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死里逃生又死里
咳~
一声咳嗽,祖孙二人反应不尽相同,杨过自然是喜不自禁,他紧紧扶住林浩道:“师叔,你没事?”
“我像没事的样儿吗?”林浩有气无力回答道,刚才那一杖差点要了他老命,危急关头,若不是腹腔间陡然生出一股暖流齐心协力抵住外力,估计他真会五脏错位而亡。
“师叔…”杨过看他这虚弱的模样,瞬间又慌张起来,他童年时光流亡诸多地域,见过不少死人,自然知道人死之前有回光返照一说。
“别慌,还死不了。”林浩安慰道,然后将目光转向孙婆婆赞道:“前辈武艺超群,晚辈佩服。”
说完,语音却又一转道:“不过突施暗算实在有辱贵派清誉。”
孙婆婆一时之间满面通红,她对祖师及古墓派感情至深至敬,林浩这句话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起来,半天没能说话。
好在一旁还有个杨过替她解围,杨过道:“师叔,你要责怪便责怪我吧,与婆婆无关。“
林浩只是看了他一眼,其便心虚的扭过脑袋,他心底其实也知道婆婆这次行为欠妥。
“好个牙尖嘴利的道士。“孙婆婆这时也回过味来:“老身一生嫉恶如仇,如你这般以大欺小、品行不端之人,我只恨刚刚那一铁杖没有立时毙了你。“
“婆婆,“杨过心中着急,忍不住出声制止,眼见师叔身受重伤,但性命无碍,他只想着尽快送他回去,
哪怕林浩对孙婆婆性格早有预设,但自己此行一番好意,非但没被接受,反遭无故恶劫,也不禁热血上涌。
他闭上眼睛缓和了下情绪才言道:“杨过,你是跟她还是跟我?”林浩索性也不在跟她斗气,而是扭头问向杨过。
“我…“杨过看看林浩,再看看孙婆婆,心中委决不下,但想到刚刚师叔因为自己命悬一线,顿时有了决定,他看着孙婆婆道:“婆婆,我不能再跟你走啦。“
“啊~乖孙儿!“
孙婆婆慌张想要再劝,却被杨过制止住:“婆婆,孙儿年纪虽小,却还能分清善恶曲直,您是这世上待我最好之人,若是此行之后我杨过能苟活一条性命,一定再去古墓中寻您,一辈子也不与您分开。“
这番言辞说得孙婆婆满眼通红,几欲掉下老泪,对这便宜孙子更加难以割舍:“乖孙儿,婆婆听你的,但婆婆怎能放心你独去。“
林浩听说这话,心中一惊,孙婆婆这意思是想要跟着杨过同上全真,果然,孙婆婆下一句就是:“婆婆与你同去。“
林浩想到鹿清竺的死,想到杨过逃进古墓遇见孙婆婆,虽然细节处与书中有很大偏差,但最终结果都是在为主线剧情推进而服务。
孙婆婆若真的跟上全真,此行恐怕生死难料。
“我全真派戒律森严,前辈一介女流,恐怕甚是不便。“
“呵,你全真派真是了不起,要不是为了我的乖孙儿,平时就是八抬大轿请我去,我都不稀罕。“
眼见两人口舌之争隐隐又要爆发,杨过及时说道:“婆婆,师叔是丘师祖的爱徒,又是下任掌教,有他护着我,一定没事的。”
其实他心中并没有完全把握林浩能护住他,只是拿来哄孙婆婆走的手段罢了。
“好吧。”孙婆婆嘴上答应,其实心下却想着,若是乖孙儿稍有差池,自己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搅得他们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况且,以自己轻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料想这些道士也不能发觉,等乖孙儿有性命之虞时,自己再行施救之法也能赶得及。
她这些想法,林浩自然不能察觉,他现在浑身如炭火般炙热,思维变得极为迟钝,此时此刻只想找个清凉地界好好睡上一遭:“前辈放心,过儿与我渊源颇深,就是拼了我的命不要,也会护他周全。”
杨过回头看向这位师叔,眼中流光溢彩,意味莫名。
“前辈,咱们就此别过。”林浩强撑着站起来:“过儿,走。”
杨过扶着林浩一步三回头,对孙婆婆很是依恋不舍,他喊道:“婆婆,天快黑了,你快些回去罢。”
“好~”孙婆婆站在原地面目慈祥、颔首微笑,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杨过那小小背影,好似想将其印进心里。
等林浩二人彻底消失在小径拐角,她才运足脚力,闪进密林之中。
……
与此同时,全真教内也因为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搞得人心惶惶,颇有一种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的乱象。
先是去年蒙古王子霍都带着一大帮异域人士搅得全真天翻地覆,烧毁楼阁无数,幸得郭靖援手,才不致有灭教之祸。
再是前几日刘韫等人上门耀武扬威,仅用一人就几乎打穿年轻一辈所有高手,若不是尹首席力挽狂澜,救门派于水火,恐怕全真颜面难以苟存。
最后是杨过仇杀师兄鹿清竺,辱师改派,另投他人门下,使得师门中人心涣散,不得静心修道。
几位二代弟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几人虽然已经决定摒弃前嫌,共图励志,但一时之间竟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掌教师叔,掌教师叔……!”
一道急切慌张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打断了几人的商议。
“何事如此慌张?”哪怕是这个时候,掌教马钰依然不慌不忙,不假于色。
“尹师叔回来了,此刻在山门外。”
“嗯,他有出去过吗?”马钰疑惑道:“正好,传他来见,就说我们有要事相商。”
“不是,不光尹师叔回来了。”那道童气喘如牛,显然极为激动:“尹师叔带着杨过回来啦!”
“哦!”听见这话,马钰郑重地挑了挑眉道:“既然回来了,那就一同过来吧。”
他们几人对于杨过,态度倒是不咸不淡,盘坐于马钰身旁的丘处机却淡定不了,去年今日,郭靖可是亲手将这位徒孙交于他手,盼望其能从全真教学得真本事,光大杨家门楣的。
哪知才不过一年,他就闯下人命关天的祸事。
他这一回来,倒不如不回来,让他这作师祖的难做。
杀了抵命吧,下不了手,他的徒弟杨康可就剩下这唯一的血脉。
不杀吧,无法给全真几百弟子一个交待。
“不行。”道童再次否定道:“尹师叔像是受了重伤,此刻寸步难行,过不来的。”
丘处机本就心中有事,一听爱徒受伤,心中更加着急。见这道童徒孙如此迂腐不懂变通,忍不住呵斥出声道:“那还不快快医治,在这里作甚干毛!”
道童年龄不大,被丘处机师叔祖一顿急头白脸的呵斥,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非是我不懂事,是山门外一漂亮女子说要取尹师叔狗命,其余师兄弟们听了不允,正与她合斗呢,但都不是她一合之敌。”
“只余下我前来匆匆报信于师叔祖们,请师叔祖们快快前去解救大家性命。”
“啊!!!”
四道惊呼声同时响起,丘处机率先奔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