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峙
“好汉...”
何金银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今晚就不是喝傻柱的“小麦安神汤”,而是喝孟婆汤了。
脚下就是刀爷曾用来击落树杈的玉石球,何金银垫脚踩着很久了。只需将麻绳往空间里一收,对方必然愣神!自己趁势弓腰捡球,举起来就砸...
唔,孟婆汤真好喝。
心念急转间,何金银脱口而出:“黄金!我知道何府黄金藏在哪儿!”
赛狸猫停下脚步,掏出一张怀纸,来回擦拭着匕首,盯着他一言不发。
“我是一名送水工,因为偷水...”
“说重点。”
何金银苦笑一声,没敢再拖延时间,快速将昨晚的经过说了一遍。不同的是,福伯在临终之前,除了那把黄铜钥匙,还告诉了他黄金的藏匿地点。并且许以重酬,恳请他务必将其转交给何家后人。
“撒谎!”
赛狸猫欺身压上,匕首尖上残留的血腥气透过鼻孔,直逼天灵盖。
“何家,已经没人了...更何况‘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钥匙!钥匙就在我身上!”
把玩着黄铜钥匙,赛狸猫眼里多了几分疑惑。
对上何金银满是希冀的眼神,他轻声一笑:“想活命?”
“嗯嗯。”
“地点。”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
随着钥匙被赛狸猫轻易的丢开,何金银急迫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拙劣,但是有效的伎俩...和刚刚那群蝼蚁相比,你成功让自己多活了一小会儿。”
还是被看穿了么...对不起啊,小雨水,荣哥儿今晚怕是又要食言了...
再睁眼时,何金银眸子里苦涩尽去,他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
冷静下来,他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赛狸猫虽然依旧保持着左手持匕,右手却在缓缓的向腰间摸去。这情况,似乎有些眼熟...
“黄金是个好东西,可也要有命花...不是么?”
话音未落,赛狸猫猛的蹿到他背后,右手持枪,对准砖影壁方向:“出来!”
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对方比他更快!
何金银只觉着耳边擦过一道迅雷,脑袋“嗡”的一声!高分贝的电流拉成一条细线,刺破他的耳膜,直击脑海!痛苦的感觉尚未消退,身后又传来一声轰鸣!
“砰!”
“砰!”
两声枪响!
子弹擦着何金银的耳边掠过,本能代替了他的思考:低头、咬牙、闭眼。电光火石之间,几度与死神擦肩而过!
“出来!”
云遮月色,砖影墙方向黑麻麻一片,死静无声。
看不见的来客,藏起来的杀手,相隔一颗枯树对峙着...唔,中间还夹着脑袋发懵的何金银。一片沉默中,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枯树后的赛狸猫,动了!
凭借一手轻身术混迹江湖多年,赛狸猫倚着院墙悄无声息的挪动着。横移出去二尺不到,脚尖轻踢,一颗小石子“骨碌骨碌”就往何金银方向滚了过去...
好歹毒的心思!
不待何金银张口提醒,砖影墙方向果然上当!只见他刚探出半条臂膀,赛狸猫抬手就射!
有东西的掉落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声闷哼。
赛狸猫左手里的匕首已经改抓为扣,谨慎的沿着扇形弧度向前,脚步轻盈。眼里跳跃着嗜血的光芒,最多只需两步,砖影墙后的“猎物”就会暴露无遗!
先发制人,优势在握,更何况对方似乎已经受伤...
“嗖!”
紧要关头,一颗玉石球从身侧向他飞来!
如果他完全不搭理,这颗有失准头的玉石球根本不会伤到他...可惜,没有如果。
余光一瞥,刚还被捆在树上的“蝼蚁”不知何时已经脱困,并且还胆敢向他“开炮”。
只这一愣神的工夫,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再度转换。
“砰!”
赛狸猫的右臂绽放出一朵血花,顿时就耷拉下来。
他猛然向小院正房冲了两步,脚尖一点廊柱,整个人好似凭风借力般腾空而起。跃上房头的瞬间,左手紧扣的匕首形如一条毒蛇,直掷何金银面门!
“砰!”
“铛!”
这一枪救下了何金银,可也放走了赛狸猫,小院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谁?”
黑暗中传来撕扯衣物的声音,对方像是在包扎伤口,并没有回答。场面似乎又形成了新一轮的对峙。
直至云开月明,何金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圣哥...”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灯市口后院,轱辘水井旁。
“不该问的别问。我救你,并不是因为什么黄金。”
何金银鼓足勇气,用手一指城外:“就算您不说,我也能猜到...”
孙大圣眼底露出一抹惊讶,随即就转换成了赞叹:“没错,挑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果然...或许,福伯本就是想通过自己,将钥匙送到孙大圣的手中。
何金银掏出刚才拾起的钥匙,面色羞赧:“对不起...”
孙大圣上过药,重新包扎了一番手腕:“我下午又摸进何府下院查看过,水房里恰好有一缸新水,院子里也有一处明显的呕吐痕迹...”
“原本还想着等你下工后再好好做一番思想工作。可比你路远的挑工都回来了,我就知道要出事。等我摸到刀爷的外宅时,正好听到你个小鬼在嚷嚷着什么黄金...”
在孙大圣鼓励的眼神中,何金银将昨晚的所见所闻,以及今天傍晚发生的一切通通都说了出来。
当提及何府黄金时,孙大圣眼里没有任何波动。好似那足以让刀爷铤而走险的巨大财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堆白纸。
“大圣哥,刀爷当时曾对着墙外说了一番怪话...”
“那是京津冀一带流传的黑话,行话叫‘春典’。是所谓的‘江湖人士’彼此交流的一种特殊语言。我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多少也掌握了一些。”
当即他就给何金银“翻译”了一遍刀爷的话:“朋友,狗叫声已经暴露了你,出来吧!眼睛放亮点!别看我这地方小,但是人多,还都带着家伙。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
何金银正好奇的两相对比着“春典”,就见孙大圣面色一肃。
“荣哥儿,你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