伽勒很自觉的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伊琳娜。
伊琳娜顺着这个思路转首调查第四起连环杀人案被害人的生平，果不其然，她也曾居住在教堂区！
此前不论是警方还是母神亲卫小队的成员都没能找到凶手的杀人动机，这条线索一时之间成了破案的曙光。
于是为了更好的分析案情，也是为了营造一种灯下黑的效果，米伽勒提出在教堂区租赁房屋作为自己之后的行动据点。
不过这也让事后细想的米伽勒内心腹诽不止，“难道西方警察真的像动漫小说里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能吗？这么显眼的关联都没有发现。”
而已经被米伽勒出色的观察力和灵活的思维折服的伊琳娜大手一挥，直接拨给了他600金里索作为活动经费。
声音顿了顿，伊琳娜这时忽然问道：“我给你的活动经费还剩下多少？”
米伽勒如实回答道：“300金里索。”
“这样啊，回头我再给你500金里索。”伊琳娜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壕无人性嘛。
米伽勒幅度很小的扯动了下嘴角。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先去第一起受害人的家里面看看吧。”伊琳娜说道。
米伽勒点了下头，整理好着装，临走前随手将牌子拨到反面。
之后，有邻居好奇上门拜访，结果就看到门铃下方的留言板如此写道：
你要找的人正在工作中，请不要离开，如有急事请在哔声之后留言。
这话古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古怪侦探的名号在坊间流传开来，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教堂区薰衣草街。
乔装打扮后的伊琳娜和米迦勒终于走到被害人的家——薰衣草街111号。
伊琳娜抬头看了眼天空，“这个时间点被害人的丈夫还在诊所工作，但他们的儿子过一会儿就会放学，我们得抓紧了。”
闻言，米伽勒也是收回了打量房屋的目光。
收了钱就得办事，摆烂如他也有做出承诺就一定要完成的原则。
两人偷偷摸摸的绕到房屋背面，在确定四下无人后，伊琳娜从口袋中掏出一枚表面镌刻繁密花纹的银戒。
米伽勒看了一眼，注意到银戒表面还刻了一行古赫密斯文，由于原主这方面了解不深，米伽勒只能认出戒指上刻有亚伯拉罕这个姓氏。
伊琳娜戴上戒指，小声吐槽了一句：“真没想到有一天警察也会当小偷。”
随后，伊琳娜从嘴里吐出一个拗口的音节，下一刻白光一闪。
等到米伽勒再次睁眼时，他已经出现在房屋里面了。
一旁伊琳娜像早已习惯似的，淡定的收起那件封印物，翻转手腕，看了眼腕表，然后朝正在发呆的米伽勒道：“还有20分钟，你有什么想查的抓紧查。”
米伽勒“嗯”了一声，目光停留在面前房间里的一张全家福上。
照片上是标准的一家三口，男主人的年龄大概在40来岁，女主人保养的不错，30好几的人看上去和20多岁的小姑娘差不多。
米伽勒将目光从相片上移开，很快注意到一旁书架上放着几本最新出版的医学书。
那么这里大概就是男主人的房间了。
据案情描述，凶案现场是在这栋房子里的盥洗室，据警方推测被害人遭遇袭击时应该正在洗澡，结果突然遭到闯入家门的凶手袭击。
仅凭这点米伽勒就能断定凶手绝对是蓄意行凶。
毕竟谁没事会闯进别人家里，趁人洗澡的时候捅人家刀子。
米伽勒收回目光，没有选择前往盥洗室，而是信步闲庭的将整栋房子逛了一遍。
他的这番操作让一旁负责注意时间的伊琳娜有些懵，不得不小跑着跟上米伽勒的步伐。
最后米伽勒的脚步停留在了屋主儿子的房间前。
他皱起眉，一言不发的推开房门。
“怎么了？”伊琳娜好奇的跟上前问道。
米伽勒没有说话，扫了一圈房间内部，最后在靠床位置找到了一块微微塌陷下去的地板。
他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随着几道齿轮转动的响声传出，一个隐藏在墙后的暗门出现在两人眼前。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门的？”伊琳娜小嘴微张，惊呼道。
米伽勒终于做出解释，“空间，刚刚我从外面看整栋房子觉得这里还挺大的，但当我实际进入房子里面明显感觉房子内部的空间至少消失了30厘米。如果不是我看错了，那就只能是这栋房子存在暗门。”
米伽勒说话时手也没停，不一会儿就把暗门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伊琳娜见状跟着凑过身来，随后两人的表情齐齐僵住。
一条超薄长丝袜安静的躺在米伽勒的手里。
安静又尴尬的氛围中，米伽勒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看来这家儿子很不简单啊。”
伊琳娜也很快恢复正常，眉宇间带着困惑道：“这应该跟案件没有关系吧？”
“不，现在我们是来搞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的，不能排除‘被孩子爱恋是凶手杀人动机’这个可能。”米伽勒理性的做出分析。
就在伊琳娜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楼传来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