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的尝试
晚饭时，听说这个消息的几个小家伙很兴奋，尤其是麦迪。
“你能不能带上我。”
“别做梦。出卖我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亚瑟指的是教他们格斗的事。麦迪经不住威廉的“审问”早就把真相告诉父亲了。
“母亲说不能做一个撒谎的人。”
“学习，懂吗？那就是你现在的任务。”
不仅是说给麦迪一个人听，他用眼神在几人脸上警告着：这绝不是一句玩笑话。
“好了，吃饭的时候应该活跃一些，不是吗？”一向严肃刻板的威廉，这个时候却显得很可爱。
琳达差点笑出声，父子二人的语气表达出好像亚瑟才是一家之主一样。
......
第二天，亚瑟终于等来消息：莱德总算把他需要的货品和马车准备好。
“见鬼，怎么是骡子？”
“骡子更听话，而且耐力足，用来拉货再合适不过了。”
“莱德，你真是一位优秀的商人！驾......”说完，亚瑟扬鞭驶离。
“小心那些外来人！”
离开伍德镇几英里，亚瑟发觉两头骡子的确很听话，就是速度太慢。
几乎用不着打听，跟着那些大篷车就能找到移民们的露营地。哪怕经过一晚上，那些人也走不了太远。
大约三个小时之后，亚瑟终于碰见一个较大的临时营地，还未等到他停下来，已经有人骑马过来。
领头的人很矮，属于站在女人堆里也不会凸出那种，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看上去较为强壮的帮手。
“这里很拥挤，”说话的是那个矮子，不过他的肚子却贴着马鞍，活像一个南瓜。说着，他又骑马绕着亚瑟的马车打量了一圈。
“你最好换个地方。”
“是吗？”别看对方两人，亚瑟丝毫不怵。
“最好照我说的做。”
说完，那名跟班已经把手摸到枪把上，眼睛盯着亚瑟的一举一动。
“沃克，你又在发什么神经？”营地里，又有三个人骑马过来，看样子地位在这个“南瓜”之上。
很明显沃克有些怕那个直呼他名字的人。
“我是营地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约瑟夫。”
亚瑟点头表示认可，“格林。上午好约瑟夫先生。”
约瑟夫应该是这支移民队伍自发选举出的头人，为了保证队伍能顺利抵达目的，人们需要一个领导。头人的权利大小则取决于他的领导能力和自己的实力，这种自发的选举行为也是未开发土地上政治生活的基础。
“格林先生，你一定是为我们带来了优质商品。沃克，你也一定这样认为，不是吗？”
“哼！当然，不过我需要检查一下他的东西，最好别把破烂带进来。”说完，沃克气冲冲地打马回到营地去。
“20美元一天，外加利润的30%，我会查账的。”
看来这个叫约瑟夫的才是真正的老大。
“很合适。”
“欢迎你的加入。”
说完，约瑟夫在前面领路，两个帮手跟在马车左右。
营地里，女人在准备食物、缝补衣物、奶孩子，男人在修补马车工具，一些看上去像单身汉的人则端着咖啡杯四处走动。
看见营地里来了新面孔，不少人都朝这边看来。虽然都披着白人皮，可营地里的叽喳声亚瑟几乎一句也听不懂。
“法国佬，还有来自北欧的逃难者。”约瑟夫解释道，“大部分是天主教徒，你不用太客气。”
约瑟夫一点也不掩饰对天主教徒的鄙视和厌恶，甚至有种牧羊犬变成牧羊“狼”的可能。
“除了武器，你可以卖给他们任何东西。”
亚瑟坐在马车上，不可置否。
“嘿，你，赶快过来。”约瑟夫招呼一个看上去读过书的瘦子过来，“你卖货的时候由他来收钱。你可别小瞧他，他是这里数学最好的人。”
亚瑟明白，杂货店老板莱德的警告不是没有道理，他必须表态。“我同意你的观点。
约瑟夫的两个跟班已经脱离“护卫”岗位，驱驰进入移民当中，用移民们仅能听懂的几个词句，鼓动人们购买亚瑟的货品。
这群新移民在登船的时候，已经被宰过一刀，为了降低船费，不得不舍弃家什，抵达纽约后，又在船主和当地中间商的利诱威逼之下，买入高价用品。
即使这样，能走到匹兹堡附近的移民家庭，身上依旧能榨出钱财。
约瑟夫和沃克就像闻到血腥气的鲨鱼，跟随队伍不停地吸血，养肥自己。
“都站好了！”约瑟夫的手下持着鞭子，维护着秩序。舞动的鞭子比言语更管用，移民们排着队伍上前，尽可能挑选一件用得着且低廉的商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队伍中开始不断出现不配合的声音。约瑟夫急忙招呼沃克几人上前帮忙，也不知两人达成什么协议。
在约瑟夫的一阵耳语过后，沃克已经变得主动起来，甚至比亚瑟这个老板更加卖力。
当马车厢几乎要被清空时，太阳已经很毒辣，不管是谁，脸上已经开始淌汗水。
货物的整体利润空间比亚瑟预估的10%到20%至少翻了一倍，经过那名瘦子统计过后，除去约1000美元的成本，亚瑟盘算这一趟的利润至少有576美元。
再剔除20美元所谓的摊位费和172.8美元的提成，自己净赚383.2美元。
还好他记忆出众，否则这个预估结果无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
而且，瘦子把所有收入全部交给了约瑟夫，连同那个簿记本。
“格林先生，”约瑟夫看完销售记录，言语间变得热情起来，“我们为你准备了一场欢迎会，就在营地里。快走吧，说不定已经有姑娘等不及了。”
周围帮忙的几个手下和沃克脸上浮现出淫笑，同时也在拿眼睛打趣亚瑟，打趣他这个毛头小子。
“不知道有什么节目？要是有射击项目最好不过。”
“随时都可以。我们也很喜欢这个节目。”
几人围着亚瑟，像是把他押到河边。而约瑟夫和沃克落在他的后面，小声交谈着。
到了河边，约瑟夫命人把空酒瓶拿来，准备在这里举行比赛。
这时碰巧河面上落下来两只水鸟，它们随着河面的波浪上下起伏。
沃克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唯一的长处，他掏枪便射，直到手枪子弹打完，也没能伤到水鸟分毫。
更加气人的是，两只鸟根本没有要飞走的意图，只是扇了几次翅膀，落在更远的地方而已。
“超过30码的距离，手枪根本很难命中。”约瑟夫上前拍着沃克的肩膀。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笑场，身为队伍里的武力屏障，都知道这是一个难以达成的目标。
亚瑟走出包围圈靠近岸边，慢慢掏出左边的手枪，两枪之后，水鸟已经只剩一只。
吃惊片刻后，自有人下水去取水鸟的尸体，其他人则看向亚瑟手里的枪。
“好漂亮的转轮枪！”沃克惊叹道。
“我想试一下，可以吗？”约瑟夫看似询问，手已经伸过来眼神传递出不容拒绝的信息。
“没问题！”亚瑟调转枪口，扣住板机递过去。
“新枪？”约瑟夫说，“做工很好，非常趁手。”说完，他朝远处树干开了一枪。
“好大一个伤疤！”有人惊叹道。
“如果我说你想把它送给我，你一定认为我在开玩笑？”约瑟夫继续把玩着，枪口有意无意地扫过沃克身上，然后停在亚瑟身上。
“它有一个致命缺陷，”亚瑟说，“枪身很快就会过热，容易炸膛…所以两把枪才比较安全。”
说话间，他已经撩开右边衣角，右手压在枪把上，击锤已经离开撞针，枪口指着约瑟夫腹部。
“我不能把危险带给我信任的朋友。”亚瑟的目光对上约瑟夫的眼睛，缓缓地从他的手里抽出手枪。
周围人很紧张，但没有接到要动手的信号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噢…快瞧瞧。约瑟夫，你看它几乎只剩下羽毛了，里面被打得稀巴烂。”下水的人终于游回来，“要我说，这枪应该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人放心。”
“走吧，我们去营地喝酒，忘掉这该死的水鸟和枪。”
“约瑟夫，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亚瑟说，“趁着天黑之前，我们最好把货款结一下，一共是1383.2美元。”
“上帝，见鬼了！和我算出的结果一样。”瘦子的话没有引来任何夸赞，反而招来约瑟夫的敌视。
“瞧我这记性！我…”
“天快黑了，先生。到时候我的枪法可没有那么好。”
沃克倒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约瑟夫数钱的时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接过抛来钱袋，亚瑟快速退到租来的马车旁，并对着水里的那个人说了一句：“最好别被这枪打中。”
水里的人不明所以，拎着湿漉漉的水鸟，打量着它几乎只剩下皮和羽毛的躯壳，摔到了河里。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想要买枪可以去城里找我，它叫‘格林小姐’。”马车快速驶离，很快就进入林中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