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自由联邦的首都特区有一座名为约翰·埃德加·胡佛大楼。大楼的名字来源于fbi首任局长胡佛，上世纪七十年代投入使用，距今已有百年的历史。
fbi反恐部副局长乔·纳森浑身酸痛，又累又饿，心情恶劣地走进会议室。在知道UA287航班已经成为境外犯罪份子的目标已经过去十一个小时，距离UA287航班起飞已不足十二个小时，然而具体的计划还未定下来。
乔·纳森通知所有负责这起案件的人员到会议室集合，必须要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案。他是最早到的那一个，看着其他空空如也的座位，心里想的是泡个热水澡，点一份家乡德州的烤牛排吃完好好的睡一觉。
过去的十二个个小时乔·纳森既没吃饭，也没睡觉，甚至连水都没喝几口。这都是因为前方线人传回来的消息。
有一个名为‘宇比地迩’的东瀛恐怖组织，准备劫机。
线人埋在这个恐怖组织很深的位置，就连被劫的飞机型号都提前说明。
UA287航班，客机的型号是波音x-66a，自2057年投入使用。该客机的最多载客量是455人，以及机组人员14~16人。
UA287航班会在明天是7：15分自迈阿密国际机场，飞往首都特区，航班全程2个小时50分钟左右。
线人传递回来的信息很准确。
乔·纳森根据情报，派人进行调查，果然发现了可疑分子的存在。这是情报真得不能再真了。
然而问题偏偏出现在这。
乔·纳森没有马上下令逮捕他们，因为线人传递回来的情报，一共是十路的。
犯罪分子将会在自由邦境内的十处地方进行袭击，十处都是闹市区、铁道等等区域。而他们现在只知道UA287航班的情报，对于其他几处的调查还在持续，并且已经传回来不少的好消息。
包括线人，包括前往调查的人员都要一个安全的环境。
乔·纳森一旦决定逮捕，相当于打草惊蛇。如果他决定不逮捕，那么飞机上的所有乘客都会成为犯罪分子的人质。
这是一个典型的电车难题。
和其他几个袭击的规模相比，飞机上的只是少数人。前提是那一架飞机不会撞向闹市区的地面。当然这能很简单就做到，直接用导弹击毁，客机在战斗机面前就是一个不会移动的靶子。
这么做相当于牺牲飞机上的400多个乘客，但是保护住了其他人的安全。
乔·纳森看了一眼会议室的时间。
现在是晚上的10：36，飞机还有九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将军！”一个年轻人，握着一本蓝皮笔记本走进来。
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黑色公务包臀裙的中年女人走进来：“将军！”
会议室里面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好了，那就开始吧。大家各抒己见，我们要的是哪一边？今天必须找到一个办法！”
乔·纳森精疲力尽地躺在皮革椅上。
会议室的人各自看了几眼，有的叼着笔靠在椅子上，有的没完没了地整理起文件。很默契地没有一人开口。
“我已经给了你们几个小时思考，还不够吗？”乔·纳森用戴着结婚戒指的那只手指连续地敲着桌面。
一开始的那个中年女人说：“将军，这是一个不管我们选择哪边，都是错的问题。”
“所以你们都不敢选择，把责任都推给我。”
这是一句很不客气的话。乔·纳森往常不会这么说话，可是他的心情过于了焦躁。
穿着黑色马甲的一个中年人马上说。“该断不断，必受其乱。将军，我觉得放弃飞机上的人吧！夜莺（线人的代号）说的很清楚。”
他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提高音量。“这个情报关系到她的安全，如果我们选择行动，她的身份也会面临暴露。宇比地迩这个组织的底细大家都清楚，短时间内我们无法解决它。夜莺已经潜伏十年，将来可以为我们获取更多的情报，甚至是剿灭宇比地迩这个心腹大患。与之相比，飞机上的人就……”
他的出发点是为了线人的安全，以及以后长久的获取信息进行保证。
这和乔·纳森的决定不谋而合。
夜莺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可是说是亲传弟子。在听见有暴露风险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放弃客机的念头。然而乔·纳森不希望自己提出来。“在宇比地迩的人劫持飞机后，我们和他们进行谈判，尝试拯救人质。若是谈判失败，就用导弹将客机击毁，确保地面的安全！其他人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我赞成。”
“我赞成……”
会议室里的人的回答都一样，只是有的人坚定，有的人迟疑，有的人没说话。
于是，放弃客机的决定就以压倒式的票数，通过。
fbi会无视线人传递回来的这一条情报，任由飞机上的乘客被劫持。如果飞机失控，那么他们会提前将其炸毁。
以此换取其他几条线的侦查时间，确保更多人的安全。
这么做，他们能够拯救比客机上多出好几倍的人命。
“我去向总统汇报。”
乔·纳森系上西装的两颗纽扣就站起来。
“且慢！”
那个只是慢一步乔·纳森到达，提着一本蓝皮笔记本的年轻人忽然出口。
他的名字是爱德华·约翰。
此前的投票决定中，他是支持放弃客机，并且举了手。
“爱德华，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乔·纳森停住脚步。
“我的小组刚刚传回来消息。”爱德华开始汇报。“他们看见宇比地迩的人，趁着夜色在往飞机的货仓里运送物品。我们害怕打草惊蛇没办法靠的太近，但是那个物品的面积与形状，应该是炸弹。他们想要劫持飞机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任何报酬，只是为了轰炸市中心。”
“你怎么能私自行动。”一开始那个中年女人愤怒地说。“如果被宇比地迩的人察觉，我们将会前功尽弃！”
然而其他探员听见这个情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如果劫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轰炸，那么毫无谈判的可能。
会议室刚刚的决定，已经宣布客机上乘客的死期。
因此没有那个探员的表情能好看。
“实际上我有一个计划。我把这个计划的代号命名为‘考文垂’。相信大家听完代号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爱德华爽朗地笑着。“我们既要客机，也要地面的安全，同时还要保证夜莺不会暴露。”
如果能有这么一个计划当然最好。可是坐在这里的都是身经百战的fbi老探员，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波动。
“说来听听。”乔·纳森不动声色地说。
“飞机还是照常起飞，一切不变。但是我们派人混进飞机，人数不能太多，因为那样会引起察觉。然后飞机上的人和地面上的人同时开始行动，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
“这太疯狂了！那可是在万米的高空，面对的是宇比地迩的那群喜欢自杀袭击的疯子。”
“你自己都说了飞机上可能携带着炸药，货仓里大量的炸药如果撞向地面，你想重演双子塔吗？一旦同意起飞，只能用导弹去拦截！你让一群手无寸铁的人，如何在空中徒手拆除炸掉，这是第一个问题！”
“武器方面是第二个问题，我们的人能想办法混进去，但是没办法携带枪械通过安保的！而宇比地迩的人已经通过关系把大量的武器送进货仓！”
“而且你说了，我们没办法派太多人的上去。宇比地迩一直在监控这一批乘客。我们想尽办法换人，十个就最多了吧？劫匪最少有三十个人，有枪，有人数优势，有炸弹，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万米高空、狭窄机舱、没有武器、拆除炸弹、夺回驾驶主控权，手无寸铁、劫匪有枪、人数受限、
这上面每一个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爱德华提出来的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有人马上反对，其他探员皱着眉头思考，大部分人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
爱德华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他看向了拍板的人。
乔·纳森的脸上无悲无喜。他的表情看不出是赞同，或者是反对。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任期内，因为决定，有任何一个自由邦的公民为此而死。”他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考文垂行动的成败，取决于执行者。这个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但是有完美的执行者！这里是fbi，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特工。”爱德华的话给了在场每个人一记强心针。“派我们的王牌去！”
爱德华说话时，手机就放在桌子上。
在会议刚刚开始的一瞬间，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前置摄像头一直在运行着。
然而当爱德华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摄像头停止了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