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繁忙的华尔街
豪斯曼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陪着笑，因为自己也花了不少钱。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纽约有美国最多的银行，找他们借钱非常的容易。”
查尔斯报以一个不可置否的表情，接着又道：“嗯，不过你需要找一个信用较好的人做担保。”
很明显，他已经把自己排除在担保人之列。
看着两人还是一脸迷惑，查尔斯给出了一个人选。“柯尔特先生说不定很乐意为你担保。”
豪斯曼没说话是因为他自己也想过去银行贷款，可是自己到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说不定会像之前的查尔斯一样被当成老赖抓进去。
而亚瑟则是不习惯找银行贷款，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还不曾有过这类事情，莫名的有些抵触。
可是又想着自己和柯尔特有协议在手，说不定对方还真是愿意为他付出一些，如果还不上的话，自己专利收益只能再出让一些。
“查尔斯，你说的很对。我的确需要找柯尔特先生谈谈，顺便也去找银行家们聊聊。”
打定主意后，他不再犹豫，下午就去了柯尔特的寓所。
不巧的是，对方根本没在家，他只好去一楼的大厅里等着。
烛光被点亮时，柯尔特终于回来。
那名收过他2美元小费的前台服务员及时地把他叫醒。
“柯尔特先生，请恕我冒昧。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谈一谈。”
“我记起来了，你叫亚瑟？走吧，我们去楼上聊。”看着从椅子上突然被叫醒的人，他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比起查尔斯的豪宅，柯尔特的寓所小了许多，也没有管家和仆人。
这间房子只是他的临时住所，为了谈生意租住而已。
“咖啡还是酒？”
“咖啡就好，先生。”
“朋友们都叫我山姆，你别太拘束。”
“好的，山姆。我想打听一下，我们的专利需要多久才能批下来？”
“半个月或者一年都有可能。不过华府那边我认识一些朋友，如果运气好的话，我相信很快就会下来。材料我已经交给信任的人去办理，你不用担心。”
‘运气？还能不能靠点谱。’亚瑟心里一阵腹诽，柯尔特的话让他心里没底。
也许是看出这个年轻人的担忧和窘迫，柯尔特继续解释：
“下个月，也就是5月。我的一位朋友，波尔克先生或许能帮上忙。”他停顿了一下，感受着亚瑟的疑惑，“他被推选为最新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之一。”
不过柯尔特没有告诉他的是，波尔克目前在党内的呼声不高。
听到这个名字亚瑟突然眼前一亮，熟悉的军事史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好像其中确有其名。‘美墨战争，该死的就是他，想起来了。’
“上帝啊，他......他太厉害了。先生，您更厉害，有这样一位朋友......”
年轻人的语无伦次才是正常的表现，柯尔特在这一刻很受用，品着咖啡的他有一种‘醉’了感觉。
“尊敬的先生，不，山姆，我现在急需一笔钱。不瞒你说，豪斯曼其实是我的雇员，作为老板我已经不能给他发出工资了。”
沉吟片刻，放下杯子回应：“这样吧，我仅代表自己预支给你500美元，也不用你抵押什么，就当作是专利转让的预付款。”
“感谢你的慷慨，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帮助。”
后来，两人继续探讨了一些枪支的问题后，亚瑟瞥见挂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十点便辞别。
他掂量着兜里的500美元。
目前，它们只能作为生活费，完全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工厂的雏形。
而且，在没有拿到专利就开始小规模生产也不现实，很容易被人模仿，从而陷入无休止的专利诉讼当中。
不仅会牵涉大量的诉讼费用，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会卷入其中烦不胜烦，消耗精力。
通过售卖股权集资是专利转化为资产的常态，捆绑一群人进入一个行业，比自己单打独斗更容易成功。
那些吹嘘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成功的个人主义者，几乎都是骗子。
既然只能暂时解决生活费的问题，亚瑟也只能等待转机的出现。
在等待的日子里，他和豪斯曼梳理和规划着未来的工厂，而且一把新的步枪和卡宾枪的雏形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为了不虚此行，两人准备去纽约的华尔街感受一下金融的氛围。
5月的第二个星期一，早上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乌云就像是随时会挤出墨水的棉花，就是不知道它几时能降下墨水。
华尔街起初在美国闻名并不是因为金融，而是出于政治上的原因。
1789年4月30日，乔治·华盛顿在位于华尔街和宽街交界处的纽约市政大厅的二层，宣誓就任美国第一任总统。
在被征用为临时的国会大厦后，纽约市政大厅被命名为联邦大厅。
在当时，联邦大厅并不是华尔街上唯一的辉煌建筑。
从大厅向西一个街区，第二座三一教堂即将竣工，在华尔街的西端很多大楼也在这个时候耸立起来。
被提名为财政部长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官邸就在华尔街和威廉大街的交界处。
也正是这个汉密尔顿的缘故，华尔街很快就结束了它原来的面貌，一个商业区即刻挤占了华尔街原有的官邸大楼。
现在的大街已经逐渐脱离它原本的地理位置，36英尺宽的街道在马车涌入的时候确实很窄。
走上百老汇与华尔街的交界处，抬头就看到了著名的三位一体教堂【Trinity Church】；
早在华尔街还是一堵破烂不堪的城墙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附近的标志性建筑。
金融区已经从这条三分之一英里的地方，逐渐延伸到百老汇大道的其他地方。
失去了成为首都的机会后，纽约才逐渐成长为整个美国的金融中心。
华尔街40号，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把它区分开来：
门口人声鼎沸，那些身着西装，戴着帽子的男人们不停地快速进出大门，不少人嚷嚷着并挥舞手中的票据。
“亚瑟，要不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听说很多人在这里一夜暴富。”
“走吧，反正我们身上也没钱。不管是暴富还是破产，恐怕还轮不到我们。”
几块硕大的黑板上不停的有人修改着价格，买卖就在简陋的柜台上进行。
想要快速达成交易，那你的声音必须要大，动作要夸张，出了门才是绅士。
不过也有一些人好似假暇。
这些人身边自然有人帮他们代办业务，他们只需要在独立的房间中指挥就可以。
总的说来，股票办事大厅就像英国议会大厅一样嘈杂又有序，面红耳赤的人甚至可以踩在桌上大打出手。
铁路股票是现在的大热门，有接近30只股票，价格最低的短线铁路都在15美元/股以上。
那些运营长线的大的联合铁路公司，股票价格直逼100美元/股。
看着热闹的交易现场，哪怕是一个不懂行情的人也会被感染，从而参与其中。
此刻，两人就有这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