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的工作
向往自由，憧憬自由，是人之常情之一。真正的自由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自由，还是心理上的自由。姐姐和孟海平为了这两方面的自由，选择了偷偷结婚，不顾双方父母的反对。但真正追求自由的路是非常难走且遥远的，想必路上会有荆棘陷阱或是豺狼猛兽。但即使如此，也挡不住人们追求自由的内心。追求自由的过程也是不断克服困难的过程，困难是包含在其中的。虽然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自由，但是克服了各种困难之后，定会获得相对的自由。
与自由完全相反的，是控制或者说是限制，这是约束人们天性的手段或方法。一个人长大了之后，因为其性格不同，经历的事情不同，以及受教育程度的不同，所以会导致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以及向往的生活也有所不同。所以人长大之后会离开父母，自己成家立业，从古至今，古今中外都是如此。如今的思想如此开放，父母应该尊重孩子的做法与想法，而不是一味的限制和阻拦，或是强加意见于孩子身上。毕竟合作才可以共赢。
追求自由的开端肯定是相当不容易的，就如同现在一个人来到济南打拼的我。我为了摆脱限制，追求自己想要的相对自由，所以才一个人来到济南这里找工作。住在城中村的小出租屋内，准备干出一番事业来。万事开头难，只要坚持住这个开始不放弃，一步一步往后走，就一定可以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现在已经是七月十六日清晨了，我躺在床上，开着空调，来到济南应该也有一周了吧。一周以来，我一直在找工作，却一直也没有找到。就如同校招落榜一样，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录用我。我从床上翻了个身，看着这六百元一月的出租房，看着正在工作的空调，要是我再找不到工作，可能没几个月就要乖乖回家受制于人了。我不服输，我要自由，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上衣服，准备给自己做个早饭。自己做饭可是真便宜呀。
在城中村虽然环境不怎么样，但优点是房租便宜，生活必需品也非常便宜。城中村内的那些快餐店，基本上六七元就能饱餐一顿。这里的超市倒是和外面的一个价格，但摊位上的蔬菜水果相对来说便宜一点。一些小吃摊的价格比起外面来说还算是很便宜的。所以说在城中村这个地方，住下来，生活下来并不是很难。但我不能满足于便宜的出租房和食品，以及忍受脏乱差的环境，我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出这个地方。
我很快吃完了自己做的早饭，收起垃圾，准备出门，是时候再去找工作了。我拿上钥匙，锁上门，顺着家门口的斜坡一路向下，把垃圾扔在了小十字路口处的垃圾桶里。从家门口下坡到的这个十字路口，直走可以直接离开城中村，左拐可以到达很多餐馆和超市以及小吃摊和水果蔬菜摊聚集的大市场，或者说是商业街，毕竟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商铺，所以叫商业街更合适。右拐的话，就还是居民区，跟我家附近一样。基本上如果想买任何东西，都可以去左边的商业街买，但我现在不需要。
我加快脚步，直走，离开了城中村。一走出来，就是车水马龙的大都市，反差可是足够大的，我不太希望这些城中村全被拆除建上高楼大厦，因为这样会加大初来乍到的打工人的生存难度。
我漫无目的地坐上了一辆公交车，穿梭在这座城市之间，到底什么样的工作适合我？到底什么样的公司能够录用我？我到底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还是回到新泰，过着老妈规划好的一生？
我随便在一处公交站台处下了车，又开始走在这座城市之中。走着走着，收到了发来了消息，应该还是白玉堂吧，毕竟除了她，可能就没有人主动给我发消息了。
“焕青，找到工作了没？我在家也玩得差不多了，我也打算出来找工作啦！”
“哦，你也要开始找工作了。我还没找到工作呢，最近一直在出租房内颓废，不，颓废且进步。希望你可以顺利地找到工作！”
“是呀，我也祝你找到工作。现在你在干嘛？玩手机还是发呆？”
“都不是，我在路上走着呢，找工作呢，好难呀。”
“你就这样找工作吗，那得啥时候才能找到？全凭运气咯。”
“应该是凭运气吧。你有啥好方法，或者有啥好推荐吗？”
“没有好方法，因为我也没找到工作，推荐嘛，额，无。”
“行，先不聊了，走路聊天很危险，玉堂，祝你找工作顺利。”
我和白玉堂结束了聊天，我也不止一次在求职软件上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工作，却依旧一无所获。硕士学历，以及985或211高校的学生，这些条件都能把我卡的死死的。甚至有一些岗位只招女生不招男生。有的岗位招聘应届生，但要求是有一年工作经验的应届生。我发现比我优秀的人有很多很多，在找工作的时候，我是头一次发觉到自己是有多么的渺小。
我在街上走呀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走到了熟悉的街道，我没记错，再往前走几个街区，就是我的大学了。看到这熟悉的街道，想起以前在大学里快乐的日子，和白玉堂相处的日子，我从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亲切感。既然已经快到学校了，那不妨就进学校里面看看吧。我下定了如此的决心，往学校的位置走过去。
走了十分多钟之后，学校的教学楼和图书馆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看到熟悉的学校，我甚至有一丝感动。我绕着学校外围的墙，准备走到正门，从正门进入学校看一看。没一会儿我就走到了学校正门，学校里面非常安静，对，已经放暑假了，同学们都已经离校了，里面没有同学了，所以非常安静。
我就像那天在家时憧憬我的高中一样，一步一步，想走进校园里，却被门卫拦住了。
“学生证呢？”
“啊，我已经毕业了，想进去看看我的母校。”
“不行，没学生证不让进。”
我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就像那天在高中的门口一样。抬眼望去，是校内熟悉的景色，我曾在这里不止一次等待过白玉堂，如今只是回忆。进入禁止的禁令，就如同灵魂的剥离器，从我的心中把一直熟悉与喜欢的避风塘抽离，让我只能在远处眼巴巴地看着。学校是真实可见的，但被剥离走的回忆却随着真实的学校一起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起成为了我可望而不可触及的真实。这种感觉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了，每一次体验都是异常痛苦的。
我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校门口，看了一眼时间，再加上这非常晒的太阳，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不知不觉已经出来了好几个小时了。
这一天又过去了一半，可能我又要浪费一天的时间了。
我依旧没有放弃，像上午一样，像前几天一样，继续走街串巷，并且注意着街头巷尾各种各样的广告栏，这上面就有不少房屋招租，但也混杂着一些招聘启事。各种各样的工作招聘的群都有，还有什么代驾群以及滴滴司机群，都是可以扫码加入的，但我没有加入这些。我加入的一些济南兼职微信群或者说是日结微信群，要是过几天再找不到真正合适的工作，我真要靠这些谋生了。
时间很快过去，走了几个小时后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就坐着休息一会儿再找。途中也路过了几个劳务市场，门口坐着的大爷大妈也等待着工作，我把这个工作也列入了我备用行业。很快就下午五点半了，街上的人开始变多了，因为都开始逐渐下班了。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回家了，该回我的出租屋了。正当我等待公交车的时候，我发现我中午居然没吃饭，一直撑了一下午，现在才感觉到了饿。
那正好，买上俩馒头，回去炒一点青菜吃吧。我坐上了公交车，一路回家。路上的景色依旧，亲切又陌生。
我坐车来到了小柳行入口，下车，门口的烧烤店已经张罗起来了，我不感兴趣，继续往里走。路过了蔬菜摊，买了两只丝瓜，一个土豆，一根黄瓜。之后路过馒头铺，又买了俩馒头。虽然今天一天白忙活，没有找到工作，但也不能因此灰心，生活还得继续。明天继续找工作，明天再愁，今晚只剩吃晚饭，那就让我开开心心地度过今晚吧。毕竟要珍惜眼前的快乐呀。不论如何，晚上归家都是快乐的。
我开心地走呀走，路过水果摊又买了一盒特价处理的青提。在我拿着自己买的一切回到家时，夜色已经开始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了。
简简单单做好了三道菜，炒丝瓜、炒土豆丝、凉拌黄瓜，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手机上的视频。突然之间，打来了一个电话，是老妈打来的电话。奇怪，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干啥，太奇怪了。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馒头，把电话接了起来。
“咋啦，妈？”
“你姐姐结婚了，你知道吗？”
我心头一颤，应该是姐姐私奔的事情被发现了。这才十多天，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地这么快。
“结婚了？啥时候的事？咋不跟我说一声，我还要回去吗？”我故作镇定，反问。
“哎呀，也不算是结婚！你姐姐偷偷跟别的男人领证了！私奔了！背着我和你爸爸！”
“啊？啥时候的事？你咋知道的？”
“哎，儿子，应该是那天她回来看你的时候才领证的！真是无法无天！”老妈的情绪非常激动。
“那该怎么办？”
“你能联系上你姐姐吗？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了！今天你们刘大娘跟我说，她那天在民政局门口看见你姐姐和一个男人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开开心心地出来了。这立刻引发了我的怀疑！我打电话给你姐姐，问这是怎么回事，她说没这事，之后就挂了，再之后就联系不上了，这太可疑了，肯定是结婚了！”
“妈，你没有证据，说不定是误会。”我劝道。
“这可咋办呀！孟海平这臭小子，毁了我家梦蝶，我饶不了他！”
“你先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你们姐弟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一定要找到你姐姐，把他们俩拆散，都别过了！”
“我联系一下我姐姐，一会打给你电话。”我假装关心似的回答。
随后电话就挂断了。我觉着我一定可以联系上我姐姐，但我也会告诉妈妈我没有联系上。以我妈这种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一定不会让我姐姐好受的。我妈这个人脾气一上来，可是谁也拦不住，啥事都能干出来。现在来不及多想，我赶快给姐姐打去了电话。我站起来，在屋内踱步。
“姐姐，你在干啥呢？”
“我跟你姐夫都在家里呢。”
“大事不好了，老妈发现你们俩私奔了！刚刚跟我打电话了，虽然她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一口咬定你们俩私奔了。”我有点慌张，跟姐姐说了这些情况。
“哦，她也跟我打电话了，我真没有想到，我们俩这么精确的计划会被一个老熟人看在眼里。不过，弟弟，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件事我来处理。要是妈妈问你联系到我了吗，你就说没有，过段时间她心情静下来之后，我再给咱妈打电话说一下情况。”
“姐姐，我怕咱妈找到你家门口，又吵又闹，很麻烦。”
“放心吧，弟弟，这件事我和你姐夫有十分周全的计划，她找不上来的，你放心吧。你现在就好好工作就是了。”
“行，姐姐，祝你好运。我还没找到工作呢。唉。”
“不要紧，什么事都慢慢来，别担心你姐了，挂了吧。”
随后挂断了电话，姐姐的语气都十分平静，听起来有十分的把握。私奔暴露的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姐姐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而对于今后所有事情的对策，姐姐说也有了准备，不要让我过于担心。我会听姐姐的话，但也不会完全无动于衷。即使姐姐都这么说了，但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呀。姐姐能够妥善处理这些事情事最好的，要是需要我来帮忙，我一定可以帮得上忙。我又坐回了沙发上，给老妈打去了电话。
“妈妈，我打了，打了十几个，姐姐不接！”我直接说出了谎话。
“我要疯了！怎么谁都联系不上！行了，你也不用管了，上好你的班，别再给我惹麻烦！”
“好呀，你下一步有啥打算？”
“唉！你爸爸也气得不轻！别看平时你爸爸不咋说话，还拦着我，但一到了事上，绝对是听我的话的。我们再商量一下，可能得请假！跟单位请假！去青岛，把这俩人拆散！”
“最好别起正面冲突。”我又担心了起来。
“不起冲突怎么样把他俩拆散！不给他们留脸面，私奔要是放在古代，惩罚绝对比丢脸要严重！要浸猪笼！让他们这对男女丢了脸，正好让他们在青岛混不下去！让你姐乖乖回家，回家生活！”老妈说话的火药味依然是很重。
“妈，没必要，自家女儿，外人看了多不好看。”
“她都私奔了，不听话，都不要脸了，外人都看我们家笑话！我还给她留什么脸！挂了，不说了！”
随后老妈就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老妈居然还是在主张她那强权的管理。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啊，动用私刑是犯罪的。老妈居然还让姐姐丢脸，之后让她回新泰，还说姐姐是丢脸在先。其实咱们家根本没有那么多观众。你不闹，不让姐姐丢脸，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你一闹，大家就都知道了，这才真丢脸呢。事不宜迟，我又给姐姐打去了电话。
“姐姐，老妈和老爸要请假去青岛，大闹一场，把你和姐夫拆散。”
“没事，来了他们也找不到我们。”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
“老妈还说，你们应该像古代那样浸猪笼。现在她去青岛要大闹一场，让你丢尽了脸，让你在青岛混不下去，这样就能回新泰了。”
“她让我丢脸，自己就不怕丢脸吗。这个手段，也在我们的预判之内。其实这件事也就是刘大娘目击，只看到了人影，其他啥也不知道，真不丢脸。反而她来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了，才会丢脸，不光是我的脸，还有她的脸。”
“是啊，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真有点担心你。”
“没事，弟弟，吃饭了没？”
“吃到一半了。”
“那就快吃吧，别浪费时间了。”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今晚这紧急突发情况就告一段落了。我把手机上播放的视频关闭了，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吃着晚饭，陷入了思考。
没想到姐姐私奔这件事，就被刘大娘看到了人影，就败露了。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老妈就因为这一件事就断定姐姐私奔了。老妈在询问的电话里咄咄逼人，之后联系上我，让我联系姐姐，我却说了谎话，把姐姐保护住了。姐姐对此根本不慌。之后老妈又说，一定要拆散姐姐，并且亲自上门，不留任何脸面。在我把所有的话转告给姐姐后，姐姐都说能够处理，这也让我放心了，但一但姐姐向我寻求帮助，我一定会帮助。
我很快就吃完了剩下的晚饭，刷好洗好餐具之后，一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若是父母找我帮忙对付姐姐，我是绝对不会参与的，我始终是姐姐的人，是自由派。我坚决拒绝他们的强硬做法，虽然矛盾会进一步激化，我也会坚持我的做法。现在矛盾也是处于激化状态，只不过是姐姐与父母，我想有一天，我和父母的矛盾可能也会激化吧。
虽然我也喜欢稳定的工作，编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为了摆脱父母，为了自由，才会来这里找工作。我会为了自由不断奋斗不放弃，我相信姐姐也是如此，并且姐姐会成为我的榜样。
发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呆，当我再看到时间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是时候该睡觉了。我关上了灯，爬上了自己舒适的小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四周的环境很安静，很祥和，但不知为什么，像是心头缠绕着一股摆脱不掉的丝线，让我无法入眠。
睁开眼睛，是房间四周的黑暗，这是刚刚来到济南打拼呀，才不长的时间，初来乍到。记得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比较单纯的男生，比较傻傻的，呆呆的。想到这里，我那该死的头痛从大脑里流了出来，让我陷入了回忆之中。
记得那时是大一上学期刚刚开学的时候，老妈开着车，载着我和老爸，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到了济南。开学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天空阴沉沉的，完全陌生的城市让我感觉到非常不适应。其实这种不适应的感觉，从新泰刚刚坐上车就产生了，不，是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就产生了。是一种想家的感觉，内心十分不舒服，甚至有一点害怕。我从小到大都是在新泰长大的，没在其他的地方生活过太多的时间，而这大学开学，就要长时间离家，在大学内生活了，所以我的思乡之情让我的内心十分不舒服。我们是早上五点醒的，七点半就到达了济南，在简单吃了一顿早饭之后，就来到了学校报道。
我按照要求交了档案，查看了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签字报道，领军训服。在一切都办理妥当之后，父母就可以离开了。虽然我当时的心里还是有那种想家的不舍之情，但寻思着上了大学就自由了，所以让爸妈走了。而没想到的是，爸妈坐上车走的一瞬间，我的不舍之情瞬间达到了顶峰。看着明明是象征着自由的校园，我却开心不起来。当时是如此的心情，但随着这几年的锻炼，这种想家的感觉逐渐减轻，我成长了，让我不再想家，让我坦然接受一切事情。所以才有了今天离开新泰，到济南初来乍到的我。
记得当时回到宿舍之后，跟三位舍友认识了一下之后，我们四个人就去食堂吃饭了。这也是我来到大学之后，吃的第一顿饭，是和室友们吃的懒人焖饭。饭后我们也没在校园里溜达什么的，因为下着雨，所以我们就直接回宿舍了。
之后因为是开学第一天，所以也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可以干，我们就一直呆在宿舍里。四人由于是第一天相见，所以基本上没什么话可以说。我们都看着自己的手机，我也开始和宋华年聊起了天来。
“华年，你也是今天开学，感觉怎样？”我问。
“感觉有点想家了。”
“不瞒你说，我也有点想家呢，不过，咱们应该能适应。”
“是啊，焕青，你们宿舍几个人？”
“我们是四人间上床下桌，你们呢？”
“哦，我们是六人间上床下桌。”
“看来在住宿这方面，还是我们学校好一点。”我非常得意。
“我看着我这五个室友都挺好相处的，大学体验应该会不错。”
“我看着我这仨室友也是挺好的。”
我们两人聊着天，聊天结束了就刷视频，后来班导通知要去班里开班会，我们宿舍就去开班会了。班会结束以后，开学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之后，我们军训，军训时间持续两周，我在军训一周以后，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打消了想家的念头。
现在来到了济南，找到第一份工作之后，也是要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呀，之后才可以知道这份工作适不适合自己。
头痛结束之后，我的困觉逐渐加强，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本想今天再出去找工作的，却一大清早就收到了白玉堂发来的消息。
“焕青，找到工作了没？”白玉堂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没有，昨天白忙活了，我记得昨天你问过来着。”
“嗯嗯，我也没找到，你在新的住处待的如何？还舒服吗？”
“挺好，挺舒服的。”我回答。
“那我可以去你家里做客吗？拜托拜托！”
“额，好吧，啥时候来？我在小柳行门口等你。”
“中午吧，现在咱俩都在找工作，不能耽误太长时间，所以我不想在你那玩一天。”
“行，额，不过没这么严肃。找到工作后，休班的日子，可以来玩一天，不过我这屋子很小，恐怕没啥可玩的。”
“没事的，只要你陪着我就可以！”
我和白玉堂聊完天之后，我就开始想我该怎样招待白玉堂。她还挺细心，中午来的话，应该就只耽误我半天的时间。不过虽说事实如此，但我没那么严肃，对此并不在意。
我也不擅长做菜，总不能白玉堂来找我，还得让她亲手做菜吧。所以我打算去外面买上几个菜。以我对白玉堂的了解，她应该会买现成的菜来，所以我告诉她，啥也不用买，菜全都是由我来准备。她答应得很爽快，让我感觉到有一点点不对劲。
在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我出门去买饭菜了，正当我差不多刚刚买回菜来的时候，一进门，就接到了白玉堂的电话。
“我到咯，来接我吧。”
“行，我来接你。”
时间卡的刚刚好，刚买完菜就来了，可以吃上热乎的。我走到入口处，见到了白玉堂，我们才分别了不长的时间，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来。还是那惹人喜欢的脸庞和黑框大眼镜。
“白玉堂！我来啦。”
“焕青！”
白玉堂跑到我跟前，我们俩一起走着，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
“这里面是啥，我不是说过不用买了吗，你破费了。”
“没啥，没买菜，买了点啤酒和水果。”
我们俩一路走到了我的出租屋，白玉堂还是完全适应不了城中村里的环境，毕竟太脏乱差，她走路都小心翼翼地。在进入了我的屋子之后，她才彻底解放了。她把买的东西放到厨房的柜子上，然后冲入了卧室，一下子跳到了我的床上。趴着一动不动。
“这是干啥，开始吃饭了，咱可以边吃边聊，我没吃早饭，有点饿了。”我把菜端到了桌子上。
白玉堂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餐桌旁。“好啊，我也没吃早饭，你这个房间跟照片上的一样，挺不错的。而且，虽然住了不短的时间了，但一点也不脏乱差。”
“嘻嘻，谢谢夸奖。”
“好，庆祝张焕青乔迁之喜，咱们举杯。我把酒拿过来！”
我们两人每人一罐啤酒，倒入了玻璃杯里，举杯庆祝。
“你对找工作有什么头绪吗？”我询问白玉堂的意见。
“没有，我才刚刚开始。”
“呼，要是学校的就业指导课能有点用就好了。”我吐槽道，说罢又啜了一小口酒。
“是呀，要是能起点作用就好了。”
“不对，酒后找工作，是不是影响不好。”我突然想起来。
“就一罐，没事的，放心吧。”白玉堂拍拍胸脯保证。
我们俩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是一件大事，但我并不打算告诉白玉堂。因为她与此无关，而且说了也无济于事，虽然我觉着这不是家丑，但我也不想外扬。
酒过三巡之后，我和白玉堂就吃饱了，她今天就喝了一点点，所以一点醉的感觉都没有。已经十二点半了，我收拾好了餐桌，之后沏上茉莉花茶，我们聊着天，到一点钟的时候，白玉堂就想要走了。
“这么早就走吗？外面可热着呢。”
“我不能耽误你太多时间，而且我也要找工作去啦，送送我吧。”
没想到，这次白玉堂短暂的拜访，居然会如此短暂，如此迅速。我为了不让她迷路，再加上刚刚她的请求，就换好衣服，把她送到小柳行的出口。我们顺着来时的路，来到了出口，当然这也是入口。
“你去路对面坐公交吗？我送你过去吧。”我对白玉堂说。
“好呀，送完我你可以回去睡个午觉，或者直接去找工作。”
我和白玉堂来到了路对面的公交车站，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这时候，白玉堂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戳了戳我，让我转身看向背后的那家私立的口腔医院。
“焕青，看我发现了什么了？一家私立医院。”
“对，就在柳行对面，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奇怪，只是，”白玉堂用手指指了指医院一楼的一张公告“正在招聘中哦，口腔医师一名，护士三名，网电人员一名。”
“咦，真的是招聘广告哎！它在一楼不起眼的位置，我站在路对面都看不到！今天这才看到的，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嘻嘻，我厉害吧，我的眼睛可是很灵的。”白玉堂非常得意。
“可是，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不过我符合那个网电人员的工作，文学类专业的专科及以上。”
“怎么样，焕青，不去应聘一下，这样也算就业啦。”
“行，待会我去试一试，你不来应聘吗？”
“不去，我不想打电话，太累了。”白玉堂直接拒绝。
“哦，网电是打电话呀，明白了，我可以去试一试，还不知道这个工作适不适合我。”
白玉堂真是会带来幸运的，没想到让她来吃顿饭，居然让我有了一次应聘的机会。这时，公交车也到了，白玉堂要走了。
“玉堂，要是我应聘成功了，请你吃饭。”
“好的！”
随后白玉堂就坐上车离开了，我回家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走进了这家口腔医院。走到前台，小姑娘还问我哪里不舒服，以为我是来看牙的。我说明了来意之后，小姑娘打电话通知了人事，让我稍等，人事主管马上下楼。
没一会儿人事主管就来了，李主管，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身高也就一米六左右，体型正好，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女式西服，没有打领带。脸上画着淡妆，但掩盖不了衰老的事实，头发乌黑，扎了起来，这应该是她全身唯一的两点。
“您好，先生。”
“李主管，您好。”
我们两人握手，随后我就在她的带领下，前往二楼的人事部办公室。穿过一楼和上楼的途中，我观察着这个医院的内部。患者还挺多，诊室和医生护士也不少，因为是口腔医院，所以全都是口腔的各种科室。总体上装修的还挺好，到处还摆放着各种名医的简介，介绍得出神入化。
开门进入之后，是个非常紧凑的小办公室，原来这个医院的人事部就她一人，她当然是人事部主管了。我和李主管相对而坐，随后开始了面试，希望中午和白玉堂喝酒的酒味不要被闻出来，我居然把这事忘了。不过她对我提问问题，我都对答如流，还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张焕青，咱们的试用期是两个月，试用期结束后转正，试用期也是有提成的。你干出来的提成，也会成为院里考察你转正的条件之一。”
“好的。”
“你们网电的主要任务就是主要四种：预约患者、接患者投诉电话、接患者的咨询和推广医院活动。可以简单理解为打电话拉客户营销，等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你们主管，让他先简单对你培训一下。”
“这是，我被录用了？”
“对，你是还要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了，挺好的。”
“你应该还会进行几天的入职培训，到时候网电的王主管会安排的。”
“好的。”
没想到我竟然如此顺利地就通过了面试，中午的那罐酒没有成为阻力，白玉堂真能带来幸运啊。我们签了合同之后，又办了相关手续，算是顺利入职了。李主管就带我来到了医院三楼，整个三楼都是医院的网电部，得有十多人，大多数是女性，每人都有一个独立桌位，隔板很高，隔音效果应该不错。三楼由于是网电部，所以打电话的说话声比较多，但不是很杂乱。
李主管领我到了网电的主管办公室，办公桌旁坐着的，是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平头，颧骨很高，眼睛向外突起，不戴眼镜。身上穿着那种印着棕榈树的衬衫，看起来就是那种能说会道很能干的人。
“老王，这是新来的员工，张焕青。”
我看向这位主管，他伸出手来，我也伸出手，两人握手。
“主管，我叫张焕青，今年的应届毕业生，汉语言文学专业的。”
“哦，你好啊，我叫王川，我是福建莆田人，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
“你们聊吧，我先下去了。”李主管说完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我和这位王川主管相对而坐。
“小伙子，之前干过这样的工作吗？”
“没有，王主管。”
“哎！”王主管攥起右拳，想要发力似的举起，吓我一跳，然后接着说：“不要叫我王主管了，我们网电的同事啊，都喜欢叫我‘力量老师’，以后你叫我力量老师就好了。别看我的身材瘦弱，但我的语言有魄力，思想有先进，行动迅速而准确。”说完后，他就放下了右拳。
“好的，力量老师。”
“对嘛！这才对，我是力量老师，欢迎加入我们团队。我们网电部呀，主要是打电话拉客户营销，让客户到医院就诊。你不是医务工作者，所以，在我力量老师的团队里。统一称患者为客户。你不是之前没干过吗，这几天我就得对你进行一些入职培训，主要是培训一些话术什么的，我这里有一些内部话术资料，给你一份。”
说完，他就给了我一份话术资料。
“小伙子，这些资料你在培训这几天看完就行，到时候我对你进行一些简单考核，就可以上岗了，这样，从明天开始培训，二十一号正式上班，有没有信心？”
“有。”
“我叫什么？”
“力量老师。”
“连起来！”
“有信心，力量老师！”
“我们这份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预约、接投诉、咨询、推广。在接下来几天的培训里，我会教你，同时找位同事带你，同时你也要自己看资料上各个部分的介绍和话术。正式上岗之后，再从实战中涨经验。”
“没问题，力量老师。”
“好，我带你去你的工位吧。”
力量老师带着我去到一个空置的工位，左边是走廊，右边是一位女同事。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把东西放下。力量老师嘱咐了我这边这个女同事几句话：“把咱们部门的四种主要业务给他仔细介绍一下，教他一些话术，有问题及时给他解决，他要是说话卡壳了也帮他一下。总之，你带带他。“
“好的。”女同事回答。
随后力量老师声称自己忙，就回到了办公室，留下我一人在工位，右边的女同事滑着凳子到了我这边。
我这才仔细观察起来了她，她是波浪样式的长发，脸比较小，但拥有一对浓眉大眼，嘴和鼻子与其相协调，并不是非常漂亮。身材微胖，上衣被紧紧地撑了起来，下半身是格子状的裙子，穿着比较协调，若是不看脸只看身材的话，感觉会是个美人。
“你好，我叫秋瑞香，已经入职半年了，我来做你的带教吧。虽然川子也教你，但毕竟他比较忙，所以主要是我教你和你看资料自学。当然，每天他应该会来找我询问学习进度。最后他会提问你问题，你用话术回答，达到一般水平就可以。更多的话术得在实战中进行学习。”
“好的姐，我叫张焕青，叫我小张就行。我该怎样称呼您，叫秋姐可以吗？”
“啊，小张，叫我阿秋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
“好的，阿秋，刚刚你回答他没叫他力量老师，他咋没纠正。”
“哈哈哈，他是我男朋友啊，所以我可以这样叫。”
“哦，看他年龄也不小了。”我突然有了好奇心。
“是啊，他今年40岁了，我才27呢。”
我才22岁呢，果然是初来乍到啊，我心中暗暗想。
我和阿秋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她就先让我看话术资料，了解了大体话术之和主营业务之后，她再来逐步教我。可是一下午几个小时，我才看了差不多一半的资料，中途也有阿秋的指导，我开始逐渐学习这些业务了，快下班的时候，王川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进度不算慢。果然，入职培训的人员与流程，与秋瑞香和王川说的一样，我会顺利上岗的。今天下午好顺利啊。明天说是要给我注册工作账号和给我工作机，工作账号是打卡和内部员工交流的，工作机是随身携带打电话的。
很快，六点下班了，告别了阿秋，我一过马路，就进入了小柳行，回到了出租屋，桌上的茉莉花茶已经凉了。工作单位和家太近了，五分钟的通勤时间。
回家吃完饭，躺在床上，已经是夜里了。我打电话向白玉堂表示了感谢，感谢她带来的幸运，她也要努力找工作了。我已经找到了人生第一份工作，现在是努力工作的时候，完成培训，二十一号正式上岗。
工资待遇也不错，相信我今后在济南的生活会逐渐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