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天机料友人死
转眼一年过去了，一个奇妙的夏天又来到了。
七月流火，即使到了傍晚也依旧炎热，楚岑作为大户子儿，自然不需要到田间劳作，在家里背背书就好了，所以，他依旧每天来找阿诩打卡：“阿诩！诶，你理我呀。你看看我呀！你把书拿下来，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
“哎呀，阿诩。”
阿诩在过多的信息轰炸下终于开口了：“楚大少爷是家里的独子，不好好读书振兴门楣，老来扯我干嘛？”贱不贱啊？这小孩有病吧？！
“啊……↑↑↓↓……我，我都会了！”
“哦，那我看的是什么书啊。”
楚岑看了看，能看出来阿诩看的是八卦太极一类的神仙书，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能在那cos傲娇：“我，我，本少爷当然知道，但是，科考又不考这个，本少不需在此花费那么多时间。”
阿诩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把书合上，含着笑看着楚岑：“所以说，科考，考我？”卧槽，这小孩跟个智障一样。
楚岑又想当狗了，很紧张，一时间不知道干啥了，不过看到阿诩桌上的书时，又想到了一个让阿诩陪他玩的办法：“喂，你看这书，一定会算命吧，你给我起个卦行吗？对了，那个抛硬币地是不是叫这个？”
“这个……我会算，但我不能给你算……”
“为嘛？”
“别多想，不是针对你。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缘分缘分的，这个因果，如果处理不当，很吓人，因越扯越大，果很严重。而且，你知道为什么有的算命先生都是非聋即瞎吗？因为他们帮人改变了‘已经编织好了’的命运，这个人的命被改了，那世界树已经编织好的命运就无处可放了，这时候，惩罚就会降到算命先生的身上。虚假之天之下，天理不会喜欢变故。
“但是……你说，他们帮人改命的事，是否也被编写在了世界树之中？很难理解。不过，你如果给我摩拉我给你算，就会好一些，因果也会因为‘媒介’化解一部分。”
“所以？”
“你得给我摩拉。”
“我懂了，我懂知道摩拉为什么叫媒介了。”楚岑大叫起来，让人阿诩吓了一跳。
“嗯，帝君创造摩拉，想必也是有这方面原因的。”
“等等……帝君创造摩拉前，人们以什么为媒介？”
“或是金银，或是贝壳。总之，得是难以获取但又能量产，而且众人认可的东西。”
楚岑沉思了许久：“嘶……我感觉帝君好厉害。等所有人都认可摩拉时，人们就再也离不开摩拉，离不开帝君了。所以，人们就信奉金钱，信奉帝君，于是帝君就越来越强，越来越不能被驳倒，人们越来越依赖摩拉。”
“嘿嘿，别说了。帝君所想，我等凡人无需关心。”
“……”
楚岑给了阿诩一大袋摩拉，楚家不缺钱，阿诩没过问钱财来源，对了个数，挑出多的，就给楚岑起了卦。
但过了好久，她都没有说结果，因为卦象显示楚岑死于非命，中年丧命。而且受自己道行和虚假之天的干扰，命运的结果只能看出一个。她不知道怎么让好友面对这样的结果，自己也面对不了。
“怎么啦？”
“哦，你以后当官，是在盛露厅从事遗迹研究的文员，然后，有钱。但是……这盛露厅的油水实在太大，你可能，承受不住。”
“这……”
“总之，我只是入门，你真有需要找洛菊。不过，她已经多年未用八卦之术了。”
“这般……对了。阿诩，本少这里有5万摩拉，你去给我妹算命吧。”
“行吧。”阿诩好像发现楚岑此行的目的了。
楚家
阿诩在厅堂仔细地看着给二妮子算的卦象。王妈在一旁笑眯眯的，虽然她跟这孩子的妈不对唬，但对于这孩子，她还是很喜欢的。
“姐姐，还没好啊！”
“马上……我组织一下人话。”阿诩很害怕。楚黎黎的结果也是死于非命，而且还是暴尸荒野，无法入土为安。
阿诩又仔细算了一下，想看看凶手，这一下，直接算出来个大的——凶手竟是我自己。阿诩彻底慌了，但为了稳住朋友，她也只能编胡话：“呃……这个，小妹是……饿死的。”反正都不是善终，应该差不多吧？
“怎么会呢？你算错了吧！”老太太第一个不同意，二妮子虽是女孩，但她却不讨厌。如今说二妮不得善终，她确实受不了。
“奶奶，说不定是又天下大旱了，奶奶，您别生气，说不定阿诩算错了，她也才跟别人学了几天而已，诩，诶！”
“啊，啊，哦。我，可能真没算准，今日这钱我不收了，我回去了。”阿诩没有信心再站在这里了，逃跑似的离开了。
晚上，阿诩躺在院子里的草席上乘凉，洛菊拿出火盆，烧了几本书，那些书在烈火中燃烧，几丝热浪夹杂着旁边晒大粪的味道向阿诩袭来。
她看着那一本本书，不由觉得有些可惜了，那都是些不为人知的大知识呀！若是知道的人多了，提瓦特的科技能进步多少年啊，可惜，可惜。
“这书……”
“都是些无用的，就是要扔掉的。”
“……”阿诩沉默了。
“阿诩，你想离开提瓦特，去看看星海吗？”
阿诩对于洛菊突然问出的问题感到措手不及，这个问题，她从未思考过：“宇宙吗？那太遥远了，我连璃月之外的国家都没见过呢。而且璃月连飞机都没有。”
“也是。”
“……”
“阿诩，你认为女人当高官和男人当高官哪个更容易？”
“这……我不知道。”阿诩能感觉到，洛菊问这个问题，是要给她讲社会了，但阿诩不喜欢这些，在潜意识里，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脱离大众的人，自然也用不到这些。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之前说，女子与男子一样，都能干大事，这没错。但是，不认可它的人很多，所以，阿诩，有时候往上走，真的要学会发挥女性特征。”
“女性特征？”
“比如说一个男的，他要获得某些人的支持，需要干很多事，但女人那样几次就够了。而且男人在竞争上只能靠实力，但女的却可以用别的来辅助。总之，有时候真的要学会依附于别人，学会找靠山。”
洛菊巴巴这么久，习惯于只听结果的阿诩只听进去一句：要学会找大哥。这句话真的很好用，毕竟多年后，阿诩会到处跪着认爹，到处吹嘘溜马。
“当然，阿诩，我不是说女人会这些就够了，这跟窑姐儿没区别，真才实学是你的根本。”
“懂了，我一定会成为全提瓦特最牛的科学家！到时候各国把我当稀缺物资疯抢。”
多年后，她做到了，只是七国不敢疯抢罢了。
“不过，我如果是个男的呢？这样的话，在社会里混，也比较容易吧。能干的职业也更多吧，或者说，做很多事的时候，都不会有闲言碎语吧。”
“你说的对，但……你不是。”
听完洛菊的话，再想想自己之前的经历，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我要是个男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