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秋沙鸭
第二天，天气开始转暖。
3月到了。
把棕熊卸开，装在2辆板车上。
陈望一行6人推着板车去大集上卖棕熊肉。
3月份的大集，没有2月份热闹。
摊贩依旧，但来买东西的村民变少。
买卤煮的夫妻，在摊位的后面支起一个绷子，摆上7、8张小桌子。
一份卤煮涨价5分钱，但是多给面饼子，能吃的更饱。
在陈望几人卖熊肉的旁边，有一个买酱菜的摊贩。
酱菜1斤8毛钱，买一斤，送2个大馒头。
“卖熊肉喽！快来瞧瞧看看，7毛钱1斤”，四弟和陶强大声的叫卖棕熊肉。
一个上午过去才卖了不到四分之一。
“哎！喊不动了。”，四弟倚靠在板车上，双目无神，“好饿啊！”。
临近正午，熟食的摊子开始热闹起来。
陆续有人来买酱菜，翠绿的黄瓜、深黄的萝卜干、晶莹的蒜头......
买完后，就开始蹲在傍边就着酱菜啃馒头。
有得会三五成群的围一圈，把东西拼在一起吃。
来这里的大多舍不得钱去饭馆里吃。
能忍下心来，在熟食摊吃上几口热乎的就是享受。
“吧唧...吧唧...”的吃饭声，随处可见。
四弟伸长脖子往吃饭的摊子看，咽着口水。
“下午接着卖，现在我们吃饭去。”，陈望说道。
买来2斤酱菜，点上6份卤煮，几人就吃了起来。
酱菜和卤煮简直绝搭，酱菜中有股酸甜，刺激味蕾，让卤煮变得更加香醇。
“好吃，这个香！”，四弟边吃边说，嘴一直没有停过。
吃完接着叫卖，但是正午买东西的人是很少的。
到了下午，人就更少了。
棕熊肉没有卖完，只能回去，明日再来。
回去的时候是黄昏，到了常安屯已经是傍晚。
棕熊肉买了3天才卖完，得了397元。
......
次日，陈望4人接着进山。
山脚下的雪化了一部分，没有1个月前，那么厚。
依稀能看到一些绿芽从光秃秃的树上冒出。
这里的春天来来的迟，但终于是来了。
“这是牛毛广？”，
经过一段山坡的时候，陈望意外的发现了一片绿芽。
长着枯草推中，蜷缩中小小的一团。
牛毛广也被成为东北微菜、桂皮紫萁。
春夏生，是当地人特别喜欢吃的野菜。
连续一个冬天，都是吃大白菜，陈望早就想换换口味了。
牛毛广最好吃的时候是长成像棒棒糖差不多的嫩枝。
但是刚长出的绿芽，味道也是清爽可口。
“大力，我们采上一些这种野菜。”，陈望说道。
4人动手，很快就采了一把。
继续往山里走。
这次走的是伐木工山道。
往前就走到了葫芦山洞。
进到洞中，东西放下，陶强就坐在地上，满意的说道，
“还是这个洞，有安全感。”。
洞旁边有一条小溪，连通山中一个小湖。
现在溪水缓缓流过，还夹带着冰渣子。
风不在凛冽，吹来反而是一股清凉。
“我去抓几条鱼，当晚饭。”，王大力走出山洞。
“大力，我跟你一起去。”，陶强紧跟在后面。
溪水冰凉、清澈，水位只到人的膝盖。
能看到的其中游过的只有小鱼。
这种小鱼极鲜美，无论是煮汤，还是油炸，都美味无比。
“汪汪...”，大黑狗突然朝着前方嚎叫。
陶强看过去，发现有一群鸭子浮在水面上。
“陈望哥，快看，有鸭子。”，
鸭子听到声音立马扑通翅膀飞走了。
野鸭子不像家鸭，野鸭子是会飞的。
这群鸭子长着灰色羽毛、腹部白色。
一些头部和脖颈是棕色，一些头部和脖颈是黑色。
“这应该是第一批到的秋沙鸭，没想到被我们遇见了。”，陈望说道。
头部棕色的是母鸭，头部黑色的是公鸭。
秋沙鸭是迁移的物种，每年的3月会从南方往北方迁移。
一般在3月末，到达华北，4月中旬到达东北。
但是总有些勤奋的鸭子，在3月多就到了东北这块。
“陈望哥，我们去抓上一些？”，陶强蠢蠢欲动。
“好。”，
“它们应该会藏在林子里，我们进去找找。”，陈望说道。
秋沙鸭十分的警觉，稍有声音就会昂首缩颈不动，随即起飞或急剧游至隐蔽处。
所以找它们的时候要小心。
只要不弄出声音，他们是无法发现的。
4人在林子中寻找，林子中已经长出部分绿植，但是视线还是很开阔。
“陈望哥，我找到鸭子了。”，陶强说道，只有嘴型，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陈望明白他的意识，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一堆枯草堆里，窝着几只秋沙鸭。
“可惜，没带弹弓，不然我全打下来。”，王大力遗憾的说道。
野鸭子飞的很慢，就连屯子里的孩子，有时候都能拿弹弓打下野鸭子。
“看我的。”，陈望用力掷出小石子。
“噗噗噗！”，连续打中了3只秋沙鸭。
“望哥儿，还是你有本事。”，王打力兴奋的说道。
几人提着鸭子回到洞中。
......
天渐黑，开始准备晚饭。
“大力，再生一堆火，煮米饭。”，陈望说道。
今天他准备做“牛毛广炒腊肉”。
这道菜，一定要配上白米饭才香。
牛毛广洗干净，放在火推边烘干水分。
腊肉放在水里煮上一段时间，再捞出切成薄片。
切成薄片的腊肉放在石板上煎，要用小火。
肥肉的油脂慢慢煎出，浓郁的油脂香带着果木香。
“好香啊。”，陶强深吸一口空气。
腊肉煎起来，要比猪肉的香味更加浓厚。
等到腊肉煎的焦黄，再加入牛毛广。
浓郁的油脂包裹住牛毛广，让它变得香醇。
陶罐里煮的米饭也熟了。
熄灭掉石板的火焰，让火炭的余温保持石板的温度。
“可以吃了。”，陈望说道。
陶强夹出一块腊肉，放在米饭上面，一口扒进嘴里。
腊肉香、米饭香，相互裹挟，让人食欲大开。
“好好吃！”，陶强两边腮帮子都塞满了米饭。
腊肉在石板的余温下，还在发出滋滋的香味。
香味越来越厚重。
牛毛广炒腊肉一下子就进了4人肚子里。
“嗝...”，王大力摸着肚子，大了一个饱嗝，“吃饱，太舒服了。”。
陈望笑着说：“再来一份汤吧。”
秋沙鸭适合炖汤，尤其适合初春季节暖身。
一般的鸭子都有股鸭腥味。
秋沙鸭的腥味几乎没有，反而有股清香。