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农奴不是骡子
“师弟你是不知道啊,师兄我现在过的是农奴一般的日子啊。”
芬格尔吸了下鼻子,某些透明粘稠液体在鼻腔涌动的声音钻进周围人的耳朵,路明非现在只想给那个多管闲事的自己狠狠地来两巴掌。
“遥想你师兄我当年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学院新星,只不过是延毕几年,我就变成了如今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啊,他们对待我不公平啊师弟。”
“师兄,你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还有你延毕被校方难看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一脸嫌弃地尝试着推开芬格尔的路明非眼神突然变了,在肢体接触中他能感受到面前这家伙身上结实有力的肌肉,在单薄衬衫下某些纵横凸起的组织增生物,他推上去的力道被面前的高个子学长轻易卸去。
虽然不知道卡塞尔学院的平均水平到底怎么样,但是路明非相信能够如此轻易化解自己动作的也没几个,见猎心喜的他开始调动身体内更多的力量,用肩膀抵住了芬格尔的侧腰,只要这会儿他一用劲就能把芬格尔顶翻。
“呜呜呜师弟啊,我这是好不容易见到了亲人,你让我倾诉一下嘛,楚师弟你说是不是。”
就在路明非想要动作的时候,这个家伙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松开了手,行了一个法国军礼后摊开了双手,看他如此模样路明非挑了下眉毛,问道:
“那么学长,我们的列车什么时候来?”
“CC1000次列车并不在列车时刻表上,让我看看嗷......”
一边说着芬格尔一边使劲掏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上面还有半朽世界树的纹章:
“现在看来还需要两天。”
“两天?”
“那你来那么早干嘛?”
楚子航和路明非分别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相较于路明非对于芬格尔的怀疑,楚子航更在乎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到这个父亲提到过的学校里面去。
“哈哈,这个没办法啊,这趟列车只有人等车没有车等人的道理。”
打了个哈哈,芬格尔想要蒙混过关路明非的问题。
“也就是说,诺玛故意的是么?”
路明非贴近了芬格尔的身子,探头在他耳边继续说道:
“师兄,你暴露了哦。”
随后马上坐直身子戳了戳楚子航,示意他随时准备跑路。
“哈哈哈,师弟你在说啥呢,我只是个德国乡下人,又不被学校重视,自然不知道准确的时刻表咯。”
被路明非的眼神看得发毛,芬格尔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这时,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内响起了铃声和嘹亮的汽笛声,CC1000次快车进站。
“车来了!两位师弟我们快点走吧。”
芬格尔是顶不住路明非的凝视了,他一马当先,像是个骡马一般把楚子航和路明非的行李全部挂在自己高大的身躯上,此时楚子航才意识到这个一米九的德国人身体下到底有多么坚实的力量。
一个穿着墨绿色制服的迎宾列车员出现在了检票口,他的身姿笔挺,气度非凡,和周围那群大着肚腩身穿浅蓝色制服的车站工作人员格格不入,帽子金色的镶边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下垂的流苏末端是一枚雕刻有半朽世界树纹章的怀表,他用洁白的手套打开怀表校对时间,随后看向了面前出现的两人一“骡”。
“欢迎两位,路明非先生与楚子航先生,我是本趟列车员卡尔,请把车票给我。”
候车大厅内的客人们都将目光投向了这边,尤其是看向这两人一“骡”的目光中满是羡慕和惊奇。这个列车员的出现将时钟拨回了百年之前,这座车站刚刚落成的年代。
在那会儿乘坐列车出行是最有头有脸的方式,新兴的东海岸富豪们穿着得体的衣物,贵妇们的宽大裙摆在汽笛声中摇摆,那时候的检票员就是这样装束一边摇动着银质的铃铛一边向每位乘客问好。
哪像现在,检票员都是焊死在座位上的大妈,一脸别人欠了她几十万刀的模样。
接过两人递过来的车票,卡尔拿出闪亮的剪刀轻快一剪后递还过来:
“欢迎乘坐CC1000次快车,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
“别,卡尔还有我呢!我还没上车呢!”
列车员瞟了过去,那只扛满行李的骡子正在努力地挥动手里满是污渍的车票,一想到自己的洁白手套,卡尔就不愿意搭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诺,刷你学生证。”
“我学生证丢了。”
“那就刷车票,最好对准点,或者你可以先洗洗车票。”
“嘟!”
刷卡机不负芬格尔的祈祷,识别出来了这张能直接丢进下水道的车票。
“芬格尔啊,你好像又掉级了诶。”
卡尔看了眼刷卡机上面的信息说道:
“我以为你今年就会被塞进执行部或者哪儿去。”
“又掉级了?我都D级了还怎么掉级?”
垮着一张脸,芬格尔吭哧吭哧地身上的行李一件件塞进车厢后部。
“看起来学校的评分通过了,你现在已经被评为E级学生了。”
“狗屎,这不就是农奴么!”
对着轨道啐了一口,芬格尔看了卡尔递过来的刷卡机信息满腹牢骚。
“想开点,芬格尔,至少你还是农奴,还有食堂免费的德国菜吃。”
“对对对,是农奴不是牲口对吧,我谢谢你啊卡尔,我已经吃了一辈子的德国菜了,我得了看见猪肘子和烤白肠就恶心的病。”
“嗯我看你当骡子也挺开心的,说不定就是提前给你适应牲口的待遇了,谁知道你明年会不会变成F级。”
卡尔合上了车站检票口的栅栏不再和芬格尔拌嘴,而是非常正式地看向路明非和楚子航说道:
“S级学员路明非,A级学员楚子航,欢迎乘坐CC1000次快车,曼施坦因教授正在列车上等着两位。”
“哦草,S级?不是只有校长才是S级么!”
骡子一口喷出了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水,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眼前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