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遇袭

除了车上的桑迪，其余人很快把五辆马车结成车阵。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钉在马车上，箭镞上面带着血迹。

随后是更多的箭矢声，亚瑟仿佛都能听见箭簇的‘嗡嗡’声。

连对方的身影都还没看见，桑迪就已经身中数箭。如果他听命躲在马车里，不露头也许还有希望。就在刚才，他听见喊声，又发现其他人都待在车阵里面，顿时慌了神。他不顾自己羸弱的身体，强行翻出车厢，没跑几步就成了活靶子。

箭雨过后，周围安静一阵。

树下灌木的枝叶传来轻响。一名头顶挽着发髻，脸上涂着白色花纹的半裸印第安人突然冲出。一把飞斧砍在马车边缘，木屑飞溅，紧接着一阵吆喝声从三个方向传来。

战斗正式打响。根本没时间去数对方有多少人，亚瑟只是不停地扣响扳机，打出两发子弹就换一个位置，不然硝烟中会射出箭矢。

很快，对面也开始响起枪声，羽箭只是前菜。

印第安人早就从与白人的斗争中学会了使用枪械，其中不乏枪法好的人。

对此，副队长罗斯金的左边肩膀可以作证。差一点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幸好擦伤面积不算太大，不过已经影响他的射击准度。

罗斯金受伤后，他那一面的情况显得很危急。一个举着盾牌的印第安勇士，正左冲右突地抢上前来。又是一把飞斧被掷来，把罗斯金旁边的乔纳森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枪直接走火，差一点就送罗斯金去见上帝。

瞬息之间，印第安人已经从车阵间隙，贴着地面陆续滚进来。

就在乔纳森睁大眼睛，以为要去见上帝的时候。眼前面目凶恶的印第安人突动作然一滞。他的脖子中央，一把军刺猛然透出。

等尸体倒下，亚瑟朝他大骂。“乔纳森，你是白痴吗，赶快还击，看我干什么。别像一个靶子一样站在那里。”

莫雷那一边也不太好受，自己差点被斧子劈死不说，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已经开始在胸前比划十字。看得他牙根发痒，恨不得把踢开掉。他这边火力变小，对面很快就发现这一情况，敌人不停地冲进来。不管他怎么叫骂，那两个白痴始终充耳不闻。

“那是，那是上帝的旨意。我们都会受到惩罚。”其中一个人，颤抖着身体，结巴的吐出一句话。

亚瑟就像一个救火队员，预感莫雷他们抵挡困难，很快翻滚过来。

两个手持长矛，身背印第安短弓的武士，立马就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莫雷看了都有种想起身鼓掌的冲动。那两个划十字架的年轻人，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已经找不到词语形容自己所目击的情况。

“不想去见上帝就端起枪，战斗！别像个鸵鸟！”

但愿他俩知道什么是鸵鸟。

等两拨突袭都被亚瑟他们打退以后，地上留下了对方十多具尸体，其中大部分都是被枪所杀。只有车阵中间四人是被冷兵器消灭。

其中三人是亚瑟的杰作，另一人被巴特用铁铲拍死，粉色的东西溅了他一身。

“老板，罗伯逊快不行了，需要你过去一趟。”罗斯金背靠着车轮，呲牙喊着。

“放心吧，我会把你的遗言带给你家人，也会把我的承诺带给他们，愿天堂没有杀戮。”亚瑟保证完，地上的可怜人很快咽气。

“他是一个勇敢的人，面对敌人他没有退缩。你们两个过来，给他找一处好点的地方。巴特，把你手里的铲子给他们，再去拿一把镐头。”

亚瑟的要求或者说命令，很快被执行。这一仗，他收获了威望与人心，再不会有人把他看成一个毛头小子。谁让他是队伍里面年纪最小的，即便有报纸上的只言片语，可人们总相信亲眼所见。

“老板，请允许我说一些感激的话，否则我......”

“罗斯金，你要真的感激我，就把我的车赶到圣路易斯去。听说那里汇集了非常多的商人，我需要去那里看看。”

圣路易斯已经是亚瑟这次计划的终点，再远一些的西部，他暂时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

作为美国国土未来的地理中心，那里汇集了东西南北各处的商人和货物，吞吐量有时候超过新奥尔良。不仅有本地白皮，甚至很多欧洲白皮也参与其中。

“亚瑟，你真的认为我们能安全到达吗？”莫雷挺着圆肚子，仿佛不太相信一般。可能是那两个蠢货给他带来的震撼，让他萌生消极。

不过，他却不是为自己着想，担心的是其他人可能因此丧命。

莫雷心里的执念驱使着他，无论如何都要去那里。

其余人都看向亚瑟，好像只要经过他保证以后，好事就能履行一样。

“看我干什么，就算把你们烧成灰，我也会带你们的骨灰过去。”亚瑟一本正经回地回答，惹来一阵骂声和笑声。

“FUCK”

“哈哈......”

“听起来还不错。嘿，你们能不能快点挖，别像块墓碑一样。”看得出，罗斯金还挺满意这个回答。为了自己的家庭，他说什么也要保全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都不希望躺在荒野中的是自己。

一场战斗下来，所有人的体力消耗都很大，安东尼和哈利状态最好，不愧是龙虾军团服过兵役的人。但是躺在车厢里的肉罐头谁也没有兴趣吃。巴特的那一铲子，把大伙的饥饿感劝退不少。

“罗斯金，你能不能闭上臭嘴，我宁愿听印第安人咆哮。”莫雷架着马车，嘴里骂着不能骑马躺在车厢里的罗斯金。从他躺在车厢里开始，蹩脚又难听的所谓儿歌，让人头皮发麻。

“你是在嫉妒我，莫雷。我儿子睡前特别乐意我给他唱歌。”

“他一定是被你的歌声吵怕了？”

“你懂什么，老光棍。”

‘光棍’两字，立刻让莫雷封上嘴巴，眼神变得空洞。巴特这个老实人看着情况不对，拍马上前，急忙帮莫雷勒住头马，这才避免一起交通事故。

“莫雷，你应该赶车累到了，去车上待会儿，我让巴特替你。”

莫雷缓过神来，转身上了后面一辆货车。

看来刚才罗斯金的话让他想起什么往事，现在需要一个人清净一下。

“罗斯金，你最好闭嘴，否则招来野兽你需要自己赶跑。”亚瑟接着对安东尼说：“你和哈利辛苦点，在前面探探路。”

“遵命，长官。”二人一副军队中的做派，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经历了前两天的战斗，整个队伍更加团结。

而罗斯金仿佛暴露本性一般，走到哪唱到哪。甚至在移民队伍中还差点惹出乱子，他们只好离开大部队，跟在后面慢慢兜售物品。

又经过一片茂盛的草甸，翻过一个小山坡以后，山坡下面出现一片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