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
妍池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穿上了鞋子,同时,重新驱驶的马车变慢了。
小翠揭开布撵看了一眼外头,妍池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外头,五百多年,不知外头是何年,何番景象。
李楚然一路上默不作声,在看到要进城的时候,开口问妍池:“姑娘,你还未说你家在哪,我看顺不顺路,帮你回家?”
妍池收回打量外面的视线,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的开始编:“我是偷跑出来的,我爹要我嫁给一个爱打人的地主,一怒之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来了。”
小翠听了我的话后一脸惋惜,但是李楚然脸色淡淡,继续道:“马上要进城了,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我们就此分别。”
妍池还没作何反应,小翠微微蹙眉,小声问:“小姐,她一个人...”
“好,不过这衣服怎么还你。”妍池倒是无所谓,并没有纠缠对方的意思,这下轮到小翠哑然了。
“姑娘,你想清楚,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如何生存?”小翠顶着李楚然漠视的目光,小声提醒妍池。
“无碍,在此之前,我不也是活的好好的吗,不必挂心。”妍池掀开帘子再次把目光转移到外头热闹的街上。
“衣裳破烂,身上无伤,没有被欺负的惶恐,精神也算正常,就是思维有些...难以理解。”小翠在李楚然耳边轻声总结。
李楚然仿佛也赞同小翠的结论,她一路护送商品进京,强盗山匪皆遇到过,但是也料到了,所以把事先准备好的银子打点了,只是这个姑娘么,真是不知是何目的。
“既然姑娘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李楚然开口道,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脸老成。
妍池回头看了看李楚然的脸,然后快速点了点头,虽然她很想感谢李楚然,可是对方好像并不想与她亲近,这大概是不知底细不与交往吧。
“那这衣裙......”妍池还想着要是下一次见到,应该回报这份恩情才是。
“一套衣裙而已,不必挂心,若来日有缘再见,一起喝喝茶即可。”经商多年,李楚然不会轻易接纳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小瞧一个人。
妍池扬起大大的笑容,“谢谢姑娘,不过我可不是这么不知恩的人,若你来日有难,我一定鼎力相助。”
李楚然还没有作何反应,小翠笑了,身边的李楚然轻轻咳了一下,小翠才收敛神色。
妍池正要下车,小翠又道:“不知姑娘的名字。”
“妍池!”马车渐行渐远,妍池在李楚然马车身后说道。
待车队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时,她才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环境。
这里车水马龙,贩夫走卒,叫卖声此起彼伏,杂耍戏曲应有尽有。
妍池微眯双眼,只觉得这里无比熟悉,但是隔了几百年了,暂时还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她悻悻的找了一个茶馆,但是想到自己并没有银两,又站了起来,毫无目的的朝前走去。
这时一匹马受惊朝人群中奔来,大家瞬间都四散开来,尖叫声充斥耳畔,妍池盯着前方即将要碾来的马,微微皱眉。
就在人与马就要相撞的时候,妍池抬手抵住马头,巨大的冲击力并没有撞开妍池,而是马头直接在妍池的手掌中挤压,变形,最后被压断脖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沉默半晌的人群又惊呼出声,马的主人从身后赶来,一边庆幸,一边惊讶是一个女子把马给停住,虽然惊叹,但是还是很快接受了一个小姑娘把马顶住,并且自己毫发无损。
“京城果然奇人异事多啊。”马夫感叹一声。
妍池拍了拍手,皱眉对马夫道:“什么年代了,马还能在街道奔驰吗?”
马夫连忙来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马受惊了,冒犯了姑娘,等会官差就来了,姑娘快走吧,免得耽搁姑娘时间。”
妍池点点头,她也不想太招摇,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救了大家,这个马夫还这么急着让姑娘走,是想在衙门上胡乱说一通吗?还是掩饰你真正惊马的原因?”
人群中走出一位翩翩公子,从衣着气质以及身边的小厮来看,他都不是普通人,毕竟这里是京城,随便一个石头砸到的都是某个高官或者世家子弟。
马夫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陪笑道:“当然不是,这位姑娘只是路过,也不知她愿不愿意跟着我去衙门,我只是不想耽搁她......”
妍池耸耸肩,“我没事啊,几句话的事。”
马夫脸色变了变,因为离官差过来的时间还有一会,他本来想偷偷溜走,想把这力大无穷的姑娘忽悠离开,这样就没人能寻他了。
男子看穿了马夫似的,走上前对妍池拱了一下手,“姑娘好身手,在下佩服,等会衙门的人来了,你要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府衙的人,还有一些被马撞到的人也会一通前去,这个马夫估计要在衙门呆上几日了。”
妍池这才发现有不少百姓围了过来,纷纷指着马夫骂,也许他开始是想勒马,但是此刻想跑也是真,见自己被人看穿,马夫认命对公子道:“惭愧,我这就去衙门,给大家一个交代。”
“走吧,我陪姑娘一同去。”张毅远抬手引路,面容温和。
妍池看了一眼他,微微点头,主要她怎样都行,更想融入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的规矩更关键。
路上妍池忍不住再次打量李毅远,瞧他他身着一袭月蓝色长衫,衣袂飘飘,腰间束着一根淡蓝色的腰带,上面悬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身姿修长,如玉树临风,面容白皙,眉如墨画,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鼻梁挺直,薄唇轻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似是带着几分疏离,又似蕴含着无尽的温柔。
不知为何,妍池想起了一个词:衣冠禽兽。
被妍池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李毅远也不恼,全当看不见,只是他身旁的小厮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