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雨倾盆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从床上醒来，朦胧的看到窗外，有一点阳光下着小雨，父亲背着他的小背篓，去出门了。鸟和虫子在院子里跳着，飞着～，动物的声音，打破窗户，使人陶醉。

我起来开始问母亲，父亲干什么去了？母亲说，父亲下地了，母亲是一位慈祥的妈妈，虽然她有残疾，可是依旧坚强着忙着，家里的所有事情，她的大腿有先天性脓疮，一到刮风下雨就疼，看着珍珠般的眼泪，我忍不住心疼，那时候也小，不懂的什么事情。

有一次母亲病倒了，在床前趴着，母亲问我，如果我死了怎么办？我瞬间就眼泪下来了，

我说你能活一百岁，你不会死的，母亲说傻孩子，我活80多岁就已经不错了，她很平常的回答，简单的回复了，幼小的我。其实他明白自己有多痛苦，也不能表现出来，渐渐的，她的痛苦，在脸上已经被我们习惯了，等到秋后，中午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饭？父亲也从地里回来了。

我们就开始了午饭，饭桌上母亲，和父亲都开始争执，说每个人都在忙，你做的什么？我听说我在家里也没闲着呀，难道不比你在外面做的多？

父亲说地里面都是他一个人忙的，浇水，播种，开荒。两个人吵了半天，于是一场大战就开始了，父亲一气之下推翻了桌子，所有的菜都翻了一地，碟子和碗都碎了，他还抓起来一把扔在了母亲的脸上。

母亲也没有在说话，就坐在角落里，父亲推门而去，再也没有出现，只知道后来他去隔壁的县城，去做苦力，大年初三的时候，他回来了，带回了好多糖果。

小时候的糖果特别有特色，西游记版的那种，包装袋，特别喜欢。父亲抓一大把，让我们吃。其实那时候根本买不起什么好吃的。

顶多买最好的就是花生，瓜子，糖果，那时候我们6个姐兄已经很开心了，父亲总是讲一大堆话，感觉他把所有的心情都给我们分享，但是母亲总是很不耐烦，说他吹牛，说你没挣什么钱，还一年时间过去了。

其实那时候去人家里做苦力，就是给人家帮忙建房子什么的，收小麦田里耕地什么的，一个月也就十块钱，但是十块钱已经是一年的生活费了。

那时候自己种田也没有什么花费，就是自己的农家肥，还牛羊的排泄物，都会放在田里，做有机肥料，所以农作物长得非常缓慢，颗粒也收的很少。

有一年饥荒，家家都没有多余粮食，都饿着肚子，去田里面挖野草吃，我们家还有一棵苹果树，中午的时候，母亲饿坏了，扒在树上就开始啃那个绿苹果，特别酸，吃的牙都已经不敢咬东西了，父亲为了不让我们饿肚子，又出去闯荡了。家里只留下了哥哥和母亲，还有三个姐姐，母亲吃坏了肚子，一直在吐酸水，三个姐姐去临近村去借粮去了！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回来，包着三个小饼，

大姐姐说，他们去了刘家，差点被狗咬了，把他们赶出来了，他们又去了李家，人家给他煮了玉米粥喝，就是玉米面和水，特别清汤的那种，最后一家才给了他们三个饼。回到家之后，一人吃了半个饼，妈妈只吃了1/3，剩下的都分给了我们。

母爱是伟大的，母亲说她不舒服，所以把饼都给我们吃，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早早的就出门了，直到中午才回来，背了好大一包草根，准备中午，然后煮汤喝，夹着那个玉米糊，给我们喝，小时候我都害怕鬼，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妈妈就会给我们讲故事，她说有个沟里边，村里有个老头去，晚上溜达，然后出不来了，在沟里面叫了一晚上，第二天发现他的时候已经疯了，回老家两个月之后就死了。

当时们兄妹几个听完之后特别害怕，母亲说只有谁晚上不睡觉都会找谁？吓得我们赶紧睡觉。

那时候都比较迷信，但是做农活都比较晚，每到秋收的时候，家里种的花椒也熟了，而且满树都是刺，手也摘花椒染黑了，被磨出了老茧，但是等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8点了，我记得那时候家里的刚好，花椒就卖了100块，父亲去县城推了一辆2轮自行车，我挺好奇的，把手伸进铁链子里去了，当时自行车是锁着的，只能后退，不能前进，我手被夹住了，疼的我哇哇叫，哥哥姐姐吓坏了。

母亲第一个跑进来，然后把我骂了一顿，等开锁把手拉出去的时候，已经被那个齿轮压出了几个口子，我就在床上静静的躺着，休息了一个礼拜，同村的小哥们，他们家开小卖部，每次都会偷辣条出来，那时候一毛钱两片，然后一人一片可开心了，然后哥哥舍不得吃，就会带回来给我。

每当看到我在床上躺着的时候，都会给我辣条吃，我那时候经常跟他吵架，有时候拿着棍子跟他打起来，有一次我不小心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子扔过去，打到他的脑袋上，正好打在太阳穴上，他他昏倒了，当时我也挺无知的，不知道就看着他倒下去，一直在那里滚来滚去。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回家，他告诉妈了，妈细细的跟我说，那可不能乱打呀，会出事的。

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这一个很危险的事情，等到我上幼儿园的时候，父亲刚好也回来了，是他带着我去的学校，那时候看着别的小朋友背着书包，可高兴了，父亲拉着我的手，满眼的期待。

他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能够长大成人，能够成家立业，希望我们做一个有用的人，小时候他给我买了一个海军的帽子，那时候带着特别大，但是帽子显出雄伟的壮观，

与我幼小的身体现的格格不入，每当集市开集的时候，人山人海，非常热闹，父亲他也会带着我去，给我买好吃的，也就是大麻花，那时候五毛两个，已经是我们最好的零食了。那时候没经过，集市需要过一条河？只有一座桥，是用石板铺的，然后就是铁链子，中间的缝隙好宽好大，都能看到下面的水在流动，当时吓得我一动不动，但是父亲一直指着前面的小朋友说，你看人家小孩子多勇敢，你赶紧走吧，我还是一动不动？父亲走过来，一把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过，虽然他鼓励我，但是他还是会帮着我一起走的。走到集市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正好遇见一个同村的，他给他们家孩子买了一个大冰棒，菠萝味的，中间有一层奶油，他看着我嘴巴干，然后他也给我买了一个，父亲很感谢他。

那时候的亲情和友情是非常值得珍贵的，父亲恨不得给他磕一个，因为咱家也没有钱，买不起那么好的东西，虽然从家到集市有三四百公里，但是那时候交通不方便，只能走，花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我就服佩服父亲的那双脚，从我出生到长大，已经走了差不多无数个历程，他吃的苦比我们一辈子的都多，等我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父亲也会买点小东西在路上给我吃，也就是面食之类的，

给我买了两个猪油饼，就是用猪油炸出来的饼，中间夹着甜面酱，酥酥脆脆的，那时候两毛钱一个，他买了三四个，然后就差不多一个人吃半个，那时候的经济来源除了花椒就是粮食，一斤粮食，也就是几毛钱，到一块钱左右，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了蔬菜玉米粥，我们一人喝了两碗，那玩意饿的特别快，不到晚上九点就已经饿了，

后面我们又一人吃了一口饼，那时候也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只能静静的看着，煤油灯，其实挺有特点的，就是拿着山上的野棉花做出一个布条，再拿一个玻璃瓶的药罐子，从盖子上戳一个洞，然后加.5毛钱的煤油，点上火就可以用了，一晚上就一罐油就够了，

说白了一点都不安全，有一次我睡迷糊了，打翻了那个煤油灯，把棉花被子点着了，屋子里面火光通明，差点就被烧死，还好父亲来的及时，挑着担子就去接了两桶水给我浇灭了，我就静静的在那个柜子上趴着，直到他们都出去了，我才下来，那时候也有火炕，就是土台子是后面加木头。

一到晚上热的不行，整个土都烧的滚烫，铺的那个竹子做的席子，也会烧出一大坨黑圈子，冬天的时候最舒服，毕竟窗户都全是缝隙，只有炕是最温暖的。所以冬天我基本上不怎么下床，母亲有风湿，老寒腿也不怎么下床，她的腿还有脓疮，所以一到冬天只能在床上。

冬天我们吃的就是玉米糊糊，因为玉米收成比较好，一到冬天收的特别多，就是两个大棒子，就是那种树桩子，基本上就挂满了。

冬天的时候，父亲总是把那个玉米先磨了，黄彤彤的玉米粉，夹在锅里就是玉米糊糊，冬天的时候就只能吃那个，然后加点野菜做的咸菜，就是我们早上跟中午的晚餐。等到晚上的时候才下一次面条，那时候吃面条就跟过年似的，别提有多幸福了。

记得我上学开学的时候，父亲带着我去见的校长和老师，然后他们特别亲切客气，我的班主任把我带到了教室里，那时候其实就是幼儿园，和小学在一块了。

幼儿园没上完，直接就上了一年级，我一年级只上了半个礼拜，就直接升到二年级，那时候我都挺懵懂的，迷迷糊糊就到二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