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案板上的鱼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书店的每一个角落，金色的光线与书架投下的阴影交织成一幅静谧的画面。门上的“打烊”告示牌已经挂起，暗示着外面的世界将暂时与这个空间隔绝。

在书店的二楼，赫卡忒和斯内克相对而坐，俩个黑袍男子，一个站在楼梯旁，一个站在窗边，詹姆斯则紧张的站在斯内克的身后。

赫卡忒一脸戏谑看着斯内克，温柔的说道：“你说你失忆了？怎么这么巧的？你可以为你的失职找一个更好的借口嘛。”

“如果过去我在工作出现了失误，我愿意做出补偿，可我是真的失忆了。”斯内克满脸无辜。

“怎么证明？”赫卡忒的平静问道。

“我哪知道？总不能把我的脑袋切开来给你看吧。”斯内克感到十分委屈。

赫卡忒觉得事情变得无趣，于是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根魔杖，指着斯内克的脑门，魔杖顶端发出深红色的光芒。斯内克感到其中蕴含着可怕的温度，不自觉向后仰去，可椅子的靠背让他退无可退。

“收起你的把戏，不然有吃不尽的苦头。”赫卡忒的表情如同玩够的猫向老鼠露出了獠牙。

“我真的不记得了。”斯内克急得声音中带着哭腔。

“执事长，我来检查一下，再说吧。”靠窗的黑袍男子见斯内克不似作假，便开口说道。

赫卡忒点点了头，把玩起魔杖，默认了他的行为。

黑袍男子走到斯内克身旁，目光锐利而审慎。“最近除了失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碰到会疼。”闻言他的手指便沿着斯内克的头顶缓缓滑动，眼神紧紧锁定着每一处细节。

经过简单的检查，黑袍男子说道：“他脑袋里应该有东西，执事长，你看后脑勺这里的伤口是枪伤，虽然已经开始自然愈合，但是这个伤口应该是最近出现的，且没经过处理，八成弹头还在里面。”

赫卡忒好奇的凑过来观察，“还真有个口子诶，现在你能取出里面的弹头吗？”

黑袍男子回道：“工具和麻药我倒是随身带着的，桌子这里有，只需要在附近买点高度酒，就齐了。不过我只有八成把握手术成功，且不能保证恢复记忆，如果手术失败，他会变成痴呆，甚至死亡。”

斯内克顿感不妙，急忙出言阻止：“我感觉现在挺好的，不必麻烦你们啦！”见众人毫无反应，他作出最后的尝试，“明天，不，马上我就找医院做手术，真的不想麻烦你们。”

赫卡忒嫣然一笑：“就在这里，马上做。我相信约瑟夫医生你的医术是最好的，加油！”

斯内克绝望的呐喊：“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哪有人随身带有手术刀和麻药的？”然后他看着又泛起红光的法杖，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最终，斯内克还是趴在了一楼临时搭建的长桌手术台上，橱窗的窗帘已被拉上，书店内一片昏暗，詹姆斯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些衣物将斯内克的脑袋托起固定，保证他在手术中呼吸顺畅。

一旁的约瑟夫打开一个小巧精致的手术包，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精细的工具。他选择了注射器和针头，装满麻醉药。他轻声提醒：“可能会有一点儿疼，但马上就会好的。还有安心吧，我的外科技术肯定超过这里最优秀的医生。“说着便扒开了斯内克的裤子。

随着针头的迅速地刺入臀部，斯内克感受到了短暂的刺痛，紧接着，药物开始起效，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约瑟夫观察着斯内克的反应，直至确认他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约瑟夫向赫卡忒点头示意，只见赫卡忒魔杖一挥，无数光点悬停在手术台上方。接着约瑟夫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开始在斯内克的头顶划出一道精准的切口。

弹头嵌入的位置很深，约瑟夫用一把细长的手术钩轻轻地推开了周围的神经和血管，尽量减少对脑部的干扰。他用一只手稳定住斯内克的头部，另一只手操作着手术钳，慢慢地将弹头向外移动，同时密切注意着斯内克的反应，以便立即应对突发状况。

过了好一会，约瑟夫从斯内克的头部取出了弹头，正放在一边的书架上。赫卡忒便靠过来，想要一窥究竟。弹头闪耀着冰冷的光芒，银色的表面映照出她好奇的面容。

赫卡忒拿起弹头，仔细检查了一番，开口叫到：“贝尔，你过来看看，这弹头挺奇怪。”另一个黑袍男子走过来，接过弹头一看，就得出了结论：“这是星月帝国的秘制子弹‘彗星’。”

“有什么特别的吗？”赫卡忒问道。

“彗星这种子弹，弹头一旦进入能力者体内，便会压制能力的使用，长时间的滞留，针对性的破坏能力者的灵魂本源，造成记忆和能力的损失。”贝尔回答道。

“荆棘十字弄出来的‘裁决’子弹跟它比怎么样？”赫卡忒化身好奇宝宝。

“简单来说，裁决在入体的瞬间便将能量完全释放，破坏性更大。而彗星则是持续影响，如果不取出，后遗症更多。比如斯内克虽然命大，一枪爆头没死，但是现在取出，就算能恢复记忆，可能也变成废人一个了。”贝尔不由的感叹道。

手术台旁的约瑟夫在取出弹头后，开始迅速清理伤口，确保没有遗留碎片。随后，他开始缝合，每一针都极为小心。完成这些之后，他为伤口做了适当的包扎，然后坐在一旁休息。

詹姆斯贴心的为约瑟夫递上一杯水，关心的问道：“斯内克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约瑟夫回答：“手术很成功，麻药的药效在一个小时后失效。至于他什么时候醒来，醒来后是否恢复记忆，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赫卡忒也找了张椅子坐下，说道：“那先等一个小时吧。”然后从怀中掏出精致的烟盒，取出一只香烟，用右手夹着，左手伸出食指靠近烟头，指尖冒出一缕火苗，烟纸在高温下迅速焦黄。她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一团浓郁的白烟喷涌而出，她的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随着弹头的取出，斯内克的意识在混沌中，顺着第六感的指引，向灵魂深处潜入。不知不觉间，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衔尾之蛇印记，从中间的空洞穿过，斯内克发现自己从上致下的来到了一个神秘空间。

在这个空间内，书架如同树木的年轮一般，形成一个个同心圆，从中心向外扩散。中央的空地，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六条通道如射线般以圆桌为原点向外伸展，六等分的分割开这些圆环。而那张圆桌上杂乱的摆放着古旧的书籍和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盘腿而坐。

斯内克仔细一看，那个人竟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