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对质和对峙
安德鲁先生是带着伟大的任务前来的，他计划给昂热好好上一堂名为“尊重校董会决定”的课程。
无论自己的立场是否支持这位百岁老人，校董会的威严绝对不允许被轻蔑，即便是洛朗女爵也是如此认为。
因此当整个调查团的人从CC1000次快车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绷着一张脸，但是很快就破功了。
谁也没想到站在车站迎接他们的是守夜人，这个混不吝的老牛仔的江湖地位还高出昂热一层。
这让安德鲁摆了半天的谱布置到向谁发泄，向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弗罗斯特会允许他挑衅昂热，但是绝不会认同他对守夜人的不敬。
被遴选出来的学生代表们坐满了整个英灵殿，这是听证会的必要程序，即便陪审团已经全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也要倾听学生们的意见。
就在所罗门王入座敲响了木槌之后，兴致冲冲的安德鲁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正主没了，本该坐在听证席上的路明非并没有出现在那里。
安德鲁“噌”地站起：
“被质询对象路明非呢？这是公然藐视校董会，卡塞尔学院是要替一个潜藏在人群中的龙族隐瞒嘛！”
所罗门王敲了敲木槌：“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指控，安德鲁先生。”
说着看向了弗拉梅尔，只见这个老牛仔不慌不忙地用桌角磕开了一瓶啤酒，从嘴角溢出的液体浸湿了小半个前胸。
曼施坦因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校董会血统调查团要来的事情，他在十六个小时之前才知道。
而这十六个小时他都没有合过眼，真正麻烦的是路明非也像人间消失了一样！
“如果这就是卡塞尔学院的态度，那么我现在就向陪审团要求监禁路明非！”安德鲁大声地向全场宣布他的“决定”。
但是很遗憾，陪审团都是从冰窖里面被薅出来的，他们早就知道昂热的计划和路明非的为人。
否则都不需要安德鲁跳脚，所罗门王会逼迫弗拉梅尔向他们低头。
他们只是在等待着大幕的拉开，甚至还有点兴奋。
就在安德鲁又一次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整个大厅内环绕着学生们的窃窃私语时，一个巨大的爆炸声音打断了一切。
随后，诺玛的声音从音响中响起：
“红色警戒状态！龙族入侵！龙族入侵！”
警报声和红色的灯光淹没了一切，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甚至盖过了诺玛的播报。
“所有学生撤离至宿舍和安全屋，禁止交战！”
就在大厅中学生们露出经过训练的军人仪态，有序离开英灵殿时，炸弹被引爆了。
零安装的炸弹起到了该有的作用，掉落的石块成功将所有出入口堵塞，而这也宣告着路明非计划的开始。
麻衣带领的小队在言灵·冥照的笼罩下快速接近冰窖，根据内鬼EVA提供的消息，昂热正在冰窖内。
他们一路上制造了大量的爆炸，依靠着烟雾弹彻底混淆了整个校园内的情况。
而在麻衣的手机上，代表着龙王诺顿的信号已经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外面，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少爷，已经发现龙王诺顿的踪迹，预计两分钟后到达卡塞尔学院正门。”
苏恩曦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路明非在零的帮助下披挂好战甲，扛起了狩猎神祇大剑。
装备部的手艺还是值得信赖的，整幅卡利亚骑士甲被修补得很好，炼金矩阵的加入让这幅铠甲的防护能力上了一个台阶。
“不过少爷啊，你真的能下得去手么？”
路明非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人是谁，和罗纳德·唐的游戏经历是过去的灰色记忆中少有的鲜明色彩。
他一度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老唐，但是战争已经来了，混血种与龙族的战争只有一方倒下才会停止。
康斯坦丁的死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我会杀死龙王诺顿。”路明非说道，“记得给那所孤儿院捐钱，恩曦。”
听筒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声音：“收到，少爷。”
苏恩曦靠在椅背上，她不知道路明非是下了怎么样的决心才能推行这个计划。
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路明非要亲手杀死自己的挚友。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加讽刺的呢？
即便是知道了老板的安排，苏恩曦依旧感到一股寒冷在纠缠着她，但是这股寒意很快就被监视器传回的画面驱散。
火流星从半空中划落，冲破了所有阻碍降临在卡塞尔学院的大门前。
一对骨翼附着着火焰的翼膜从深坑中扬起，紧接着出现的是一具被古铜色鳞片包裹的高大身躯。
那狰狞的面容还能依稀分辨出罗纳德·唐的样貌，只见他带着滔天的怒火走向了冰窖的方位。
哨戒炮的子弹在他的周身化作铁水，随后便被诺顿的烈焰彻底吞没。
他是青铜与火之王，一切的金属与火焰均在他的掌控之下，自动防御系统在他眼里和过家家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很快，他就不可能再如此闲庭信步，女王的黑焰覆盖了前路，而在火墙的两边，曾经的挚友相视无言。
“让开。”不知道诺顿有没有认出那头盔之下的人，他只是象征性地向面前的“杂种”下达命令。
路明非听出来了，这是老唐的声音，他在春节前还和这个人通过电话想要去布鲁克林借宿。
“抱歉，此路不通，龙王诺顿。”
路明非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声音莫名让诺顿感到熟悉，但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螺旋的剑刃带着黑焰劈落，狮子斩从天而降却被诺顿用骨质的手甲格挡开，但是黑焰依旧附着在其上。
青铜与火之王无法号令火焰，也不能控制刀剑，这是何等的讽刺。
诺顿皱着眉头削掉一部分甲壳，看着那黑白色的火焰侵蚀着一切，他终于正视起了面前的杂种。
君焰将一切吞没，凡是诺顿目光所及之处都在燃烧。
虽然路明非逃窜的样子非常狼狈，但是诺顿的火焰却根本抓不住他。
就在诺顿引导周身的铁水化作雨点激射而出之前，路明非的反击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