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土匪来袭
绞尽脑汁，王道生苦苦思索着，在记忆中搜索。
从茶水铺出来，自己来到车马行，随后掌柜离开，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店中……
然后，自己睡着了？
明明没有困意，怎么就能睡着呢？
王道生想到这里，感到脑袋里一阵剧痛。
“嘶哈~嘶哈~”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夜间野外的冷空气，意图减轻自己的疼痛。
不想了，不想了，王道生只得把疑问放在一边，把脸转向远处的树林中，转移注意力。
月色正好，银白色的微光下，依稀可以看到些树的轮廓。
王道生努力把自己沉浸在景色当中……
想着明天可能还要早起赶路，王道生慢慢放空思绪，渐渐入睡。
半睡半醒间，王道生好像听到马蹄声响。
原来，在车队来时的土路上，竟然有一大群人朝着车队而来。为首的几个人骑着马。
在火堆旁值夜的护卫反应过来，先是叫醒同伴，随后纷纷拿起手边的武器，有的拿刀，有的执棍，甚至还有人从茶叶包下面抽出些长棍状的武器。
赫然是枪！
货商先和护卫们悄声交代后，然后将所有人唤醒，让除了护卫外的所有人围在一起。
王道生因为没有睡熟，早早发现异样。
一骨碌爬了起来。
等人群聚集起来后，他察觉到气氛紧张，借助年纪还小，体型不大的优势，王道生藏在人群后面，紧张地观察事态发展。
河南客商则带着一个膀大腰圆，体型在众多护卫中也算出类拔萃的大个子，站在最前面，迎着这群人。
大个子站的笔直，右手握着刀把，做警惕状。
……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
借着月色，即使在最后面的王道生，透过人群，也能模糊地看到前面骑马的几人，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拿着刀来回挥舞。
“这是土匪！”王道生蹦出一个念头。
人群里一阵骚乱，明显车队里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土匪来袭。
大家不由的靠的越发近，仿佛只要聚在一起，就会更安全一样。
执刀拿棍的护卫们纷纷向前，站在客商身后，而拿枪的护卫却偷偷藏在马车下面，显然是准备万一发生冲突时，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
一时间空气中的气氛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片刻之间，一阵风似的，土匪终于来到了客商面前。
“货物，女人留下，其余的统统杀死。”土匪头子的声音传来。
“哦呜~哦呜~”土匪们发出一阵怪叫。
随即土匪头子身侧分出两人，骑着马引着后面的扛着长矛的喽啰，将整个马队团团包围起来。
“好汉，俺们已经给袁爷‘上过香’了。”随着货商的话，旁边的大个子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高高举起，给马上的土匪头子看。
木牌正面铁画银钩，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袁”字，后面是一行小字：“阖省通行”。
土匪头子似有触动，余光扫向旁边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见到黑袍人听到货商的话没有反应。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右手高高扬起。
“啪”的一声，甩出马鞭，狠狠将木牌抽落在地。
“少他妈给我废话，我不知道什么圆爷、方爷的。”土匪头子嚣张地说道，
河南货商面上显出苦色，本来现在世道乱，自己这趟眼瞅着就要赔钱，想着多赶点路，早些回去卖茶，挽回些损失。
夜宿野地却遇到这茬事。
河南货商不是新手，江南这条路是跑熟了的。
这些年来，北方旱、南方涝，百姓被各地军阀层层剥削，很多人活不下都会去选择落草为寇。
而江南最大的土匪势力就是“插翅虎”袁远，客商来往江南会给袁家买路钱。美名其曰：给袁家‘上香’。
‘上香’后，袁远发一块通行牌，保证客商在江南境内通行无阻。
在袁远用雷霆手段处理了两个不听话的土匪寨子之后，江南省地界上没有那家土匪山寨敢不给袁远三分面子。
以往河南客商不是没有遇见过土匪，但只要亮出袁家牌子，大多数也就讨些小钱，识趣的走了。
今天不知道为何，竟然有土匪敢打落袁远的木牌？
虽然自己车队有护卫，甚至还有几杆枪，但客商实在是不愿意横生枝节。
一旦动刀枪，难免车队会有伤亡，他损失不起。
想到这里，河南客商咬着牙开口道：
“好汉，和气生财，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动刀，俺这里有张银票，算是给兄弟们的卖酒钱……”
河南客商颤颤巍巍地从衣服里面掏了半天，一脸肉疼的拿出来一张银票。
“恁抬抬手。”说着示意身边的大个子护卫，把银票拿给土匪头子。
大个子护卫略有些不满意地接过银票。
他不明白东家为什么怕这群草包土匪，不知道袁远也就罢了，土匪手底下人都拿着长茅。
一看就是草台班子，护卫队的几把枪还收拾不了这些货色？
两步走过去，不情不愿地将银票递出去。
借着月色，河南客商看到土匪头子明显有些意动，坐在马上想要伸手接过银票。
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愿意收钱，今天的事情就能解决。
“哼~”
黑袍男子冷哼一声。
土匪头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扭身回头向黑袍男子。
土匪头子和黑袍男子的马一前一后，都坐在马上，又挨得很近，刚好他的视线对着黑袍男子的脸。
只见黑袍男子微微抬头，迎向土匪头子的目光，他那被兜帽遮住的面部，闪出一双泛着诡异红芒的眼睛。
土匪头子见到那双不似人类的眼睛，浑身一震，像是被吓怕了。
立即扭过身去，强撑着开口。
“遇到爷算你倒霉，爷爷今天是要钱也要命。”
“动手！”
说着抽出放在马背上的大刀，狠狠地砍向离自己最近的大个子护卫。
大个子护卫，身形虽大，且异常的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他右脚向后一探，撑住重心，一侧身躲开致命一刀。
稳住身形之后，反手抽刀，向上挥砍，借着身高优势，大刀直直劈向土匪头子的持刀的右手。
土匪头子眼看来不及抽手，左手硬拉缰绳，牵的马匹前蹄凌空跃起，拔高自己，意图用马蹄去接这一刀。
……
货商心中一紧，眼见不能善了，也不再客套，一挥手示意护卫们还手。
车队的护卫们就近冲向离他们最近的土匪，拼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