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是废物
黑袍人仰天长啸。
“上清有什么厉害的，灭了上清，野茅山就是真茅山！”
远处地上，王道生仰面朝天，望着天上惨白的月亮，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发现所谓‘金手指’的过程。
大殿里第一次‘金手指’出现，挡住了老道长……
随后自己找段坚第二次确认……
王道生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
问题就出在第二次确认上面！
在斋堂前，他脑袋里并没有出现熟悉的力量感！
段坚骗了自己？
一定是这样，就是因为段坚的表现，自己才会错以为所谓的‘护体罡罩’就是‘金手指’，才会放弃练《大圣劈挂拳》，偷偷下山来……
更是产生出一种‘金手指’可以挡住任何用炁手段的错觉……
身体受到的重创和大量的失血使得王道生越来越虚弱，脑袋一阵眩晕。
我要死了？
不！我不能死！我还要去秦岭，去通天谷，去何为人洞……
王道生努力睁大双眼，竭尽全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黑袍人注意到王道生在蠕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王道生，一脸不屑：“小道爷，别挣扎了，你一个全凭法箓护体的废物！”
“连个上清的金甲护身咒都不会！”
“乖乖等死，做我的炁鬼吧！”
王道生听了黑袍人的话，闭上了眼，像是彻底放弃等待着死亡的最后到来。
见状黑袍人再次轻蔑的冷笑一声。认为王道生已经是笼中鸟，冢中骨，只能坐以待毙。
随即他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北斗，辨认了下方向。
背过身去，从尸体中找出六具最强壮的。
对照着天上的北斗，以王道生所在位置对应北斗的斗魁——天旋星。
依次摆放其他尸体，意图构成一个反北斗的阵法。
……
王道生猛的睁开眼，猛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忍着剧痛，一点一点硬是把自己身子转过来。
看到不远处有一具护卫的尸体旁边，隐约有一把刀。
他一下一下，艰难的爬过去。
为了不在寂静旷野里发出声音惊动黑袍人，也为了忍住浑身痛入骨髓的疼，他牙关紧咬。
终于感受到刀柄冰凉的触感，王道生撑住一口气，拄着刀站起来。
找到黑袍人所在，猛地朝他冲过去。
“我不是废物！”
王道生双手举刀，用尽全身力气，劈向黑袍人。
黑袍人动作不停，像是全然没有发现背后的王道生。
背后的肩胛骨处两张婴儿脸样的七煞鬼，突然睁开眼，从黑袍人的身体里冲出。
一个咬住刀，一个咬向王道生。
刀也被咬成碎片。
王道生胸前被撕咬掉一大块皮肉，一捧血花绽放在王道生胸前。
黑袍人头都没抬起来，说了一声：“不自量力！”
继续摆弄尸体。
王道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满是血丝眼睛里弥漫着浓浓地恨意。
腥甜的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王道生竟然再次踉踉跄跄站起来，试图用手攻击黑袍人。
“我不是废物！”王道生嘴唇动着，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他太虚弱了，以至于失声！
两个七煞鬼再次从王道生身上带走两大块血肉。
现在的王道生道袍染血，胸前三处巨大的伤口，嘴角不断涌着鲜血，看起来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王道生终于轰然倒地，气息奄奄。
摆弄好尸体的黑袍人，这才转过身来，浑不在意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王道生。
“还算有几分骨气！”
黑袍人把一动不动的王道生拖回原地，摆好阵法，接着盘坐在地开始炼化。
猩红的血雾开始笼罩包括王道生在内的所有尸体，黑袍人身体上的七煞鬼，一个接一个钻出来，化作实体，在红雾中游走。
……
“快点，再快点。”
不远处的路上，赫然出现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两道身影疾驰而来。
“师父，你别管我，你先走。”段坚闻着空气中宛若实质的血腥味，直接和自己师父孔真源开口。
孔真源抬头看了看前方，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箓塞给旁边的二徒弟。
“这些五雷符你拿着，万一遇到敌人，不要犹豫马上催动。”
“茅山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务必小心，迅速赶上来！”
孔真源嘱咐着自己二徒弟，随后双脚踏罡步斗，手中掐诀：“疾”
很快消失在段坚视线当中。
“小师弟，你可千万要撑住呀！”
……
在段坚下山找到师爷说明门中情况之后，孙玉枢当机立断转回茅山。
而孙玉枢回到茅山之后，立马将孔真源派下山，跟着王道生。
孔真源是在市集里碰到的二徒弟段坚，缠不过段坚的一再坚持，还是带着他出来找王道生。
两人没有想到会有意外发生在茅山脚下，所以并不着急赶路。
孔真源二人皆是步行，远远坠在后面。
所以王道生遇险的时候，两人还在很远之外。
等到孔真源感知到王道生身上的示踪符，越来越微弱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王道生可能遇到了生命危险。
二人才开始疾驰赶路。
……
“住手！你这孽障！”孔真源跟着示踪符，一路赶来。
马上认出黑袍人用尸体摆出的血河七煞阵。
看到而阵中的七煞鬼已经将两具尸体吞噬干净，变为白骨。
注意到地上的王道生脸色苍白，身体残破，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宛若死尸。
王道生危在旦夕！
孔真源急急施咒。
“天地玄黄，万法归一，吾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三茅真君降临，以符为凭，以咒为引……”
孔真源念动上清驱邪咒，召唤三茅祖师法身之一，镇守茅山的中茅祖师——茅固法身。
身上炁体涌动，身后出现一个中年文士，腰间佩剑，手中捧着笏板，显现在孔真源身后。
“敕。”
孔真源身后，祖师茅固面色由和煦变为怒目，从腰间拔出法剑，挥向血河七煞阵形成的一片血雾。
“啊~啊~啊~”
血雾碰到法剑，融化开来，血雾中的七煞鬼，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
黑袍人受到阵法反噬，身形一阵摇晃。
“孔真源，就这么个废物，你们茅山也要？”
黑袍人明显是认识孔真源，出言讥讽。
“赵暗阳，放肆，我上清茅山如何做，你一个孤魂野鬼也配插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孤魂野鬼。”
黑袍人赵暗阳眼中满是阴毒，怨恨的盯着孔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