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线上冯狗，线下冯总
我叫尼基巴特，是曼联的青训主管。
我在这个位置已经干了快三年了，天呐，时间过得可真快。
最近这几天这真是我上班以后最轻松的几天。
U16和U19都搬到柴郡去了，这几天我只要盯着U21的训练就好了。但是，都怪我自己，那些中国孩子，我的天，真要命。
昨天他们输掉了第一场比赛，输了个9:0。为了这场比赛，U19特意搭车过来。结果呢？真是无聊的一场比赛。这些中国孩子在西班牙都在做什么？那些西班牙人只会骗钱吗？那些混蛋真的是收了钱完全不做事。
恕我直言，不是我想毁掉他们的梦想，上帝都会宽恕我的。这些孩子毫无训练痕迹可言，我不敢相信他们可能要在之后的十年里靠足球生活，这怎么可能做到？
于是我去找了克莱沃先生，跟他说明了全部情况，但克莱沃先生的回答令我感到震惊。
“你不必在意这些。这支球队不需要你担心，他们家里都已经安排好了。踢不好球就只能回去继承家业。你只需要为他们提供技术指导，一个训练环境就够了。穷人的孩子自己会努力，富人的孩子不用你操心。”
难道这就是在中国踢球的孩子们吗？真是难以置信。
看看韩国的孙，他在热刺表现良好，但他可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难道中国已经不声不响的变的这么强大了吗？那些孩子们都是颇有家资生计不愁的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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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楚今天的心情很好，球队火热的状态开始降温。新来的wanta青训队都是些混吃等死的，不用担心他们中间有什么潜力股。他还收到了一张价值五千英镑的新罚单，这又为他的银行户头增加了一笔数字。当然，这五千英镑已经转化成了茅台的股票。
球队下午就要去莫斯科了，莫斯科中央陆军在那里等着他们。
只是夏天，唉。
莫斯科，唉。
中央陆军，唉。
他也只能用足球是圆的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自打自己上任以后，就拿过一场来自巴萨的馈赠。自那以后，球队一场球都没输过。
上场好不容易看到了赚钱的希望，但德赫亚用他那双大手拯救了球队，一脚把他从悬崖上踢了下去。
莫斯科他是肯定不会去了，虽然这场比赛不归英足总管，他是可以入场观赛的。但听说莫斯科人民风彪悍，他要是为了罚款做点什么出格的事，说不定出不了球场。
还是不去为妙。
而且，wanta的工程队已经进驻曼彻斯特，开始第一部分的工程。第一件事就是挖掉训练场上所有的草皮，埋设传感器，然后铺上新草皮。
冯楚今天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了工作的工人，别说，还真是一种久违的亲切感。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石灰味道，打过一个月灰，这种味道就会跟着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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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振辉是辽宁人，家境贫寒，一路寒窗苦读考上了好大学。
恨就恨他那偏心的妈，好赌的爸，需要帮扶的弟弟，待嫁的姐姐，一家五口人都指望着他出息养家。要不然他才不愿意出国呢，只要能和这些吸血虫断了联系，让他登月他都去。
不过，这次能来曼联基地，他还是很兴奋的。
他是一个利物浦球迷，平时没少在论坛上辱骂曼联。
抬价联，红狗已经是他用词温和的一面了。他上一个在贴吧发的帖子是《笑，红狗找了个中国人代替伍德沃德》，虎扑发的帖子是《感觉克洛普来了之后的足球好激情啊》。
这次，他孤身入敌营，肯定能挖到一些国内球迷根本看不到的猛料。
炎热的天气让他汗如雨下，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真倒霉啊....”
明明大部分天气都是阴天，偏偏他们开工的第二天，就出了太阳。这太阳晒得他心慌，感觉自己都要中暑了，正准备拿风油精呢，他好像看到有人从办公楼里走出来了。
“我不会是中暑了吧？”
黄振辉连忙拧开风油精，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清凉的感觉充斥着他的感官，眼中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冯...冯总！”
黄振辉连忙把风油精瓶子收起来，跟冯楚打招呼。
“别，兄弟，放松点。”
冯楚把手里的一提水放到地上，招呼起来：“兄弟们，过来喝点水就休息吧，身体是自己的。”
许多工人们欢呼一声，就冲过来取水，这大热天，还在足球场上干活，一点能挡太阳的地方都没有，能歇一会儿都是好的。
冯楚看着黄振辉黝黑的皮肤，问道：“你们领导呢？”
“我不到啊...应该是回驻地去安排了...”
“唉，算了，我打电话跟他联系吧。”冯楚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负责的项目经理，正常项目启动的前三天，项目经理应该寸步不离的钉死在现场。
这活哪能这么干？
冯楚招呼起工人收拾器械，竖起遮阳板，把训练场的围挡立起来，以防有人不小心踩进来。
一时之间，黄振辉都以为冯楚是专业的项目经理了。
但他马上就清醒过来，怎么可能？曼联这样的大俱乐部会跨界聘请一个非职业经理人？别做梦了。
将现场工作安排妥当，冯楚就给wanta的那个现场负责人打电话。
“你好，我是曼联的执行副总裁，想和你聊聊。”
“啊，冯总，您叫我小陈就好。我们这儿的厨师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我只好先赶过来处理做饭的事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算了，你先忙吧。主要是我看你们工人一直不下班，也没吃饭，我还想着怎么回事呢。这样吧，我们曼联食堂一直以来呢，都是超量供应餐食的，浪费问题一直都存在。这不，U16、U19和女足都搬到柴郡去了，俱乐部食堂也没减量。你们工人现在我们食堂这就付一顿吧。”
“这不好吧？”
“那有什么不好的？也就是赶上训练日了，平时球员要是不来基地，你们也蹭不上这顿饭。”
“哎呀，那可真麻烦您了，冯总。”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才是多费心。”
两人一番推辞，就把事情定下来了，工人们先在曼联食堂吃一顿，再回驻地休息。
曼联的队员们正在食堂里吃饭呢，突然一群人呼啦啦的冲了进来，给大伙儿吓了一跳。
特奥本来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冯楚走进来，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每天都在食堂吃饭的克莱沃先生不在，怪不得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冯楚走进来，用英语大声说：“这些，就是为我们改造训练场的工人们。这是他们辛勤工作的第一天，我特意安排他们到我们食堂来吃上一顿。让我们为这些辛勤工作的人鼓掌！”
曼联的队员们激动极了，当下就鼓起掌。
威尔逊显然是最激动的那个，前不久他的队友就是在浴室里被碎瓷砖割破了脚趾，将会缺席两周时间的比赛。在一线队中，他是替补中的替补，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而错过上场的机会。
这些工人是什么？是救苦救难的英雄啊。
这一下给工人们整不会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大球星，还是近距离看到。以往这些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别有一番滋味。
在海外务工的人，往往都得有点业余爱好，否则长期的海外生活会无情的将人逼疯。
有的人好赌，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就好看球。黄振辉自己就是利物浦的球迷，他也知道不少人都是球迷。
像命不好的老王，出国第一站就是马拉加岛，一呆就是三年，正赶上范尼在的时候，就成了狂热的马拉加球迷。这几年马拉加都快破产了，球也快没得看了，马上就要变成流浪球迷了。
像老陈，在非洲干了十年，做梦都是在黄金海岸吹风，始终坚持认为埃辛就是历史第一中场，加纳是非洲第一强队。
这次来曼联干活，最激动的就是阿信，这广东仔是纯血曼联球迷，一家三代人全是曼联球迷。这次来，他激动到足足两天两夜没睡着觉，一家人都认为他是来光宗耀祖的，听说他爷爷还特地去祠堂上了两炷香，感谢祖宗保佑，简直离了大谱。
工作人员被冯楚叫了回来，为工人们分发餐食。
许多球员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纷纷起身离开。
黄振辉看着这些大牌，小声嘀咕着：“这冯狗....啊不，冯总还挺体贴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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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作为宣传部门的主管，他最近的压力很大。
他带领的宣传部门不仅仅只是宣传那么简单，宣传部门只是简称，真正的全称是宣传与公共关系部。俱乐部所有的对外窗口都由他把握，无论是俱乐部官号发送的内容，与英足总、英超公司的交涉还是其他种种，都要由他决定。
最近克莱沃不知怎么得罪了英超公司的理查德，这可是件大事。加上之前招标不顺的事情，这个季度他的考核成绩快不达标了。
冯楚一推门，就看到了忧心忡忡的安德鲁。
“怎么了，安德鲁？怪不得你最近头发都茂密了些，烦恼不少吧？”
安德鲁看着罪魁祸首还在那侃侃而谈，恨不得跳起来掐死这个事多的人，但他还是糯了，解释道：“您得罪了理查德，我在想办法怎么挽回我们与英超公司的关系。”
“所以理查德到底是谁？”
冯楚还是没把克拉克的话放在心上，他根本不在乎理查德。
安德鲁扶住额头，他就知道。随后他连忙说道：“理查德是英超公司的CEO，负责英超对外开发的所有事务。从99年上任开始，他就积极推动英超全球化，同时与英足总也走得很近，是个实权人物。而且，他很会端水。”
“端水？仔细讲讲。”
安德鲁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理查德上任之后，英超正是我们曼联与阿森纳两分天下的时候。他曾经寻求与我们的合作，但不知为什么，不久后就闹掰了。随后，他便开始扶持阿森纳，并一路护送阿森纳收获了成功。”
“切尔西知道吧？理查德其实是反对阿布收购切尔西的，所以每年切尔西的赛程都很恶劣，直接导致他们每年的欧战都要面对魔鬼赛程。你要知道，理查德一直都看穆里尼奥不爽，也一直在针对穆里尼奥。幸好我们去年成绩一般，这才逃过了他的针对，获得了一个相对平稳的赛程。但这并不意味着理查德放过了我们。”
安德鲁长叹一声，感叹道：“你现在又得罪了他，加上还有穆里尼奥，我都不敢想我们下个赛季的赛程会是什么样子。”
“真的假的？”
安德鲁摇摇头，说道：“千真万确...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冯楚大手一挥：“这事你不用操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真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嘴上强硬无比，实则心里笑嘻。得罪实权人物？那可再好不过，冯楚巴不得球队在下赛季多受点挫折呢。
冯楚一激灵，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的本意，问道：“你这天天杞人忧天，倒不如做点正事，我有事要交代你。”
“啊？”
“啊什么啊？听着。”
冯楚走近了些，搓了搓手，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一系列计划。本周我们的主场比赛，安排一部分票出来给那些为我们改造基地的工人们，送他们去现场观赛。下周换成曼彻斯特孤儿院的孩子们，顺便让博格巴陪孩子们玩会儿，我看他也不怎么成熟的样子，正适合陪孩子们玩。”
“再下周，换成养老院，让鲁尼陪老头们谈谈心，年纪都差不多。”
“果然，艾德猜对了，克莱沃就是这么谋划的。”
安德鲁这样在心里想着，先改造训练基地，增加球场的营业面积，然后开展更多的社区活动，提振球队在曼彻斯特地区的影响力。
“以上这些，你和艾德沟通一下，看看怎么执行。”
安德鲁比了个OK的手势。就这？别说伍德沃德了，他来都能摆弄的明明白白。
“最关键的，这些你都不要报道出去。”
“什么？”
安德鲁实在是理解不了冯楚的操作。
这做了好事吧，又不求名，那是求什么呢？
我真是猜不透你啊，克莱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