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只剩十日
萧业跟着苏星河来到一处石壁，此地有一道暗门，由奇门遁甲之术布置而成，石壁浑然天成，完全找不到暗门所在，倒也厉害。
“师父他老人家就在这里，萧公子请。”
苏星河站在石壁的角落，伸手一引，暗门就在此处。
“早就听闻无崖子学贯古今，博而精之，这奇门遁甲之术就令我大开眼界。”
萧业径直走上前，穿过那块石壁，来到一处洞府。
奇门遁甲隔绝世人，居于洞府隐世不出。
逍遥派还真的在修仙。
几盏烛火照亮洞府，那里有位老人，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盘坐在道台上。
无崖子是挺英俊。
萧业见到真人，立即理解李秋水和巫行云为何对他念念不忘，容貌英俊，品行微微有瑕疵，但大体上是个君子，而且，还博学广识，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农桑百工。
“小友对我那徒儿丁春秋的惩处甚合老夫心意。”
先诛心，再杀人。
令其死后都不得安生。
无崖子半身瘫痪，躲在这洞府三十多年，都是拜恶徒丁春秋所赐，心中之恨可想而知。
原本他只想将七十多年功力传给一人，收个关门弟子，让这位小弟子清理门户。
没想到这位萧公子竟然把丁春秋抓到了他的洞府前，再进行惩处。
听着恶徒的惨叫声，无崖子一吐三十多年的郁郁之气，只觉此时神清气爽。
“你上前来。”
萧业没动，而是直直的盯着无崖子，道：“我知道前辈想把一身功力传给我，北冥神功虽强，但我所修的吸功大法亦不弱。”
“前辈是世外高人，逍遥子更是触及到长生二字，晚辈不才，欲广纳天下内功心法，集天下人杰之力，开创一门天下第一内功，通往长生久视之道。”
“这是易筋经，有再塑根基之效，请前辈过目。”
萧业递出易筋经，让无崖子一观。
“长生。”
无崖子接过易筋经翻阅了一遍，摇头道：“达摩与我师父一样，触及到了通神之境，但离长生差远了。”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萧业缓缓道：“人活七十古来稀，前辈已经九十高龄，放在俗世就是人瑞，而达摩与逍遥子无不是活过一百多岁的长寿者。”
“前人已得长寿，我辈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就不能触及长生吗？”
“今不如古，何其不幸。”
逍遥子与达摩的传说太少，就说黄裳，他领悟万寿道藏，开创九阴真经，一百一十多岁了，还能力压江湖。
甚至第一次华山论剑时，很可能黄裳就在看五个小年轻争夺他的九阴真经。
所以萧业说，前辈武者已得长寿，再往前，便是长生。
“我师父收我为徒时，已经是一百五十岁高龄，仍然不见老态。”
所以有人推测逍遥子可能是唐后主李煜。
理由是太有才了。
无崖子缅怀着过去，回忆起师父的音容笑貌，眼神越发的清明，坚定。
“请小友吸去我这身武功，若老夫能破而后立，便与你一同攀登那长生之道。”
到了无崖子这般修为，又身为逍遥派的掌门，有着一副铮铮傲骨，他不会改修易筋经，只会取其精华融入自身所修功法，破而后立，超越往昔。
这才是一代宗师的风范。
“我这吸功大法比之北冥神功更为霸道，能夺人之经脉，我吸了前辈后，只能给前辈留下一口无根真气。”
“以前辈的状况，怕是活不过十日。”
萧业更希望无崖子活着，为他开创天下第一内功，这七十年内力他可以不要。
“十日，够了。”
无崖子将易筋经用内力一送，递还给萧业。
“好。”
萧业抬手，吸功大法运转到极致，掌心出现一口黑洞，可怕的吸力始一出现，洞府内顿时风起云涌，水汽蒸腾。
“果真霸道。”
无崖子毫不抵抗，任由萧业将他吸入体内，片刻后，道台上多了一个垂暮老者，已经是弥留之际。
仅凭那口无根真气吊着命。
但若想破而后立，连那口真气都得主动散去才行，去触及通神之境，最后以神行气，自上而下重塑根基，破入逍遥子与达摩那般的长寿境界。
“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
“长生路上，望前辈先行一步。”
萧业转身离开洞府。
其实他很清楚，逍遥子与达摩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极致，长寿可得，长生不行。
不是人不行，是天地太弱，承载不了长生者。
但逍遥子活了近二百岁，相较于平均年龄不过五十岁的大宋子民而言，已经是难以想象的活神仙。
一年可见春去冬来，十年可见生老病死，百年可见朝代衰败。
萧业也是人，长生是人之大欲，他自然希望能活得久些。
聊斋世界有妖魔诡怪，亦有修道者，以及神佛。
自始至终，萧业都是以域外天魔的身份降临天龙世界，他要吃的是众生之智慧，以成全自己的武道至强，以及长生久视。
“师父他老人家……”
苏星河见萧业出来，功力大增，立即悲从心来，掩面痛哭。
“还没死。”
萧业拦住苏星河，解释道：“我带来了易筋经，若无崖子前辈能破而后立，说不定会是他送你走。”
这完全有可能，武道通神境界，至少能活一百五十岁，如果自身还擅长养生之道，还能活得更久。
苏星河脸色一苦，萧公子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萧公子此话当真。”
“十日后，自有分晓。”
萧业找了块干净的青石盘膝坐下，他这次吸了无崖子可不止是得到七十年的深厚内力，更大收获的是北冥神功。
单说夺人功力，自然是吸功大法更加霸道逆天，能将一个人的精气神、武功全部夺来。
但萧业没吸丁春秋，就表明他有意避开吸功大法的缺陷。
无法将吸来的内力纯化为一种精纯内力。
斑驳的内力是毒，积累的越多，就越难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铁胆神侯没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吸了近两百位武林高手还是和成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打了个两败俱伤。
当然，神侯已经是逆天的强，超过千年的内力修为，无论使用什么武功，都有超乎想象的威力。
而且特别的持久。
鸠摩智就评价过萧业的内力修为，浩瀚磅礴，远超常人，也就是说萧业也很持久。
可以打上一整天。
但缺点是不够精纯，这就导致无法将上乘武学招式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萧业学吸功大法，但他并非想成为第二个铁胆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